说起风无戏突然而来的异常亲密,不得不说说时日,一转眼,两月有余。
六月十五。
宜嫁宜娶。
总之,谐事皆宜的大好日子。
含烟山庄庄言段非玉与断袖堂堂主唐烟的吉日。
单就两面上看,也没什么,多么好听的两个名字,非玉,烟儿。
可可可……他俩都是男人啊。
断袖也就罢了,招摇也就罢了,如今,竟大出天下地要成亲?啧啧啧啧……
流言四起,议论不歇,很明显,风头极盛。
金是宝两眼红星,兴奋地竖起两只耳朵,将四下里的议论收入怀中,眉目含笑,“相公啊,你说……段非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恩,竟然那么明目张胆,哦不,是理直气壮?他当真不惧世人非议么?耶,他家人也不反对?娶了男子可是会无后啊……难道他不怕祖宗责罚?”
途中休息,两人在酒楼里好不容易寻了个位置,偏偏四周一片一片的声音全是今日含烟山庄的事。风无戏面色复杂地看着金是宝一脸的喜色,最终没有插口,只是任由她在那里自言自语一般。
“你说,唐烟会不会跑?估计也不会,可……可这一嫁,不表示他与男宠无异了么?天,我可做不来!”
……
“哎,你听说了么?这段少庄主可不简单,万花丛中过,只沾一叶啊!”
“呸,什么叫一叶,你没见那唐烟是个带把的,人如花似玉,比花还花!”
“什么话,你是不知道,据可靠消息,那段少庄主……这里,知不知道,这里不正常!”
“娶个男人回家,能有什么正常可言!吃你的吧!”
邻座的声音压得极低,金是宝再想听下文,只剩下一片咀嚼之声,于是一脸铁青地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风无戏,“相公啊……”
“流言!”风无戏脸比她还要难看,然酒楼之地哪能多言,于是总结性抛出两个字后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流言……
去他娘的流言!
金是宝在心头咒骂,再没了食欲。
她不了解段非玉与唐烟,然月老节的一幕记忆犹新。
旁的不说,单看那一份霸气与宠溺,那样不顾一切的宣誓,怎么可能会是……是那种花心人。
于是,小姑娘饿着肚子,再度与自家相公坐进了马车,一路上,不复先前的兴奋。风无戏将她搂进怀里,感受到她仍旧僵硬的身体片刻失神后强行将她放躺,“路还远,先休息。”
说罢,极温柔地拉过一旁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相公!
金是宝眨眼,再眨眼,仍不能相信方才那样人是自己叫了两个月的相公,直罢风无戏在她额间印下浅浅地一吻后,方将头往他怀里蹭蹭后满意地闭了眼。
她是真的很累,累得忘记了,就在这日早间,她家相公与她唤做奶奶的人,曾经那样决然地跪在自己面前。
也忘了,佛堂之外,自己喜极之下,误饮了半杯桃花酒。
很多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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