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开采临时出了点事情,顾晋就先送李言若回来,李言若想起那日青莲的异样便想去她房里找她,谁知她不在,地上散乱几张纸,想是青莲出去的急,没收拾,李言若给拾起来,抹平摆放,李言若随意的瞟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
到下午才见青莲回来,李言若坐在大厅等她,本想着怎样开口问她此事,不料青莲先开口道;“我去见他了。”
“我知道”李言若看着她说。
杜青莲疑惑的问;“阿若,你怎么...”
“我去你房找你时看见信了。”李言若解释说。
杜青莲并未辩解什么,李言若不明白青莲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要帮黎杨做这些事?那几张纸里信里写,“青莲我也是无奈的,原本不想这样让你为难可能帮我的就只要你了。可为了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保证东西拿到后,我立马向父亲说娶你之事。”
“几个月了?”李言若问。
“一月有余。”杜青莲眼神躲闪。
李言若忽然想了起来,一个月前去东湖那天,青莲不对劲的神情,生气的问道;“你怎么打算?”
杜青莲低语的说;“他说会娶我的。”
“你信么?”李言若直视着她。全烟城都知道东黎杨做风不是很好,暧昧之人数不胜数,李言若之前没太在意青莲与东黎杨的事,觉得青莲不是那种理不清的人。
杜青莲听她如此说脸色有些难堪,只是沉默着不语。
李言若劝道;“黎杨就算他要娶你可东家会同意么?你父亲会同意么?没有谁比你更清楚这中间的事了。”
“我想再信他一次”杜青莲低语道。
李言若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青莲红着眼睛泪水一直在打转,李言若也跟着红了眼睛,很心疼她,青莲也不过是为爱追逐的可怜人罢了,李言若语气软下来说;“那你要怎么帮他。”
李言若轻轻的拍着顺她的背,“你是与我从小长大的,我自然不会不管的。”
“他说要我拿到石文与南京通讯的证据”杜青莲说。
李言若震惊地看着青莲,稍微推开青莲,惊叹问, “你答应了?”
杜青莲低下了头,李言若生气地说;“你疯了,还是他疯了,为了一点小利益要害死他人?”
“我没有想过要害死石文。”杜青莲激动的反驳道。
“青莲小时在私塾,先生告诉我们的是什么?你忘了么?做人处事于他人不害。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的,黎杨若是爱你就不会让你这样去害人,青莲信我一句,别在这般犯傻了。”
李言若说的过于直白,杜青莲停止了哭泣哀怨的看着她,不再温言细语的,“阿若,你可以置身事外的对我所做之事点首道足,你永远不能以亲近之人那样助我,就算他不爱我可我爱他,我也想不去害人,可是我能怎么做,去告诉父亲还是打掉孩子?阿若你告诉我!”杜青莲反应过激,推搡她。
李言若哑口无言,好像这件事她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杜青莲哭着说:“你置身事外只能看见他不爱我,看见我为他不顾一切,若是叫你放弃顾晋放弃李家去爱他,你又该如何?你也不是不知?当局者迷哪有旁观者清啊!”
“ 阿若,不要管我了,你也做不了什么的,你坚信处事不害人坚守你所学的道德之念,我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高尚,现在只想孩子有个父亲我有个家。”
这件事李言若原本就是个外人,没法去评判,沉重说道;“青莲你说的对,你是你,爱原本就自私的,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对不起”杜青莲说道。
李言若摇了摇头,她不是青莲不懂得他与黎杨感情,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会知道痛。看着青莲李言若说道;“黎杨也好石文也好,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若能比翼双飞,不管是谁我都会为你欢喜。”
“多谢”杜青莲说。
从那日后,府里再没见过青莲,倒是石文来对青莲提亲了,杜管家十分满意这庄婚事,下月就会成亲,聘礼嫁妆都一一准备好了,李言若托城东的玉石师父打造了一对同心玉,和青莲的那份嫁妆放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现在这样生分出嫁都不能送。
窗外绵绵细雨的,李言若未想出门,江南烟城就这般总是飘下小雨,还有三天青莲就出嫁,没在李府嫁出去,是从青莲祖母家出嫁,李言若有去找过青莲,未说上几句青莲就不愿意再说下去,她是铁了心了要帮黎杨,不惜利用自己的婚姻。
杜青莲出嫁那天,李言若是与顾晋坐在茶楼上喝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送她出嫁,青莲知晓她不愿意,也没提过让她去送她。
顾晋瞧今天阿若不怎么开心,只安慰她,也没询问其它的,顾晋知道她好姐妹出嫁她没去,她不开心仅此而已。
杜青莲的事李言若没对任何人说,顾晋她也没透露过,好歹是姐妹,很多事不能摊开来说,不然一切都变了。
“很多事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自己做好自己的,其它会发现与你根本无关。”顾晋看着她。
李言若摇头,表示自己不不明白。
“你不需要是什么都明白,你只有知道一切皆有我。”顾晋语气平缓的说,声音温柔,直击她心。
一切皆有他,平凡的一句话,我信他,李言若朝顾晋一笑。
“傻姑娘。”顾晋揉了揉她头发道。
一切皆有你,我想护我余生的是你,总之此生是你,如何怎样都要和你。
最近奶娘和李言若抱怨说,这府上怪冷清的,想想也是,父亲出去门带了几十人去,留下寥寥几个女眷,杜管家在青莲成婚的第五天,李言若收到父亲寄来的信,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杜管家也随即出发去帮忙。听闻这次父亲接的货物十分重要,是一批文物,不知是走私还是怎么的,航线都不是平常走的航线,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杜管家收到信当天就走了。
这日李言若刚从府里出来,要去找顾晋时,在门口遇上了青莲,青莲说是特意来找她的,李言若问她为何不进去,青莲却说是急事等不急。
杜青莲拉着她去了个稍微隐秘点的地方,看了下周围没人便问;“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这次运货的航线。”
李言若觉得奇怪,青莲怎么突然问她这个,李言若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阿若,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运货的航线。”杜青莲着急的说。
“我真的不知道。”李言若认真都回答她。
杜青莲失落的放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失魂落魄的离开。李言若喊了一声也没反应,看青莲离开的背影,觉得怎么最近所有人都那么奇怪,父亲写信回来让杜管家去帮忙,青莲今日问她航线的事,隐约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不知道。
到了顾晋宅院门口,门卫员要给李言若开门时,那只大狗突然向铁门栏扑了过来,吐着后舌头,眼睛眯眯的,把她吓一跳。
门卫员说;“李小姐这只旺财对你笑呢!”
李言若心想这狗笑得也太吓人了,让门卫员把它牵走,谁知这大狗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走,拖也拖不动,赖皮得很。
李言若害怕这大狗,手紧抓着铁门,想着要是这大狗扑过来她就爬上去,她和狗僵持着,谁都不肯动,门卫员也无奈,大狗就是不肯走。
“旺财”
顾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李言若抬眼往里看去,顾晋穿着随意,不再是一身墨绿军长,一眼看去有几分慵懒得味道。
大狗听到顾晋得声音也从地上爬起来了,夹着尾巴,耳朵达拉着,俨然一副萌犬得样子,和刚才趴在地上的模样简直不是一条狗。
“过来”顾晋轻声说。
“我怕”李言若指了那条达拉着耳朵的狗。
顾晋撇了眼那条大狗后,威胁的说;“旺财,想不想和狗汤。”
大狗突然嗷嗷的一声,塔拉着耳朵,委屈的走了。
见狗走后,李言若才向里面走去,顾晋前院有一片走草坪,比起他的后院简直是好多了,后院一颗草动没有,自己不喜欢没有花草的庭院。
“你怕狗?”顾晋问。
“小时候我家的狗差点咬到我了,从那时候就开始怕狗了。”李言若不好意思地说。
“旺财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会随意咬人的,你不用怕。”顾晋和她解释。
“其实我挺喜欢狗的,只是我有点阴影。”李言若低着头,羞得慌。
顾晋牵过着她向大厅走去,低沉的对她说;“我明白那种恐惧,我第一次进训练营,训练科目就是杀人,教官逼着你举枪杀犯人,我没敢开枪最后被教官打断了三根肋骨,之后被关进全是死人的黑屋里。” 顾晋说到这时突然笑了下,顿了顿又说;“我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教官。”
李言若停下来,她有些痴呆的看着顾晋,在想顾晋究竟承受过什么?
顾晋停下脚步,直视着她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吗?”
李言若摇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我杀过很多人,手上沾满了鲜血,这样的我你怕吗?”顾晋说。
李言若先是愣了愣,然后对顾晋坚定的说;“我从来不怕你。”
顾晋点点了她脑袋,被她的回答弄得苦笑不得,她究竟明不明白他的意思。顾晋又换了个说辞;“你就不觉得我是个坏人,会让你厌恶。”
“你怎么会是坏人呢!你是军人,是保家护国的军人,你杀的人也都是敌人,你是英雄。”李言若反驳他道。
顾晋听完这番话,心里早已经软的一片涂地,自己的小女人怎么那么好,怎样看怎样好。顾晋笑了,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去,牵得很紧,紧地他都没发觉捏红了她。
李言若也不在意,只要顾晋牵着她的手,疼点她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