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变形的子弹捏在手中,程自怡产生了一种在之后没人能欺负自己的错觉。
只是他也由衷的希望着,这辈子都不要有让这般凶器露出獠牙的机会——此时这颗子弹射穿的只是一堆垃圾,要是等到万不得已,它将撕碎的是活生生的血肉。
弹壳,弹头,被程自怡捡了起来。
这些东西是不能随意处理丢弃的,要是被人捡到了,送往警察局,指不定会招来什么麻烦。
所以程自怡小心翼翼的将它们给收纳了起来,准备找着个机会再扔进河里、山里。
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万无一失的程自怡,舒心的坐回了椅子上。
今天自己遇到的第一件好事,就是自己有货真价实的手枪了。可静下来再想想——有枪了又能怎样?自己依旧没有多少钱。
没有钱,比没有枪可怕多了,只要活着一天,可能没有钱便是人生最大的梦魇。
“再抢一把?”
想到这个“非常切实”的方案,程自怡的脑袋就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要是这十天自己没有搞到足够的钱,再抢一把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现在自己还不到末路,再搞事情实属非好汉之举。
“十天啊!”
花钱容易挣钱难,昨天到手的黄金才过了多久,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要不,又找大家开会?商量商量?”
自己没有大老板的钱,却像是得了大老板的病,自从有了一帮小不点手下,便有了开不完的会。
有这样的想法,程自怡将视线放在了桌上,打算找个传令兵去召集各位参谋。
只是视线所及,却看到几个兵人们聚在一起。
出于好奇,程自怡伸着脖子将脸凑了过去。
“你输了,混蛋!”
一个叼着香烟的士兵甩手,将手中捏着的纸牌给打了出去,然后他笑盈盈的从另外一名士兵那里拿到了昨天才配给下来的的巧克力。
这些兵人们正在进行的这种以配给物资作为交换筹码的娱乐活动,有一种更加简单明了的称呼——“赌博”。
程自怡一伸头,巨大的阴影就笼罩住了或喜笑颜开或垂头丧气的兵人们。
“元帅到!”
先反应过来的兵人发出了呼喊,其他的兵人也将牌一扔,烟一掐,立刻起身立正。
“士兵们,你们继续吧!”
“是!”
即便得到了程自怡的允许,这些兵人们却没了之前那般的欢脱,他们迅速的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和纸牌,然后装模做样的跑回了并不需要自己的岗位上。
讲道理,军队之中有命令禁止赌博,虽然在闲暇的时候,私下里打打牌也没有士官会管,可是在自己的最高指挥官面前打牌,实属老寿星吃砒霜。
在没弄清程自怡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的时候,这些小兵们选择了赶快收拾家伙走人,他们用军人特有的高速度与纪律性在程自怡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不就是打牌吗?我又不会找你们麻烦。”
看着眼前溜掉的兵人们,程自怡轻轻的嘟哝道,他觉得自己不应是那高处不胜寒的天上人,而是兵人们近在眼前的沙雕指挥官。
只是有一说一,程自怡也不能将这些已经意兴阑珊的兵人们叫回来,让他们再开个盘,那样的话,就将默许闲暇时私下里可以玩各种“棋牌游戏”的规则给打破,抬到了明面上来,这对一支“军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赌博……
程自怡还再纠结着是不是给兵人们安排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他太缺钱了吧,思考思考着,就想到了靠这个法子来赚钱。
“对啊!”
突然间,如同被贯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程自怡那不太聪明的脑袋,想出了一条可以挣大钱的方法。
“赌!”
可这不能是一般的赌,一般的赌钱那是绝对犯法的,而且程自怡不是什么赌怪,他的手下也没有一个赌神,要是贸贸然的去一些人生地不熟,还很可能受某些黑恶势力控制的赌场,程自怡就算是真的凭逆天的运气搞到了钱,他也没胆子拿出去,就算他有胆子拿出去,半路被人敲了闷棍也花不了啊。
所以这让他只能去那些“合法”的赌场。
那这片神州大地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别说,还真的有。澳门的赌场就是一绝。
所以程自怡要远赴千里去往澳门?
是的!没错!
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生财之道,结果被他自己否决了——这种事情,就算有兵人们从旁辅助,风险也太过于惊人,那些赌桌上的人精们一点也不好对付。
更何况之前程自怡的时间万分紧缺,就算星夜兼程而去,来回路途上都不止花费一天时间了,还要在桌子上打牌,然后提现,再置换黄金,还要带回基地充值,等到这一套流程下来程自怡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但是现在的他,在时间上是比较充裕的,这是最重要的前提。
在保证这个大前提的情况下,看着兵人们拿配给的巧克力做牌桌上赌注,程自怡突然就想通了另外一个问题——难道得像陈刀仔那样用20块赢到3700万才能叫赚吗?
肯定不是,即便是赚一块钱,也是赚了,无非是少了点。
之前程自怡将自己的思考重心放在了在牌桌上出千,可是出老千这种事情兵人们能帮上什么忙啊?洗牌摸牌阶段是可以动手脚,只是兵人们能不能搬动那比自己高几倍宽几倍的纸牌都是一个大问题。倒是看牌的阶段,兵人们的作用更大,他们可以被程自怡安放在特定的角度,利用心灵感应,为程自怡提供他对手手牌的各种情报。
不过这还是有一个问题,程自怡之前接触过最多且最熟悉的棋牌类游戏是三个人玩的斗地主,去往澳门,那边的人就是玩德州扑克,也不大可能玩斗地主吧?
就像电影里拍的那样,十几个人一桌的坐着,程自怡哪来那么好的机会,在每个恰当的角度都安排上为自己报信的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