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上群臣议论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刘彻让霍去病代自己巡边,也让群臣没有了反对的理由。霍去病是谁很多人今天才知道,但是这个小孩的生死,去向对于大臣们毫不在意。
朝事已定,群臣们都已经散朝回府。刘彻把霍去病和朱河留了下来,对霍去病说:“你去桂宫见一下你姨娘吧,看她有什么事情交待没有!”
刘彻说完这话,过来一个常侍。带着霍去病去了桂宫。大殿里刘彻来到朱河身边,看了一下朱河空空的右袖。肯定的点点头,说道:
“你一直是朕最信任的人,不知道你现在没有了右臂。还有没有能力为朕出力?”
朱河连忙跪倒,说道:
“臣一定不辱使命,请圣上放心!”
刘彻点点头,接着说道:
“自从赤水道人被你杀死后,朕确实担心了一段时间。只能让你隐居,这事现在已经过去了,本来该对你加官晋爵,但是霍去病这次代朕巡边朕还要辛苦你陪他同去!”
朱河肯定的回道:
“请圣上安心。”
“朕让王阵代你统领羽林尉,你有什么说的吗?”
刘彻问道。
“王阵的能力臣很清楚,他一定能带领好羽林尉护圣上周全!”
朱河答到。
“嗯,你这么说就一定不会有错。你看人还是很准的,卫青和霍去病就是好例子!”
刘彻开心的言道。
“圣上过奖了,臣不才,但为圣上一定舍命。”
朱河回道。
“好,这次巡边朕打算让你们先去龙城,然后一路向西,最后从代郡回长安。你算一下大概要多少时日?”
刘彻问道。
朱河低头不语,片刻后回答道:
“这一路如果臣自己快马加鞭,大约半年就可回还,但是带着霍去病,还有些仪仗,估计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刘彻听完,说道:
“你说的和王阵说的大致一样,看来你们久在边关没有白待啊!你回去抓紧时间准备,朕在给你配五十名羽林尉。一路上一定要护霍去病周全!”
朱河点头称:诺!便回去抓紧时间准备了。
霍去病跟着这位常侍来到桂宫,霍去病仰望着巍峨的宫殿。知道自己的姨娘是这宫的主人,心里有点激动。
卫子夫早已经得到消息早早的在宫门口迎着霍去病,看见霍去病进了桂宫,便快步来到霍去病身边,蹲在霍去病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头发有点散乱,黝黑的笑脸上,一双明眸清澈明朗,霍去病咬咬嘴唇一排皓齿中两颗虎牙格外显眼。卫子夫心里难过,霍去病小小年纪现在却不便和母亲在一起。自己这个姨娘身在深宫也不能给他关爱,这孩子命苦啊!
霍去病跟随卫子夫来到宫内,只见桌子上摆着各种果品,这是卫子夫特意为他准备的。
“这是姨娘为你准备的,你快吃啊!这次可是出远门,你怕不怕呀?”
卫子夫关心的问道。
霍去病拿起一块果品,放在嘴里。甜甜的很好吃!听到姨娘问自己,连忙放下手里果品,回道:
“姨娘放心,霍郎已经长大了,不害怕!而且这次还有朱河师傅陪着我去不会有事的。”
看霍去病这么懂事,卫子夫更加难过,说道:“你这次去会见到你的舅父,如果愿意就和你的舅父呆在一起,不要回长安了。我回跟圣上说的!”
霍去病被卫子夫的问话搞得不知所措,他没有想那么远,但知道圣命不可违。圣上让他回长安他怎么能不回来?
“你也想和你舅父在一起对不对?”
卫子夫进一步说道。
霍去病高兴的点头说道:“嗯,不仅仅和舅父,那里还有郑川哥哥、黑叔叔很多人呢!”
卫子夫听到霍去病答应了自己,高兴的说道:
“快,多吃点。你跟着朱河将军快一年了,都学到了什么?给姨娘说说!”
霍去病把嘴里的果品努力咽下,清了清嗓子说道:
“师傅每天教我剑法,隔日要去狩猎,每日如此风雨不停,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技能!反正现在我每次出去都可以打到猎物,有一次还独自猎到一头野猪呢!”
霍去病在姨娘卫子夫这里才感觉到一点点母爱,因此一向老成持重的霍去病现在真正做回了个小孩。
卫子夫听到霍去病这样说也很开心,继续问道:
“你做不好,你师傅会不会打罚你?”
霍去病想了想说道:
“师傅没有打过我,只是如果做不好就会让我重新做!就像上次我只猎到一只兔子就回去了!被师傅骂了一顿,深夜里有折回西山猎了只鹿才算完!”
“哦,姨娘有点不信,你说你这小小年纪还没有鹿高,怎么能猎到鹿。”
卫子夫看着霍去病说道。
“姨娘是真的,现在百步之内我都可以白发白中的!”
霍去病解释道。
“朱河可以一百五十步箭射钱孔!”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屋里人连忙跪倒,这时刘彻从外面走了进来。继续对霍去病说道:
“朱河去校场选人了,你可以和你姨娘多待一会儿。”
刘彻又转过身来对卫子夫说:
“我让朱河在羽林尉中挑选五十人,一定可以保护好霍去病,你放心吧!”
卫子夫连忙感谢。刘彻让他们都平身对霍去病说:
“你说你现在可以箭射百步,而且可以白发白中。朕可是有点不信,箭射百步箭不虚发一般的士兵也不一定可以做到,你这样说有点骗人呢!”
霍去病没有反驳刘彻的话,转而说道:
“圣上如果不信,尽可以试一下!”
霍去病的坚定让刘彻肃然起敬,对一旁的常侍说道:
“让朱河在校场等朕!”
然后对霍去病说:
“朕让朱河单独培养你,现在多半年过去了还没有看到结果,今日刚好是个机会,走吧!我们去校场,让朕看看这些时日你都学会了什么?”
卫子夫看刘彻面色严厉,也不敢阻拦,只是默默地把给霍去病准备的吃的用袋子装起来。她知道这次去,下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霍去病了。
“我们同去!”
刘彻带着卫子夫和霍去病直奔校场方向。车驾轰轰,导吏引路转眼见已经到了校场!
朱河和王阵早就在校场列队等着了。刘彻带着卫子夫和霍去病下了车驾,径直走向校场北方的高台。
刘彻居高临下说道:
“朱河,选的如何了?”
朱河连忙跪下回禀道:
“还没有来得及选,常侍传旨说圣上要来,就在这等了!”
刘彻昂头看了一下下面站着的七百名羽林尉:盔明甲亮,一个手握着钢刀,另一手拿着雕花宝弓,一根根箭羽整齐的插在背上的箭囊里,横看成排,竖看成列。一个个如刀劈斧剁一般,钉在哪里。
刘彻心里高兴,这些都是在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而且他们只听命于自己,是真正的亲军。
刘彻接着问朱河道:
“这些人都是你走后王阵挑选来的,他们本来就身经百战现在又经过半年的操练,不知道和你训练的霍去病比起来怎么样?”
朱河连忙回刘彻道:
“圣上的羽林尉肯定是天下第一等的队伍,朱河不敢和圣上的人比。”
刘彻呵呵一笑道:“朕不要听哪些恭维的话,朕要眼见为实!现在朕就随便挑一个让他展示一下!”
刘彻望队伍里看了一眼,用手一指道:“你,出来展示一下!”
这人立刻迈步出列,向刘彻行礼后,立刻操练起来。
只见一把大刀,在他手里呼呼生风,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刀法展示完毕后,气不长面不更色。放下刀,拿起弓来到靶前走了一百五十步,抬手就是一箭,正中靶标!
一旁的王阵脸上带着喜色望向刘彻,刘彻满意的点点头,表示满意。
朱河是久经沙场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能杀惯战之人。而且心沉手稳,箭发比以前的自己也不差多少。
刘彻看了一眼霍去病示意让他也展示一下。霍去病也不退让,径直来到靶前,接过常侍抵过来的弓和箭也来到刚才那人射箭的位置,抬手就把箭射了出去。
校场里一阵唏嘘声,箭没有射到。霍去病看了一眼,自己的箭距离标靶至少还有二十步远。霍去病知道自己力气不济。霍去病心里有点着急看了朱河一眼。朱河面无表情的望了霍去病一眼,然后示意他望前走一些,毕竟他还不到八岁。霍去病向前走了二十步,然后稳了稳抬手又射了一箭,还是没有中!
全场哗然,霍去病默默地又望前二十步第三次尝试,箭擦着标靶过去,标靶上还是没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