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宝宝……抱抱……”
婴孩一般无邪的声音,在她嘴里流出,实难让人生出怀疑。
“贱——”天门门主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讲出,便被哧地声响所打断。然后在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时,金是宝那双原本小心翼翼的手,猛地掀开了那张狐面。
八年江湖历练,当初如何的撕肝裂胆的恐惧,如今能做得到一笑而对又怎会当真被一张狐面吓得痴傻!她不过是,想确认当初那人与眼前身形一至的狐面锦衣人是否果真是同一个人。
幸好,她如愿了。
整整八年,金是宝从当初金枝玉叶的公主到一个能在江湖中游刃有余的女子,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寻到那个魔鬼,撕裂那张妖邪的狐面。
幸好,她也如愿了!
可,为什么狐面下那个怒意滔天的男人,会有一张与她相公俨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个视她如陌生人无二的相公,头一次与她心有灵犀般,试探性地叫了声,“爹!”
如果有可能,金是宝却当真希望自己被吓傻,也好过听她的相公,唤那个魔鬼爹。
莫说金是宝忘记做出反应,便是与他交好的莫倾城苏柔柔,亦是一脸震惊,贝见苏晴的惊异自然不在话下。
天圣第一美男风无戏,谁不知道他是富商风振华的遗孤。如今,他却叫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做爹,而那个人,还是正邪难辨的天门门主。
这实在是……
相较于众人的惊讶,天门门主却显得要淡定许多,他略微打量一下风无戏后,薄唇轻勾,似笑非笑地松开金是宝,道,“儿子,过来,睢瞧你娘亲!”
“娘!”
风无戏双唇拉至极限,将自己的惊讶表露无疑。打小,风老夫人便对他说,你娘得了疾症,与如来下棋去了。
如今,那个与他模样一般无二的男人,说,儿子,过来,睢瞧你娘亲!
沙声征战,要的是超越常人的定力,若非如此,风无戏估计早已风中凌乱了。他视线超过那个与自己模样一致的男子看向石门中间并未合盖的石棺里,两条眉毛便拧在了一处。
石棺之内,一个算不得倾城的女子双手交叠在腹部躺在里面,粗略她像是睡着了,然细看——
女子心脏处,蓝光闪烁,一片迷朦,原本该是人心的位置,放着颗蓝光耀眼的玉石。
那画面,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