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lson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看着Ebe的背影并没有过去，虽然性别不同，但今夜的事情让他尘封的，当初离婚的痛苦回忆一点点涌出来。
“走吧。”Jessica扶着泼完水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Ebe走向Nelson。
“哦。”Nelson站起身。
走到车库，Nelson很自觉地坐在驾驶位上。
“我来开吧。”
“今天多谢你。”Jessica看着Ebe，并没有注意Nelson有点反常的安静。
车开出车库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车内外都很安静，只有Ebe的抽泣声，和前面一直没有流泪的她完全不同。
Jessica家里依然亮着灯，吴姨在等她们。
“我刚才都忘了，你怎么回去。”
“你们上去吧，不用管我，我打个车。”
“那我先上去了。”Jessica也没客气。
“外面下那么大雨，我怕你们在外面淋着。”刚进屋，吴姨就拿来大毛巾。
“没有，我们没在外面，您先去睡吧。”
“要准备点醒酒的吗？”
“不用了，她今天没怎么喝酒。”
“那你们早点休息。”
“嗯。”
楼下Nelson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打了个车，然后点起一只烟，看着昏暗的路灯下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也曾经被前妻丢在餐厅里，只是只有他自己，也没有泼水。
“洗个澡睡觉吧，会好一点。”Jessica给Ebe倒了一杯热水，刚才扶着她感觉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睡不着。”
“那你请个假，明天在家呆着，不然晚上不睡觉，明天受不了。”
Ebe想到明天并不能请假，不然Collin一个人肯定忙不完。
“明天请不了假。”
“那你听我的，去冲一下，待会哪怕闭着眼睛，也会舒服很多。”
Jessica把Ebe推进浴室。
“你先冲着，我帮你衣服拿过来。”
Ebe打开顶上的莲蓬头，冷水迎面而来，她闭上眼睛，打了个冷颤却并没有躲开，很快水就热了。
伴随着密集的水，Ebe哭了起来，越哭越凶，一直哭到蹲下，任由水淋着自己，她抱住自己，把头埋在双手间。
拿着衣服过来的Jessica听到哭声，本来想冲进去，但是停住脚步，也许让她一个人哭出来会好一点，她就这么拿着衣服站在外面看着里面这个身影。
哭够了，Ebe站了起来，Jessica把衣服递进去。
Ebe穿着睡衣，头发还在滴水，Jessica赶紧按她坐下，拿毛巾包住她的头。
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反过来的，学校只有公共浴室，洗澡要走很远，Jessica的头发长，晚上如果洗澡晚了，回来没电没办法吹头发，所以就经常白天洗，但是又不想大白天拎着澡篮子在住宿区晃，这有损她完美的形象，所以就在寝室洗。每次都洗的水滴水淌的，还忘记拿毛巾，到处叫Ebe，为了防止她把一个寝室都滴的是水，只要Jessica一洗头，Ebe就会拿好毛巾在旁边候着，她一洗好立刻给她包上。
“以前都是你帮我包头发、吹头发。”Jessica拿来吹风机。
“嗯。”Ebe哽咽着。
Jessica一边用手散着Ebe的头发一边吹。
“那时候，我的吹风机功率太大，老是跳闸，所以就用你那个小的，要吹好久。”
“为什么不能回到那时候，多单纯，没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没有这么痛苦。”
“都会好的，都会好的。”Jessica安慰着。
“喝点红酒吧，你总要休息一会。”Jessica提议。
“嗯。”
Jessica刚倒好，Ebe就一饮而尽，又自己倒上。
“人会变那么多，那么快吗？”Ebe的脸很快又红了。
“不好说，魔都的变化太快，烦恼太多，诱惑也多。”Jessica小酌了一口，并不想骗Ebe。
“他说我们结婚是意外，婚姻没意思。”
“变了心的人都这么说。”
“但他没有说离婚。”
“今天那么意外，他也没想好吧。”
“所以他玩够了会回家吗？”
“你能接受他玩够了回家吗？”
“你最后选择了离婚，可是为什么怀孕的时候那个网红来找你你没有。”
“我是随着自己的感受的，那个网红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是不想让她得逞，她那种货色，只能是我怀孕无聊的调剂；后来离婚，我开始工作了，我可不想隔三差五各种货色找上门，她们没事情干，我还很忙。”
“我应该像你一样吗？”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不希望你难过。”Jessica看着Ebe。
“你不会想要挽留吗？”
“我结婚、生子都是希望能感受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但当婚姻不仅不能让我快乐，还打扰到我的生活的时候，我就不会想要挽留。”
“那离了婚以后你快乐吗？”
“现在挺好的，至少我比没离婚那段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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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想到哪，聊到哪。
Ebe喝了很多，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Jessica没有挪动她，房子里一直都保持着适宜的温度，所以Jessica只是拿了一床薄被子给Ebe盖上。
“帮我查一下昨天那个公寓的租户是不是一个女人吧。”Jessica坐在沙发上给Eva发微信。
“所以是出轨了？”Eva发了个叹气的表情。
“对，今天亲眼看到了。”
“好吧，这个可能需要点时间，我尽快吧，那个女人什么样子，你描述一下，我们定位更准确些。”
“长卷发，打扮比较时尚的那种，长得高瘦、白净的，瓜子脸。”描述完，Jessica觉得有点苍白，现在用软件一P都是这样。
“还有什么吗？”Eva觉得如果只有这些，可能要找人跟踪一下了，如果租户不是这个女人。
“我想想，哦，对，这个女人应该和那个男的同一家公司。”Jessica突然想起来今天提到同事，虽然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当下的反应不是“客户”，不是“朋友”，应该有一定可能。
“可是我不记得那个男的是哪个公司的了。”
“这个有他身份证，你不用担心了，但是可能还是得花点时间，我尽量快，如果有照片，我发给你辨认。”
“没问题，多谢。”
“没事。”
Jessica转头看看Ebe，即使是现在，她也不能劝Ebe离婚，所以她只能提前做点调查，这大概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好友做的。
盯着Ebe，看到闭着眼睛的她眼角流下泪珠，Jessica很是心疼，拿纸巾轻轻地替她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