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三年前,她刚毕业不久,因为专业的特殊性,正考虑是留在原先的乐团,还是尝试一下其他的路。
正当苦恼呢,她这表姑冷不丁的就上门了。
果不其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摆出一派趾高气昂的派头,还一副我来是为你们好的模样。
真是……
知道的会说一句您儿子女儿十分有出息,您脸上有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特地来炫耀显摆的,故意来给人添堵的呢!
“小许啊,别忙了!又不是外人,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她那个表姑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更没把自己当客人,一边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的伺候,一边又假意推脱,却没有半点要阻止的动作,矛盾的理直气壮。
这话,郝母听听也就算了,人家来做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了,她才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表姐,难得见你有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
“哎,小许啊,也没什么,上次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天真她也大学毕业了,该找男朋友了么,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她那个表姑直抒来意,还不忘夸奖几句,
“你家天真也算是有出息了,只不过她那个专业比较偏门,未来怎么样还不确定呢,早点交个男朋友,早点嫁人,也算是圆满了!”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令郝母有点儿转不过弯来,那时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当是开了个玩笑,毕竟婚姻是大事,还是得看缘分的。
不过人家既然放在了心上,还大老远的特地跑一趟,想必那个男孩子还是不错的吧,见见又何妨,作为孩子的表姑,平时再怎么样也不会害孩子吧?
作为母亲,孩子有机会得到幸福,又怎么会往外推,“呐,那个男孩子人怎么样?”
表姑打着包票,“小许啊,这你可以放心,那孩子是我一朋友家的,亲眼见过,也打听过了,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我看人呐,是绝不会错的……”
郝母考虑良久,“那就让他们先见见?”
“就等你这句话,剩下的我来安排……”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先走了……”
“不再多坐会儿?”
“不了,不了!我那儿还有事儿忙呢……”
“行!表姐,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
趾高气昂的来,兴高采烈的走,就好像所有的事都板上钉钉似的,不出其左右。
等把人送走了,郝天真才从房间里出来,倒是把郝母吓了一跳,
“咦?天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后半夜!太晚了,也就没打扰你们……”
“那刚刚我和你表姑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嗯!”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没什么想说的!”
“你这孩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就没什么想说的呢?”
“妈,人都没见呢,说什么都太早,最多也不过多交个朋友而已……”
况且,就她那个表姑的话,她持保留意见!
“你呀,反正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你爸都不掺和……”
郝母有郝母的想法,但女儿也有女儿自己的想法,她能做的不多,剩下的就靠女儿自己了!
只希望孩子她表姑能靠谱一回!
“我知道……”
郝天真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亲戚间像这样的事儿最是拒绝不了!
可惜了,事与愿违,这场相亲还是无疾而终了!
在此事上,郝母差点被气哭,郝父也气闷不已,郝天真更是开了眼界,原来亲戚之间也不过如此……
两家也就此结下了梁子,这三年里,来往也基本断了!
这次突然要宴请他们家,以表姑他们家的性子,说是鸿门宴也不过如此!
还是回绝了好!少点麻烦,少给自己添堵,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
夜幕降临,月影婆娑,稀疏的星光斑斑点点,仿若破碎的琉璃,再难重合!
人与人的关系也是如此,有了裂痕,也就渐行渐远了……
“唉……”
难得感性一回的郝天真望着夜幕,思绪紊乱,或许……
“叮……”
“叮咚……”
“……”
又是谁呀?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打断了郝天真沉湎的回忆。
看了眼来电显示,哟,稀客呀!
“秦师哥,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这个闲人打电话啊?”
又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不过这人可与前面那位不同,有些事它是相互的;而对于这位郝天真是给予足够尊重的,偶尔说笑几句,也无伤大雅!
“自然是有事找你……”电话那头,秦弈自是了解这个师妹的,慢热的性子,只在熟人面前才放得开。
“啧……秦师哥,你还真是直接啊!”她这个师哥,看上去温文儒雅的,说话却太直,有时候一针见血毒舌的让人想哭。
“对于正事,还是直接点好,别耽误了彼此的时间!”秦弈可没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有什么问题,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呃……”郝天真沉默了,她竟然无言以对有木有?
“怎么不说话?”玩沉默?这是不想理他了?可他的正事还没说呢!
郝天真尴尬的轻轻一笑,直男思路她是真的不懂,“呵呵……师哥,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早该如此!”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不累?说到正事,
“师妹,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帮我代个课?”
“代课?”这可不是小事,更何况她也不是老师啊!找她代课?“师哥,这可不合规矩啊!”
秦弈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这点他们自然也是考虑到了,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学校方面都打点好了,由爷爷做担保,让你暂代助教的职位……”
郝天真一手扶着栏杆,注目远眺,心中仍然做着垂死挣扎,“师哥,就算老师做了担保,但学校还有其他教授呢?不一定非要我去吧?”
“术业有专攻啊,师妹!”
“这……”
“就两个星期而已,加起来也没几节课;何况爷爷都同意了,你就……”
“唉,好吧!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你先来学校一趟,该怎么安排课程,见面再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