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好气派啊。”
李萍穿着官服进来了，云梦还是第一次看见李萍穿得这么正式。她先向皇上行了礼，又说道：“陛下，臣在门外就听见刘大人的质问，什么时候这么重要的事情几位大人不问证据不对证词就能把人直接拉到陛下的面前来审了？”
那刘大人虽面上不满，却还是说道：“李大人，误会了。实在是这女子不曾在之前的审问中说出这些事，所以下官…”
李萍打断他：“没说刘大人不知道问吗？就和你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妄想几句话就把一件叛国通敌的事给圆成一件小姑娘心存不满诬告父亲的小事。对了，还得让刘大人在陛下面前显一显你的本事，回去了再去你新纳的姨娘那里吹嘘一番？”
刘大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几位老大人则老神定定的，时不时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云梦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
李萍又对皇上说道：“陛下，臣已经吩咐属下控制住了林时茂一家老小并一百二十一人，无人逃脱也无人通风报信。”
皇上点点头，没想到那刘大人又跳出来：“陛下，林大人一家不过与云家是从前的姻亲，就算云大人有罪，也不至于要牵连啊！”
李萍笑道：“刘大人，听说你那姨娘温柔小意，是林时茂在中原处的私生女，老夫少妻，你好福气啊。”
“你胡说，本官向来公正严明，从不曾为私事影响过案子。本官之所以为林大人说话，不过是因为大理寺未接到报案，陛下也未明发旨意，怎么云大人就被定了有罪，林大人一家就要被扣押了。”说完，又对皇上说道：“陛下，下官是从无二心啊。倒是这位李大人，占着从前李将军的那些功劳，一直在也兴城横行霸道，蓄养私兵，简直其心可诛啊陛下。”
这是要剖明自己是清白的，还要趁机拉扯李萍。
“行了行了，刘卿也是在其位谋其事，李卿，不要再比逼她了。至于刘卿说的蓄养私兵嘛，是朕允了的…”见刘大人还要说什么，皇上制止他，道：“好了，说说这件案子吧，李卿，如此急匆匆赶来可是有什么事？”
李萍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说道：“回陛下，臣正是为了刘大人之前所说的老周而来。这老周分属密查司的探听司，本在几月前来了信说云将军不对劲，正要试探一下，结果突然没了消息。”
“臣便另外派了人去单马城，没想到单马城戒严，说是要查敌国细作，一直到云腾做大人带人离开才进得城去。”
皇上点头，对云腾问道：“可有此事？”
云腾此时已明白过来，不论他怎么辩解，都是没有办法再取得皇上的信任了。那私章确实是他的，只有他与忆月在用，他自己不曾写过密信，买还会有谁在用呢，答案一目了然。
他定了定神说道：“回陛下的话，臣正是因为小女差点被她人害死，才戒严以免奸细混进城。”
李萍哪里容他从这件事上拉扯出去。
“云大人，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除了贵府的小姐说的亲眼看见当时要害死她之人是林嬷嬷之外，我们可是还有证人。你以为你现在扯一个谎便能堵住悠悠之口，陛下就能听信你的胡言吗？”
云腾仿佛已经心如死灰，只道：“她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她母亲和祖母，她身边那些人自然是听她的话，梦儿啊，难道为父再怎么狠心，会去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他这是要激怒自己，云梦知道，若是她一发怒，他更有借口说她是趁机报复。可是这一次，早已有天罗地网等着他，他逃不过了。
云梦面无表情道：“不论你有没有害死祖母，你通敌卖国的罪证总是真的，从前我是从未进过你的书房，你的密信我也是头一次拿到。上面你的私章、你的笔迹总归是做不得假。”
“陛下，我…云承元一直在父亲的书房，最是了解他，若是不是父亲写的密信，那难不成是云承元做的伪信？”
李萍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陛下，不如让云承元自己说一说。”
皇上点点头，有侍卫上前取了他嘴里的东西。
李萍把书信拿到云承元眼前，问道：“这上面的字迹与书信你可认得？”
“认得。”
“可是你父亲的字迹？”
云承元点点头，道：“是父亲的字迹，私章也是他的，我从未进去过父亲的密室，并不知道他在密室里藏了这种东西。陛下，我…我要告发，妹妹…云梦的亲生母亲正是云腾害死，祖母的死也是他导致的。”
这下不仅是云梦颇为惊讶，就是周围的人也免不了脸上露出异色，唯有忆月脸上平静，云腾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自我们回了单马城，林嬷嬷就早早跟着我们回来了，红英还引着我去见了她。她亲口说当初云梦母亲之死是因为她们几人害怕她过来再生下别的儿子，所以才找了人杀死了她，后来父亲知道了真相也只是责备了她们几句。后来红英问过我说我母亲给我留了一块玉佩，祖母是不是有给过我，我如实和她说了没有，结果第二日祖母就死了，并且那几日她还一直劝我答应了覃家的邀约。”
说着，他又往忆月的脸上看了看，说道：“请陛下屏退不相干的人，我还有要事要报，事关皇家密事！”
云腾这才大声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话未说完就被李萍打晕。
皇上把这些大臣并侍卫都挥退，问道：“你还有何事？”
“林嬷嬷等人说之所以要留着妹妹，是因为想为云家至少留着一丝血脉，至于我，是这个女人…”他手一指忆月：“是她与先太子通奸所得，根本不是云大人的亲生儿子。”
皇上虽面露异色，却还是语气平和的问道：“你如何得知？”
忆月此时眼里也忍不住落下了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