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您就甘心放那玉小鱼这么离开?可否由在下将他拘禁起来,研究段日子,也许能破开李国师谶言之秘呢~”
明先生伏在武则天的榻上,一边为她轻轻揉捏着肩膀,一边进言道。
武则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本尊与那小子会面,心中的确生出莫名其妙的感应,与他接触上更是感受甚深,本尊更加深信谶言不虚~虽然他离开,但万不可强求,以免坏了谶言之秘,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天后莫不是喜欢上了那小子……?”
“咯咯~看你,又吃醋了不是,有你在本尊身边,天下人谁能在我心中~明郎啊,可不要因此坏了本尊的大计啊~”
武则天回身环首抱住明先生,娇媚地说道。
明先生脸色微红,叹道:
“承蒙天后抬爱!在下怎敢造次,只要能完成您的大业,就是与他共同侍奉天后又有何妨!”
“傻瓜~你还愣着干嘛~”
武则天媚眼瞄着明先生,但明先生却未回应,若有所思地说道:
“天后,您可曾想过,‘合者长生’的深意……”
武则天一听,面色立即正经起来,坐起身说道:
“明郎,自打你见着玉小鱼后,怎变得如此的不自信,莫说本尊与他同床,若是谶言应验,就是一世相伴又能如何!难道你要耽误本尊不成!”
明先生立即下榻,跪伏在地,说道:
“天后息怒!在下只是斗胆进言……”
武则天略微收起自己的怒容,将珠衫往身上一罩,下了床榻,坐在凤椅上,抿了口茶说道:
“你有什么所想,先且说来。”
“天后,为了成您大愿,明某粉身碎骨也是心甘,尤其关乎您的谶言之人,在下怎敢牵扯自己的私怨!”
“这一点,你倒真的不如那玉小鱼了,别再婆妈,快快说来!”
“是!明某在山中修习天书时,曾在书中见过一套合修成仙的秘术。”
“哦~何为合修?你且起来说话。”
武则天一听,立即起了兴趣,不禁问道。
明先生站起身,但仍是毕恭毕敬地低头叩首道:
“那套秘术中所谓的合修,初层含义,即同心同念之人,依术中心法相交同修,可令真气融合翻倍,道行飞增。但相交总有分开之时,气久必衰,故而还有更深一层的修法……就是一方将另一方收纳……”
武则天一怔,似乎听明白其中含义,但仍是追问道:
“你且细细讲与本尊听。”
“就是把对方吃掉,融于自身。真气永存,直升成仙!”
“唉……这等狠毒之事,怎会有人愿行此道……”
武则天叹道。
“天后仁心,其实这套秘术的确不是凡人修炼之法,术中所说的同心同念,要求甚为严格,不能有任何杂念存在,而凡人心事繁多,怎能做到,山中妖兽倒是心性单一,故而容易一些,所以依照此法修仙的,大多是妖魔一族……那吃掉同类之事,对于它们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说到这里,明先生面现难色,止住不语了。
武则天皱眉斥道:
“你再吞吐,就滚出去!今天怎么这般惹本尊不快!”
“天后息怒!您和玉小鱼同为心宿星官下凡,天上二十八星宿仙官,前身多为……灵兽……,恰李国师的谶言直指心宿仙狐,所以在下斗胆……生出此等想法……也许,应验你们二人的‘合者’,就是将其中一人收纳呢……”
“啊?!”
“天后恕罪!在下为了您的千秋大业,实在不能隐瞒!若是玉小鱼那小子有了这等想法,先行下手,在下怎能容忍!天后莫惊,有明某在,晾他玉小鱼有多大能耐,都伤不得您半分金躯!”
武则天听得明先生如此一说,点了下头,说道:
“本尊倒不是怕他能对本尊怎样,只是真若你所说,他……本尊如何能‘收纳’他这大一人……”
明先生见武则天原是担心此事,不由笑道:
“天后乃仁义圣人,自是不会与鸟兽同俗!天后英明,自打玉小鱼与您见面后,就心生感应,洞晓对方心意,想必您已明白,其实,心宿双星,最合意的也是最灵气的便是……心!”
武则天登时眼睛一亮,沉思了一会儿,轻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若是真的如此,本尊为了大业能成,一颗小小人心,倒也能忍受得了……现在想来,本尊的确与那玉小鱼心意相通……哎呀!不好!”
“天后可有什么不妥?!”
“既然他能洞察本尊心境,那自然会探得兰元生所在之处!怪不得他轻易的就舍弃了那个要求!明郎,你速速前去查看!”
“遵旨!在下定将玉小鱼擒来,交由天后处置!”
武则天摆手道:
“不急,若是见了,先莫伤他性命,免得出甚意外,此事本尊要仔细斟酌一番。”
明先生得令,唰地一下,身形隐遁在背后黑影中,消失不见。
……
玉小鱼离得皇宫后,散去宫女的打扮,甩开“疾风”步,展开读心术,绕着城墙根飞奔,一会儿功夫,便在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寻到了兰曼心和虎童二人。
“兄台在里面可是快活得很啊~?让妹妹好等~”
兰曼心听得玉小鱼到来,逗笑道。
玉小鱼嘿嘿一笑,说道:
“那老妖娘,真的是人间极品,就是岁数都赶上俺娘了,不然小生还真把持不住~”
“咯咯~妹妹才不信你有这底线~”
“哎呀~小生不能对不起你们无色嫂嫂啊~再怎说,小生还是知有正事要办滴,走!快救你家老爷子去!”
“哦!多谢兄台!武后当真同意放过家父了?”
“妹子装什么天真~那老妖娘怎会轻易答应,是小生在她心里找到了地方,希望她还没察觉,不然就不好救了,快走!妹子,你家老爷子信佛不?”
“家父修习道门,不过遇着佛家也是礼待的,兄台问这作甚?”
“那就好,不然怕他在那待久了,出家做了和尚可就不好救了~”
“……兄台,敢问家父现在何处?”
“东都,白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