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刚一进张家窝棚儿村口就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跟他打招呼，吴志刚认得这是小偷子的兄弟，在村口放哨当眼线，有陌生人靠近马上跑回张志韬家报信。张志韬放眼线这招儿是听抗日故事消息树受到的启迪，张志韬从小挺聪明但不往正道上用。吴志刚走到张志韬家大门外又有小孩跟他打招呼，这小孩也有个十七八，穿着大衣冻得得得嗖嗖，双手插到大衣的袖子里，头上没带帽子，寒冬腊月正是冷时候，来回跺着脚没戴帽子的头发上止冒白气。小孩掏出烟给吴志刚点上，说：好几天没来了大哥。吴志刚点下头“嗯”了一声，抽了一口烟，说；真冷，赶紧回屋暖和暖和。小孩笑着说；大哥你先进去，一会有人换我。吴志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头向张志韬家屋里走去。吴志刚一开门一股烟从屋里向外涌出，有旱烟味还有炕烟味，各种烟混合到一起呛得吴志刚直咳嗽。吴志刚走进屋里看见人头涌动，但是烟太大看不清人脸，只有走进了才能辨别出谁是谁。有几个认出他的人都和他打招呼，“来了大哥，来了大哥”吴志刚一一点头，他知道大家敬着他，多数是因为弟弟吴志军。吴志刚定眼一看屋里有玩扑克的，支色子还有两桌儿打麻将的，更多的人则围在推牌九的桌子前看玩牌九。吴志刚也来到牌九桌前看推牌九.牌九的玩法主要是与庄家比大小，特别的是玩家可作庄与其他玩家对赌，也可轮流做庄。人数包括庄家通常是4人或8人。各人下注后，由庄家将所有牌面朝下，开始砌牌，然后以8排每排4张排列。。。这时候坐庄的是范家屯的范勇，范勇家有四个儿子，个个驴性霸道横行乡里，这个范勇是范家的老四外号范老四，更是较横跋扈欺男霸女。这时候的范老四玩的正嗨，大冬天的敞着怀儿，剃的光头上都是汗。范四是庄儿，身前牌九桌上散放着不少的钱，看范四儿表情不知道是赢是输。范四喳喳轰轰的摇色子，身后还有三四个小跟班在那2起哄。看牌九的有人看见吴志刚知道他好玩儿就让了个地方给他让他玩，吴志刚本来就是奔着玩来的，所以也不推辞就上了牌九桌兴高采烈的玩了起来。
志刚走后小军回屋躺炕上看小说，小说是二哥吴志强从城里给他带回来的，每次二哥回来都给他拿两本。吴志军正看得起劲，张志韬派小兄弟来找他喝酒，说城里来了两个朋友，张志韬顿了条大胖头儿鱼等他呢。小军打发小兄弟先回去，说一会就去。小军起来洗了洗头换了件衣服刚往外走，迎头碰见秀玲忙完了回屋。秀玲问；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你干啥去。小军说；去张志韬家喝酒。秀玲一听就急眼了。说；别说那么好听。是去找马寡妇吧，咋的？一天见不着那个破鞋，你就难受是不是？小军不爱理她，解释说；张志韬城里来俩朋友，顿了条大鱼请我去喝酒。秀玲不信掐着腰说；咋的？张志韬那个王八头还给自己媳妇保媒拉纤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你和马寡妇在苞米地里干的那事，都他妈被人看见了，都他妈传的满屯子都是，你们不怕丢人我还嫌脸臊得慌呢。小军气急败坏说；谁他妈瞎说的，净扯老婆舌，让我知道，我他妈非打死她。秀玲一听来劲了，吐沫星子满天飞，说：咋的？怕人说？你他妈就别干呢，干的时候你寻思啥了？等我生完孩子我决饶不了她，我他妈撕碎那个小破鞋，老娘现在不知声那是是为了孩子，她他妈以为我老实怕她好欺负呢是不！她也不打听打听，老娘的娘家是她一个小寡妇就能欺负得了的么。老娘咽下这口气，老娘的兄弟们咽不下去这口气。秀英越说越生气，最后气的坐在炕上嚎啕大哭起了。这时候吴老太和金凤听到吵闹声过来了。吴老太对秀英说；行了行了，说几句得了，没影的事说出来不怕让人笑话。秀英一指小军说；你问问你儿子有没有这事儿，他还要和那王八头去喝酒。金凤说；妈，我也听说了，那小寡妇专门勾引人，小军长得这么漂亮，她能少勾达么，哪个男的能架住那个小破鞋勾搭。小军一瞪眼，破口大骂对金凤说；你他妈是来劝架的还是来挑事的？金凤一看小军急眼了紧忙把嘴闭上了。吴老太呵斥小军，说；你赶紧给我滚！怎么和你大嫂说话呢，你还是个人么，没大没小的，在这么跟你嫂子说话，我给你两个大耳雷子。小军又瞪了眼大嫂，一摔门气哄哄的走了。秀英要去拦小军不让他走，吴老太拉住秀英，说；秀英你就让他去吧，男人家的不能让他老在家呆着，再说他去喝酒，那女人的丈夫不是也在么？能出啥事？现在主要是你和孩子要紧，眼瞅着你就要生了，你可千万不能动气，你这脾气也得改改，听风就是雨的。秀玲叹了口气说；等我生完孩子，找那个小寡妇算账。金凤附和说；对，到时候嫂子跟你一块去。吴老太脸一沉对金凤，说；会说话么？还火上浇油呢是不，赶紧忙你的去吧，老二一会儿就领着对象快回来了，新媳妇还没进门呢，让人看见咱们家成什么人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