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如何如何的,节目直播结束后,直到踏出电视台,回到保姆车上,萧千帆才得以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
整整两个小时啊,他除了提心吊胆,还是提心吊胆,起起落落的飘忽不定,战战兢兢,整个人看似放松随意,实则紧绷到了极致,就怕一时疏忽大意了。
“怎么?你也会紧张?”杨越挑眉,看着喝了水,长舒一口气的萧千帆,语带调侃。
“我也是人,当然会紧张!”萧千帆顾不得形象,了无生趣的翻了个白眼。
杨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非常明白他的感受。
像这样没有事先沟通,没有采访通稿的即时采访直播,十分需要过硬的临场应变能力,同样也很是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也更知道有点难为他了,可是,“要我说,作为新人,你还算幸运的,罗姐一般不会照顾人,今晚我一直都在台下,她提的这些问题已经是尽可能的温和含蓄,一改以往大胆犀利的风格……”
“我也感受出来了!所以那声谢谢我是真心诚意的!”萧千帆分得清什么是真诚什么是假意,不管出于何目的,待人以诚是最基本的。
“你知道就好!罗姐这人还是不错的……”杨越很欣慰,带的艺人聪明机警,又知世故,不用收拾烂摊子,让他省事儿不少啊!
萧千帆明白杨哥话里的意思,这个圈子里鱼龙混杂,真心实意的不多,比起无端端的得罪人,能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下假期,考虑到你年后就要进组,到那时想要休息就难了,所以从明天开始一直到年十五,也就是过完元宵你再回来!”这个安排,杨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哈哈……怎么样?小子,这回不抱怨了吧?”
艺人一般是没有什么特定的假期,只要有通告,谁还顾得上过年还是其他什么的,能安安生生和家人过个年吃个团圆饭都难。
“谢谢杨哥!”萧千帆一本正经的道谢,他知道能挤出时间让他放个假杨哥肯定做了不少工作,要知道一个团队再大,也大不过人一公司啊!
萧千帆突然之间一本正经的道谢,让杨越一时接受不了,“谢什么?你放假就等于我也放假了,懂?”
“嗯嗯!差点忘了杨哥现在只负责我一个了!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谢啦!”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连我都敢调侃,你是想上天了是吧?”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
“还来?假期要不要了?”
“哈哈……别,别啊!杨哥,我请你吃宵夜……”
“这还差不多!”
“……”
车内,两人聊的欢畅,其余人插不上话,只得默默地看戏;车外,夜虽已深,却依旧一片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
郝天真期待这次的直播很久了,所以从直播开始到结束她全程观看,一分一秒都没错过。
可等她看完之后,却有那么一丝丝的恍然,细细回顾,才发现比起他人敢于打破自身安逸的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欢并热爱的,相比起来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够勇敢,让心结牢牢地困住自己,不敢踏出一步不说,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自欺欺人的龟缩在原地。
现在想来她是有多愚蠢啊,为什么那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破?
或许不是她看不破,而是她下意识地去忽略了,下意识地把自己困在了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不再踏出一步!
或许她可以,再试试?
思绪烦乱之下怎么都睡不着,望着天花板,一直睁眼到天明。
她知道,她又失眠了!想想上一次失眠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就在噩梦连连的那几个夜晚吧!
清晨的空气清新爽朗,带着冰雪交融的凉意;那透心的冰凉仿若当初幼时的她,心中寒意深深,不再回暖!
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在为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做最后的准备,郝天真他们家也一样,不过她能帮得上忙的不多。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也想帮忙的,特意提前了半个月回来,还想着这回总能帮上点忙了吧,只是她想多了,插不上手不说,还被人嫌弃了,最多也就是当个司机,运运年货而已!
“唉……”郝天真长叹一声,什么都不让帮忙,帮了还嫌弃,没办法,只能找个角落自己窝着,看着忙碌的两人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唉……矛盾啊!”看不下去的郝天真心情复杂,又长叹了一声,然后,没然后了!
“丫头,你要是闲得慌就出去逛逛,别在这叹气!”郝父趁着拿东西的间隙,看向窝在沙发上的女儿,满脸嫌弃。
“……”外面冰天雪地,有什么好逛的,家里多暖和啊!傻了才出去挨冻!
她才不傻,不出去!
郝天真使劲地摇了摇头,明确地表示拒绝,她就在家里,窝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爸,让我帮你呗!”
“不用!有我和你妈就够了……”郝父十分干脆的拒绝加嫌弃,之后就再也没理过窝在沙发上的某人。
再次被嫌弃,郝天真焉了,无精打采的拿过一旁的遥控器,胡乱的换着台,心不在焉的昏昏欲睡。
“铃铃铃……铃铃铃……”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惊醒了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人儿,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丫头,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从厨房传来郝母的声音,有点纳闷儿这个时候会有谁会来串门啊?
“知道了!”郝天真随意地应了一声,有点不情愿的起身,走到玄关处,从猫眼那儿瞄了一眼,表情有点儿凝固,怎么会是她?她来做什么?
纠结半响,一遍遍安慰着自己过年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更何况来者是客,大过年的没道理拒绝在外,最终还是打开了门,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外的人,不咸不淡的打着招呼,“表姑,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胡玉打量着倚在门边的侄女,神色复杂。
郝天真不想多说什么,人家是长辈,也轮不到她说,把人请进门,交给爸妈去应付吧,
“没有!您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