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杜青莲自责不已,那天如果和阿若一道回来,阿若就不会失踪。她今天又来找黎杨,站在书桌前,哭着的对黎杨说;“要是阿若找不到了,该怎么办呐?”
“青莲事情还没变得很糟,你不要太过于自责。”黎杨安慰着她。
这几日黎杨也是偷偷的在找,为此还与大哥闹了一番,黎杨也是烦躁不已。
“ 你都没有任何消息吗?”杜青莲问。
“没有”黎杨摇了。
杜青莲听了更是难过,呜呜的继续哭,哭得黎杨心烦,他的事情一大推还要腾出手来帮李家找人,青莲这几日又来这对他哭哭啼啼得,甚是心烦。
“别哭了,哭也没用。” 黎杨不由得语气重了些。
杜青莲被吓住,停住哭泣,她呆呆看着黎杨,眼里充满委屈和不解,杜青莲不明白它是让他不欢喜了吗?
黎杨意识对青莲说话有点重了,抬头对上青莲的眼睛,有些愧疚,黎杨知道不该凶她,柔声解释,“这几日我很忙还要顾上你有些累,我吓到你了?”
杜青莲未说话,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在这件事情上杜青莲觉得她是黎杨的拖累,她自己也不想?杜青莲毫无办法,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什么?阿若是因为她的私欲才不见的,她很愧疚难过。
黎杨不知道青莲能不能懂,他真的尽力,李家小姐找不到,黎杨知道她很愧疚,黎杨本来就不喜欢哄人,对青莲已经是尽最大的脾气去包容她。
杜青莲看着他的脸,难过地开口说;“黎杨我懂,但我只想在你这里寻个安慰,但是这样打扰到你了?”
黎杨急忙解释,“没有,只是家里闹得厉害,大哥和嫂子整日与我不对付,所有的事情让我感到无力。”
“我知道”杜青莲说。她眼眉下一片苦涩,为什么每次都不会在他这里找到任何安慰,他是薄情的人,唯一柔情是给了她,可她还是想要更多!想依赖他靠着他。
黎杨微抬头看她,轻语说;“别想太多,李家小姐会找到的,你别一直自责着。”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和我说的了”杜青莲问。
“你不是一直都在担心李小姐?”黎杨不理解,每次谈话都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是很担心她,可是你就不能知道我想的是在想什么吗?”杜青莲试探的说出来,为何心意互通总是不说,他们每次见面都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这份感情里掺杂着很多,利用、隐瞒,杜青莲仍愿意装作什么也不知,所以憋得久了她很累。
“青莲我们未到那种关系,况且我不会知晓你心思,还是像以往一般处着就好,现在我没有心思去谈其他。”黎杨别过头缓缓的说道。
其实黎杨都知道,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无能为力,东家不是他在做主,目前还翻不了身更别说顾其他。
杜青莲着他,有很多话想问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想问他那之前对她得态度又是何故?愿意把那一丝柔情各她,又是作甚?现在黎杨意思却是她自做多情?杜青莲不敢问他,害怕他要是真的说出来,更令人心寒。
许久杜青莲才说;“那多谢你帮忙找阿若了,不打扰你了。”说完就转身离去。
黎杨扶着额头,他不是不欢喜她,只是现在东家不是他做主,很多事情都身心疲惫,无法对她负责一切。
顾宅里,顾晋派去跟踪的人回来,确定白衣服的人往山茶坡去,但人一进林子就不见了,跟踪的人绕了好久才出来。
顾晋左手撑脸,旁边的中尉员忍不住开口说;“军长现在知道了人在什么地方,那我们要怎么做?”
“再等等,等天黑。”顾晋说。
“为何?”中尉员不懂,夜间去山林找人?难度可太大了,深山老林里乌漆嘛黑得多吓人呐!
“去集结一小队人,今晚动身去山茶坡,还有去找份关于记载城外山茶坡的书。”顾晋吩咐道。
“好”
中尉员离开时,又听见顾晋说;“去李先生那里告知一声。”
中尉员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去了李宅,通知李先生。
李顺德收到顾晋的消息,又喜又悲,知道女儿没事,但担心女儿的情况,李顺德到了这个岁数再也经不起打击了,夫人去世时,李顺德想过一起随夫人去了,支撑他的就是刚出生的女儿,十几年过去,阿若慢慢长大,要是再有什么意外,李顺德怎么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夫人呐!
李顺德想一起前去,奈何风寒严重,得到顾晋的保证一定会把人带回来,李顺德才作罢,心一直挂念着阿若平安回来。
李顺德被人搀扶下床,走去夫人的牌位前,柔情道;“夫人!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打理运航,对阿若的陪伴少之又少,没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芸茹保佑孩子平安的回来。”李顺德老泪纵横的,轻轻抚摸着牌位想着十八年了,“你都已经离去十八年了。”
林子里,李言若划伤的手腕疼的厉害,沐南走后她又迷糊的睡着了,门咯吱的响了一声,才把李言若惊醒。沐南推门进来,李言若继续闭眼躺着。
“把药喝了。”沐南看出她醒了,睫毛微动都露馅。“你不起来是要我喂你吗?”
李言若听这话一阵寒蝉,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沐南站在床边,一身白衣美如冠玉,李言若脑子里浮现出一词,惊鸿一瞥初见少年郎。
沐南轻笑,“把药喝了,喝完药就吃些东西,买了很多小吃食,你看下喜欢吃些什么。”
沐南买了好些东西,李言若看着桌子上的糖果、杏仁、米糕之类的,其实这些她都不爱吃,只是见那盘米糕,眼眶微微泛红,在府中时奶娘总是喜欢做很多米糕,李言若不喜欢也会吃下几块,李言若现在真的好想回家。
李言若接过药碗,没有再像早上那样抗拒,她不想变成的残废,还得活着出去,还得回家,还得。。。。。李言若一口喝完药,不知道是药太苦还是想家,不争气的哭了,眼泪滑落药中和药一并吞进肚里。
她这副顺从得模样,沐南恍惚以为是玥儿,用力的拥她入怀中,口齿不清的底喊着,“玥儿,玥儿。”
沐南突然抱住她,把李言若吓坏了,不断的推搡着开他,沐南却纹丝不动,她听见沐南说;“要是我说我爱你,玥儿你就会回来了?”
李言若停下动作不再挣扎,静静的聆听沐南对另一个人说的话。
沐南说;“玥儿,你不是问过我可曾爱过你,那时侯不回答你,不是不爱你只是没亲口对你说。你是不是还怪我,怪我故意离开你,怪我抛下你另娶她人?玥儿对不起,我没有娶别人,后来我回来找你,你却离我而去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回来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李言若静静的听着沐南说话,她感受到沐南好想哭了,为爱忏悔落泪,开始以为沐南掳掠她来这里,只是需要个陪伴,原来他在忏悔,他愧疚于心里所爱的人。
“为时已晚了,你若没错,她又怎会离去。”李言若说。
“玥儿,我错了。”
李言若猛地推开他,大声说;“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玥儿,你固执的可怕,认为她不会离开你,你就义无反顾的伤害她抛弃她,她离去了你又寻一个相似的人代替她陪着你,认为把所有的好都给了这个替身,就能低过对她的忏悔了?”
沐南毫无防备的被推倒在地上,他抬头看床上的女人,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她不是自己的玥儿,玥儿才不会指责他。“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怎会知晓我于玥儿之间的情。”沐南反驳。
李言若嘲笑回他道;“所有我才能知道你是有多么的固执,绑架我在这,让我替一个死人陪你,固执的认为对一个替身好,就是在对你的玥儿好!你这样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玥儿会原谅我的,她会看见我对她的爱。”沐南轻声说,“玥儿那么的爱我,又这么舍得恨我呢?”
沐南陷入回忆里,说着回忆里的过往,“五年前我从苏州回来,遇见了她,在慈安寺外,我陪母亲去寺里祈福,就见一个浑身脏兮兮乌蓬垢面的人,怀中护着一个小男孩,被一伙身穿破烂的人打骂,我见她们一直被欺负着,就出手赶走了那些人,母亲见她可怜就收留她和她弟弟,起初我并不在意她,不过院里多两个人而已,好几次在院里都能见到她护着她弟弟,明明是那么的弱小却还要保护别人。不过她好像很是怕我,每次见到我都畏畏缩缩躲起来,那时我在想我吓到她了吗?”
沐南说着说着不禁笑了起来,笑里带泪水的,让人很是可怜他,尽管李言若开始是恨他,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沐南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后来我家破人亡,唯一对我不离不弃的是她,我身染疾病无处医治,也是玥儿在药铺跪求了一天,才得副药材吃,我们携手相伴走过最艰难的日子。我许诺她此生都不会抛弃她,可我违背了诺言,害的玥儿郁郁而终,你说我该如何去偿还她?”
李言若叹气,当初他负了别人,现在这般悔恨的模样也是自作自受,以为那个人不会走,但世事如常,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不以为然的人,你早以经爱入骨髓。
“你现在深情又有何用?离去的已经离去,你也回不去。”李言若告诉他。
“可是我很想她”沐南低声的说,像在和离去的玥儿诉说,他很想她。“那天遇见了你,你们太像了,我以为是玥儿回来,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我想偿还玥儿,我把你当成了她。我想我会好好补偿的。”
李言若恼怒,为何这个人固执的可怕,死去的人不可能回来,生气的说;“我不是你口中的玥儿,你以为长的一样就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