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桌子上闪亮的水晶球,团藏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
根部的黑暗让他成为了人人惧怕并钦佩的忍之暗。
而同样也是因为那黑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阴影中谋划。
而当猿飞日斩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将其暴露于阳光之下的时候,一切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老友啊,看着猿飞日斩,团藏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一个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刻。
他在过去的数十年间,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挚友之所以能够当上火影,仅仅是因为占了先于自己开口的便宜。
那“完美”继承了扉间老师遗志,并将其发扬光大的自己才是火影的最好人选。
但是现在团藏不得不承认,输了啊。
没想到在那已经垂垂老矣的身躯里,还蕴含着属于忍雄的壮志与豪情。
那是连自己十几年的忍道一并舍弃的觉悟。
那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被刻入慰灵碑的牺牲。
那是连自己的尸体,都不能够入土为安,在经历了山中一族的特殊处理之后,送到雷隐村的壮志。
不仅计划没有成功,之后的政治路途更是断绝的团藏,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激动。
相反,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猿飞日斩,“我之前一直认为你是个软弱的火影,现在我得承认,是我错了。”
直到此刻,团藏依旧不明白,面对二代问题的时候,若是猿飞没有抢先开口留下来断后。
自己真的是否有勇气,去承担这份可能丧失生命的职责。
恐怕老师也正是因此,才让猿飞担任火影的职位吧。
“不得不说,在勇气方面是你比较强啊,猿飞!”团藏用手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他的脑海无端想起过去的回忆。
在只有初代雕像的火影岩上与猿飞讨论村子的未来,并确定了火影的志向。
在猿飞担任火影之后,自己内心的不满与怨愤。
以及那在黑暗的根部中任职多年,计划了无数的阴谋和诡计,已经记不得当初理想的自己。
“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的觉悟会输给你啊!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了的话。”
“那么,在根部的反叛中,我志村团藏会跟猿飞日斩同归于尽。至于身死之后的事情,就让老师来评判吧!”
团藏看着房间内其余的三人,
“门炎,小春,还有取风,木叶就拜托你们了,当然,还有诸位。”团藏将目光转向了水晶球,说道。
在另外一个房间中,木叶近乎所有的上忍沉默地关注着奈良星带来的水晶球的画面。
身穿绿色紧身衣的苍蓝猛兽终于忍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即便明智前方是死亡,依旧能够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这,这就是青春啊!”
凯耍宝般得话语,让气氛近乎凝固的房间重新恢复了活力,在这个房间的上忍们,或是开始思考,或是跟好友说些什么。
就比如被三代火影重点提及的猪鹿蝶之猪---山中一族的族长,山中亥一正跟木叶审讯部的部长,森乃伊比喜说着些什么,
“虽然火影大人已经做出了决断,但是编造一份记忆的工作对于吾等来说实在是过于繁重,还请您及一众麾下帮忙,让我们共同完成火影大人的任务。”
你在说你M呢?伊比喜不同声色地在内心吐糟,但是他也知道山中亥一这么做的原因。
忍者的尸体,对于拥有精神秘术的山中一族来说是一个堪比金矿的宝藏。
而从三代火影身上能够得到的,不仅仅是那可以堪比禁术之书的庞大忍术。
更为宝贵的是,三代大人担任火影这么多年间,宝贵的情报。
按常理来说,继承了三代的火之意志的伊比喜是绝不可能将这份工作单独托付给木叶中的一个家族,而非木叶的某个部门。
但是,伊比喜看了看那眼神时不时朝这边瞟来的奈良鹿久和秋道丁座。
那号称猪鹿蝶三位一体的忍族啊,你们的气量如何,就让我们好好看看吧,
“无妨,这是三代大人的遗志,也是消除村子内部家族忍者和村子之间隔阂的最好机会。”
“我相信亥一君,还有整个山中一族会有这个能力,也会有这个觉悟,将这份工作做好的。”
伊比喜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再次拒绝的话,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能就不仅仅是面前这个满面伤疤的男人那狰狞的笑容了。
山中亥一只得苦笑着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对于族人可能会那不清楚形式的担忧,以及如何应对其他忍族的询问,都令山中亥一有些头大。
而这,也是三代火影和志村团藏为何对这些忍族严防死守的原因。
因为忍族中的每一个人不仅仅代表着他们自己的意志,更可能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除了日向分家之外,只有直属于火影的暗部,普遍地有着家族忍者的身影。
而其余没有油水的部门,如忍者学校,木叶医院则多以平民忍者为主。
而那些位高权重的职位,如素有小火影之称的上忍班班长,那群家族一个个挣得狗脑子都快出来了。
或者便是期待着,像宇智波一样单独拥有着独属于自家族的一个部门。
村子因为家族忍者不愿意担任部门职务而对其充满了不信任,。
而家族忍者也因为地处要职的多是平名忍者也心怀不满。
这本该是一个无解的循环。
但是日向日足的决意,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的牺牲,令这个闭环得到了解开的可能。
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家族和村子到底孰轻孰重?
恐怕这个问题要等到新世代的木叶忍者来进行解答。
而猿飞和团藏,以及一众旧时代的老者们,都在等待着他们的行动,他们的回答。
“麻烦你了,琵琶湖。”穿着覆盖全身的甲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对于已经处在暮年的猿飞来说。
现在的他也必须在妻子的帮助下,才能完完整整地将这身陪伴着自己走过无数岁月的铠甲重新穿在身上。
“真是的,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琵琶湖嗔怪地哼哼着,她知道当身为火影的丈夫重新穿上这副战甲的时候,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自己和老头子早在三年前就应该死去了啊!
想起那因为自己的无力,而导致被他人掳走的玖辛奈,和现在在村子里,被当成妖狐一般对待的,四代夫妇的孩子。
琵琶湖的内心充满着懊悔,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们两个呢?“这次,可要好好表现啊,日斩!”
没有问猿飞此行的目的,归来的日期,琵琶湖对着丈夫鼓励道。
因为他们两个心存死志的人都知道,如果有了为木叶付出生命的机会,他们二人不论是谁都不会拒绝,甚至可能会因为争抢那个机会而打起来。
看着面带暮色的老妻,猿飞日斩只是淡淡地回应,
“放心吧,这次不会像之前一样,让木叶的新芽逝去,而我这条老狗却依旧苟延残喘的。”
他拉开门帘,在出发之前停了下来“如果你愿意的话,鸣人那个孩子,你就多照看些吧。”
明明只是简单的言语,却费劲了这个老人全身的力气,说完,也不管妻子的反应。
猿飞日斩嗖地离开家中,向着云隐村的方向奔去。
而在黑暗的根部内,忍之暗也在交代着自己最后的嘱咐。
“天藏啊,”背负着不知道多少生命的团藏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那是初代细胞融合实验中,唯一成功的幸运儿。
虽然其木遁比不上可以改天换地的初代目,但是其实力已经比大多数忍者要强了。
“在今天,我将你志村的姓氏交托于你,未来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请替我好好看一看吧。”
言毕,团藏环顾四周,山中风,油女取根,以及一头金发的药师野乃宇,这些都是根部的精英。
或许他们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跟随着自己,但在这不见天日的阴影中,根部似乎也已经存在地太久太久了。
“今后的根部到底何去何从,还望诸君多多考量了,诸君,永别!”
抛下最后的期待,志村团藏转身而去,猿飞日斩那个家伙啊,在为木叶牺牲的道路上怎么能让你专美于前!
在日向一族的族地内,一身戎装的三代火影正和日向的新任族长日向日差交谈着。
“还请火影大人谅解,不论族人作出何种选择,我们日向一族都不会加以干预。”
日向日差虽然对于火影的行为十分感动,但是裂痕已经存在于家族与木叶之间。
更何况,明明有着更好的选择,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木叶呢?
退一万步来说,若是没有三代火影之前的逼迫,自己的兄长,又怎会踏上那一条自我牺牲的道路呢?
“这样啊,一切还是等到日足回来再说吧。”
“那是自然,如果兄长能够归来的话,我们日向一族自然是以兄长为首。”
三代火影缓步离开了日向的族地,以火影的名义,这一场仗,可不能再输了啊。
想起三年前的九尾之夜,如果要死的话,就让吾等老朽先行一步吧,猿飞向着六道仙人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