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离开没过多久顾晋就回来了,思前想后还是不能这样对她生气,怀着孩子脾气大了些,也许是顾晋想多了,这样一想顾晋还是驾车回来了。
这时是下午四点,天上还有些许阳光,李言若精神不好躺在床上睡不着,她靠在躺椅上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顾晋从庭院里走来,远远就看见廊庭下李言若靠着靠椅,他放轻脚步走去,蹲在靠椅下,摸了摸她露出在空气下的手,很凉。顾晋有些恼怒,却又心疼。
想抱她回去,一点动静李言若就醒了,眼眶还是在发酸,知柔声一问;“回来的那么早!”
顾晋表情阴沉,自顾的抱起她,微怒,“天气冷还在外边睡,阿若你……!”
李言若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不语,思绪万千。
晚间,好多人被叫进顾晋书房,李言若听到动静她站在木廊转听着书房里顾晋在发火,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晋会如此生气,才站了一会,便有人来叫她去书房。
李言若长叹,她隐约感觉此事会和她有牵扯,顿了顿还是迈着步子往书房去,书房里站了几个人,一位是守大门的门卫员,还有几位打扫楼上的佣人,顾晋阴沉着站在桌边,桌面上还有一团被撕成碎渣的纸屑。
李言若看着桌面上的碎纸渣,那不是沈烟让她转交给顾晋的吗?她好好的放在书房桌面上,怎么成了一团渣了。
被吓坏了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抽泣,李言若一进来小姑娘哭的更大声了,“只有夫人拿着文件进了书房,我们真的不知道。”
李言若不语,她静静地站在一边漠然的看着顾晋,佣人说就见顾晋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她,李言若心咯噔一下,顾晋怀疑她?
她理了思绪,开口道;“文件是沈小姐送来的,那时你不在我收了便放在了桌上,可我…….”话未说完顾晋脸色难看到极致。
顾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语气对她说;“你知道这是加了密的重要文件吗?”
李言若此事心情及其糟,顾晋此话的意思表明了是她做了这件事情,可是她真的就只是拿着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李言若不知道她们之前说了什么,但现在她明白所有的矛头指着她,于是她干脆不说话。
顾晋见她不说话,也随即冷静下来,转头再次问向跪在地上的佣人,“你们确定只有夫人进了书房?”
跪着的小姑娘,头磕在地板上,哭泣道;“我确定,夫人拿着文件进去了很久才出来,我们不敢撒谎!”
李言若依旧一言不发,她在思考沈烟为何如此轻易的就把文件交予了她,她不懂军事也不懂这份文件的重要,究竟谁在陷害她!顾晋又是怎么看的。
顾晋先让其他人都出,书房里只留李言若和他,顾晋坐下揉着眉间,“阿若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在和我置气,但是你不能任性到拿着份文件出气,这里面关于了很多秘密人员的姓名!”说罢他抬头看她希望她说出来。
谁知李言若轻声道;“所以你认为是我?”
顾晋哑口无言,他是相信她的,但这份文件是沈烟送来难免她会置气,在意之前的事情,“阿若你听我说!”
“说什么?”李言若打断他,沈烟送来的文件经过她手变成这样,就认定是她做的?“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还要说什么?”
“阿若!”顾晋厉声喊道。
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两人对视,良久李言若扶着肚子,黯然失神的说;“不是我!”这是她最后的为自己辩解一次,说完不看顾晋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顾晋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表情,一时间他心慌了,他自责是不是他刚才太凶了,还是因为不相信她,他现在脑子很乱。
李言若一出书房走了没几步,小腹传来不适,脚一软扶着栏杆跪在了地上,冷汗一阵阵的冒出来,她想定是近些日子情绪不好,才动了胎气。
小琳儿在楼下看到木廊上李言若跪在地上,大叫一声,顾晋闻声出来,一瞧心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来得及时,有惊无险孩子无事,是李言若整日愁眉苦脸,夜里无眠,加上被刺激了下,才动了胎气。
李言若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非常平静,只是眼角滑落的眼泪透露出了她心,这么一闹李言若渐渐的不想说话,同别人不说,于顾晋更是无话,有时候顾晋想她究竟是怎么了。
“阿若”顾晋喊她。
李言若不回,无反应。
第一日如此,第二日又是如此,一连几日她不同顾晋说话,“阿若别这样了!”顾晋说。
李言若已经不说话,眼睛直直看他。
“乖!”顾晋柔声道。
李言若脸上浮出一丝丝悲伤,顾晋你究竟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如果是骗我的就不要让我知晓,真真假假李言若猜不透,更猜不透顾晋心。
“阿若你究竟要我怎么做?”顾晋语气加重。
李言若别开脸,手指微微发抖,眼睛已经蓄满眼泪,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顾晋长叹一声,“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陪你!”说完在她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下。
晚间,天色暗下,路上回来顾晋的车撞上人,沈烟不知从那窜了出来,司机连忙刹车,但还是撞到了她,顾晋见状下车来,沈烟衣服被擦破。
顾晋蹲下来查看她伤势,问道;“伤到哪里了!”
“磕到了头!”
顾晋伸手想扶她起来,不料血滴到了顾晋手上,顾晋手摸到她后恼血染红了他手,顾晋只好把她抱起往车上去,吩咐司机立即往医院去。
沈烟被撞顾晋处于责任便留下陪她,等处理好伤口,好在只是后恼磕到了流血了,无其它事,顾晋又亲自把人送回去,安全送到后顾晋不逗留。
沈烟含泪叫住他,脑袋包着纱布,样子卑微惹人怜,“你能在陪下我吗?”
“你好好休息!”顾晋道。
“顾晋”沈烟不甘心,她拖着被撞到的脚走到顾晋傍边,泪眼汪汪的看他,“我离婚了!你是知道的。所以我……!”
“够了!”顾晋长叹,“你离婚与我无关,都过去了。”
“不”沈烟握住他手,曾经这双手多少次为她而伸出来,如果可以她想再次握住,“当时我没得选,所以只能伤害了你。现在不一样了,顾晋现在都不一样了!”
“你其实有得选,只是你不相信我,你不愿意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沈烟现在我有我要爱的人,我有我要守护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顾晋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初沈烟害怕什么,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未曾怪她,所以过去的都过去了。
顾晋欲抽回手离去,沈烟从背后抱住了他,哭泣道;“你明明还是关心我的,还是放不下的,我不相信你对我真的那么残忍!”
顾晋掰开她,“别固执了。”又想到了什么,他冷冷道;“文件的事情我不想追问你,但你心知,别再来招惹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顾晋快步离开,沈烟在他身后喊道;“如果李言若知道了是你害死她父亲,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顾晋停下开转头看向沈烟,厉眼扫去,吓得沈烟浑身发寒,“那我会在这之前先杀了你!”顾晋威胁道。
沈烟哗啦的哭了出来,顾晋上车远去,她还站在原地,手脚发抖,“为什么!为什么!顾晋为什么!”她乱喊一通,跪在地上,始终不敢相信顾晋说的,如果她告诉了李言若,她就会杀了她,曾经说要护她周全的人,现在说要杀了她。
不甘心,沈烟不甘心,顾晋为什么会变?为什么爱上了别人,为什么?
顾晋收到从国外邮回来的信,林景祐说这般医疗设备先进,方乐有转醒的迹象,短期两年,长期可能永远睡下去,不过目前效果还是很好的。
顾晋也方下心来,只是他在想方乐醒来后知道杨十安死了的消息会作何感受,一个昏睡不醒,一个与世长眠。
他去看李言若,李言若在外边晒太阳,半眯着眼睛,手垂在靠椅下,像睡着又没睡着,他们已经很久不曾说过话了,李言若就像把她和顾晋隔离,不愿意和顾晋交流。
两人呆在一处,多半也无话,顾晋恼怒她又不敢对她做什么,只能暗自受气,但还是每日回来陪她。
顾老不知用了什么让顾晋屈服于回了顾府,他并未带李言若,此次两父子倒是没有针锋相对,顾老先方下端着的态度,第一次和顾晋能如寻常父子般好好坐下来聊聊。
也许是顾老觉着自己时日不多了,不如以往的强硬,“好久没有同你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都十几年过去了!”顾老感慨道。
顾晋抿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老又言道;“现在快不行了,我倒是越发想念你们小时候的日子。”顾老一连愧疚,“小晋,是我对你太严厉了!我承认。”
“你想说什么!”顾晋打断他,他不想听这些话,严厉算什么,差点逼死他才是真的。
“我想把我的位置给你接任!”顾老望天长叹,“还是那句话,你要肩负起你的责任。”
顾晋树立而起,“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这些话你大可和顾允北说去,和我说有何意思!”顾晋厌恶的看了一眼。
“如果你真的可以不听我的,那你就会回到这里了!”顾老说。
顾晋欲甩手离去。“等下”顾老喊道,这一喊又是一阵咳嗽,但顾晋还真就停下了。
顾老说;“带你那孩子回来吧!选个好日子入顾晋族谱。”
顾晋冷声回道;“等你入土后,我肯定会带她回来。”
“你…..!”顾老指着顾晋背影,半响骂不出声来。
顾晋比谁都了解,他父亲所想,从小把他当成狗一样训练,为了什么接他位置?不是为了给顾允北铺路,为了把他推出去护住顾允北,就像把她母亲推出去护全那个女人一样,恶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