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耐得了一场感冒,很严重的那种,烧得人都糊涂了,什么天旋地转啊,头重脚轻啊,眼花缭乱啊,全都来了!
还出现了幻象:
眼前云雾缭绕,分明就是在九天云朵之上,还有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胡子老翁,踏着一只巨大的飞鹤,停在他面前,表情非常认真严肃。
“你这场车祸有点严重哈,多亏本仙及时出手,你才有如此机缘逃过一劫!”
“车祸?我不是感冒吗?”
白胡子老翁一听,嘴角一抽,小声嘀咕了句:
“难道又错了?”
随即掐指一算,那张老脸顿时通红,轻咳了一声,道:
“呃……!本仙公事繁忙,那就长话短说,你想复活……你想感冒快点好过来,就必须找到独孤逍遥……!”
“师父……真皇太尊找你,说三缺一!”
这个时候,浩瀚无垠的天空飘来一道悠扬动听的女童声!
“就这样吧!走你!”
白胡子老翁急不可待得一挥手,吴耐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极速坠落,强大的气流与云雾擦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
“砰!”
痛,浑身难受,仿佛全身被一阵棍棒招呼过。
这感冒太严重了,不行,吃药恐怕不行了,必须赶紧去医院。
吴耐边起身,边打开那双沉重的眼皮,一丝光明透射入目……!
那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光明世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姿妖娆的舞女,犹抱袖纱半遮面,酥骨粉香扑鼻来。还有那高高环挂的大红灯笼,以及七色古典风纱帐。
这是后宫吗?只是,哪里不对?
眼神!
这些舞女的眼神里,毫不遮掩得释放着带着暴击加成的鄙夷之色!
不仅仅这些,当吴耐勉强支撑起身子,这些舞女有些嫌弃得退远后。
吴耐眨巴眨巴眼睛,怔住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嘲笑,所有人都穿着古装!
这时候,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都他妈不想混了是吗?拿着老娘的月钱不干活!独孤青,你他妈没死,就赶紧去干活,别在这打扰姑娘们迎客!”
迎客?姑娘们?这里莫不是?
吴耐这个时候,结合他跨越式的思维逻辑,和现代化的知闻见识,得出一个结论:
这里是妓院!
仿佛是为了印证吴耐的推测,四周的一切开始回归正常,琴瑟音起,琵琶声动,各种乐器共鸣弹奏。
“哎哟!顾老板,你可来了,奴家最近可想死你了!”
“李公子,不如我们到雅间去品茶聊天!”
“小翠呢?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小翠!”
“纪大人,慢走,常来玩啊!”
“……”
啪叽!
一块烂抹布摔在了吴耐脸上!
“独孤青,你小子能耐了啊,老娘叫你,还敢不答应!”
眼前这个肥头大耳双手叉腰圆目怒瞪的胖女人,难道就是妈妈桑!
“你……叫我?我叫独孤青?”
啪叽!
胖女人甩手又是一下,打在吴耐后脑勺,打得吴耐一个踉跄。
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小厮,拉过吴耐,对着胖女人低三下四连道几句:
“宝妈!青哥刚才肯定摔到脑子了,小的这就跟他去干活,您消消气,消消气!”
说完,那小厮拉着吴耐拐进后院去了。
“青哥,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就算再怎么讨好她,她也不会理你,人家杨公子随便给一点,就比你一年攒的钱多。”
而吴耐来到后院,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打量自己,一身粗布麻衣,那双完全不像自己的手,他又快速来到水缸前,看着水中映照的脸!
所有的切身感受,都说明这不是梦境!
吴耐开始消化,消化这场突如其来,诡异莫测的变故!
感冒!车祸!白胡子老翁!独孤逍遥!
自己现在到底在哪?
吴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仿佛快要跳了出来,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未知的恐惧!
“青哥!你没事吧!打了就打了,下次你别在这么冲动了,哎!像我们这种人,怎么能跟杨公子去比!”
吴耐往脸上浇了浇水,暂时压制住迷茫的恐惧,现在必须确认自己到底是谁?现在这里是哪?
自己身边这个小厮和自己穿着一样,从刚才替他从宝妈哪里解围来看,应该是和自己比较要好的一个人。
“那个我脑袋现在很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哪里撞到了?”
吴耐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敢大意。
“来,我看看!”
吴耐低垂下头,这小厮信以为真,仔细替他检查,并没有发现脑袋上有伤痕,倒是指着吴耐的右眉处,说道:
“那杨公子还算识相,就算我们是最低等的下人,他也不敢对我们春花楼的人下狠手,青哥,你也就这里有一块淤青,可能是刚才从楼梯滚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啊!好痛好痛!不行了,好痛好痛!”
吴耐顺手就捂着右眉处,作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呃!青哥,不是吧!才一点点淤青,这可怎么办……青哥,你先忍着,我去找宝妈,拿点药来!”
我去,这小厮还真上去!
吴耐可不敢在处境不明的情况下,又去招惹宝妈,一把拉住这小厮,口里念念有词: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这在哪?”
“青哥,你不要吓贵儿啊,青哥你怎么了?”
“哎呦哎呦!刚才真的太痛了,现在好多些,哎呦,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青哥,你都忘了些什么了?”
“唔~,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那青哥你还记得我吗?”这小厮一脸懵逼,看着吴耐。
“你叫贵儿!”吴耐故作思索,再开口道。
“还有呢?”
“其他都忘记了!”吴耐假装无辜,摇着头。
“那怜梦呢?”
“怜梦是谁?”吴耐这次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贵儿一听,突然就抹起了眼泪:
“青哥,你连怜梦都忘了,却还记得我,贵儿实在太感动了,呜呜~!”
吴耐一阵汗颜,这里的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明明这小厮刚刚说了自己叫贵儿。
弄的吴耐反过来,安慰贵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说话:
“好了好了!你是我兄弟,女人算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兄弟才是一辈子的真感情!”
“哇嗷呜~!”
贵儿更加感动地不得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吴耐正一脸嫌弃得鄙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