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警察叔叔们注定是要失望了。
从手持的小功率干扰器,到车载的大功率干扰器,一路上凡是见到这架固定翼无人机的警察们都不忘将手中的干扰设备对准它。
最开始没人把它当回事,觉得就是一架普通的无人机而已。
但是到了后面,发现各种方法都有点失灵之后,没人敢不把它当一回事。
层层通报,层层设卡,警方试图用电子干扰的方式逼停这架行踪不定的无人机。
可是眼看着它从城的那头飞到城的那头,也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们遭到了电子干扰。”
在警方还在纳闷自己的干扰为什么不奏效之时,C-130的驾驶舱里的人也抱怨着那无处不在的电磁干扰——这些干扰说强力,也强力,若是对无人机来说完全可以把其搞得坠机,但是对于有人驾驶的运输机来说,除了膈应人外作用十分有限。
机械师与飞行员紧密的注视着仪表的变化,要是电磁干扰强到能影响飞机的操作他们会立刻采取相应的行动。
“左……左。”
话筒中传来了黑巫师那模糊不清的声音。
“西偏北大概20°左右,我们离目标已经很近了,但是目标还在移动。”
比起拿急促的呼喊起位置的黑巫师,一旁负责将信息转述给机组成员的海豹突击队员则要专业上不少——什么叫专业人士啊!左左左,右右右,真当飞机是脚掌它就这么长在腿上的啊?想左就左,想右就右,机翅膀都给你飞折了。
由于普通兵人根本看不见魔力书写的皮卷,只能让黑巫师用手指头指出大概的方向,然后突击队员再根据手头的指南针将这个所指的方向转化为较为准确地指向方向的语言。
这没有问题,机舱里的两人本来也是这样用的,只是这长时间的飞行就像是画了个大圈,在大概半个小时后又飞回了起点附近。
“黑巫师,你确定你给的位置是正确的?”
在发现似乎是兜了一个巨大的圈子之后,驾驶员向着在机舱里面导航的黑巫师发起了询问。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他相信面前那一排排的仪表,但是就是不太相信一个连飞机是什么可能都搞不清楚的老巫师。
“对对对对,相信我,相信我!现在目标的运动速度已经很很低了,再往右,往右!”
黑巫师不容置疑,不管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诽谤,他自觉能力强大——虽然自己不能让这么大的铁块飞上天,但那是因为自己的力量远不及伟大的主宰。
摊上这么个同事可是一件让人觉得恼火的事情,但是在恼火之余却又不得不听这唯一的活地图进行指挥。
“就在附近了,降低一点,降低一点!”
“降低多少米?”
“就在下面,就在下面!”
黑巫师嘴里说不出哪怕一个准确的数值,他可不会将目标的位置精确到多少度、多少米,只会像是使唤下人一样,笼统的说个大概,具体内容就全靠机组意会。
就在下面,没错,C-130开始按照黑巫师的要求盘旋着降低飞行高度,领航员、机舱里的突击队员、靠近窗户的机械师……,他们也都在此时睁大了眼睛,对照着打印出来的朽木照片,在下面的人群中寻找着相似度最高的那一个。
就连那在天上腿脚不太利索的黑巫师,看在自己最熟悉犯人样貌的份上也挪到了“风太大”的床边,和海豹突击队员一起找寻着那罪该万死的小偷。
……
在天上的飞机搜寻目标的同时,目标本人则才从一辆拥挤的公车上挤下来。
早高峰,晚高峰,这是小偷们最爱的时候。
别人上班挣钱,那小偷也得靠着自己的“手艺”过活。
这不管是去上班的还是下班的——不是去单位的路上就是就是去家里的路上,这些人中要是手头有点钱的,那就是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根本不用担心一个转头被小偷摸了钱包,要是没有钱但是离家近的,那就是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自行车,也不用担心一个擦身被小偷窃了手机。
那坐地铁呢?坐地铁可不错,挤的时候小偷别说去偷,整个车厢就像是封好的沙丁鱼罐头般,动下胳膊都难,而要是不那么挤的时候,抬头看看那一个个摄像头吧!没准这一站动的手,下一站就被警察叔叔逮了去冲业绩。
所以苦还是苦了这帮坐公交车的人,钱没有几个,还老是被人惦记,稍不注意,这十天半个月就白干了。
说道白干了……对的,白干了——徐为民今天可就白干了,这么十天半个月都TM白干了。
那么,这是在公车上被人偷了东西?
只见这个叫做徐为民的年轻人,就像是千百万个下车后恍然发现自己被偷了的人那般,带着满脸的沮丧、失望、不甘。
可是不同的地方在于,造成这个家伙沮丧、失望、不甘东西又恰恰与常人相反。
他是一个贼!
这个健硕的青年,一个四肢手足都还健全的家伙——就是那个偷偷给了程自怡一脚的贼,那个黑巫师口中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怕破烂东西。
只见这个家伙在下车后就像是开了幽灵疾步般,在下车后里面用那堪比竞走运动员的速度闪进了最近的小巷之中。
这些小巷四通八达,外人要是不熟,还不是刘翔那样跑百米的世界冠军,要在这里抓住徐为民这样的小偷就是个笑话。
这样看来,只要进了小巷之中,这徐为民是非常的安全了,就算是警察找上门来了,也可以虚晃一枪跑掉。
不过这外人抓不住他,可不代表他的头子也抓不住他,甚至无需他的头子来抓人,他就会自己去找他的头子交差。
至于这是为什么?或许离了地主的农民倒是还有地种——变自耕农了嘛,甚至会赚得更多。
但是作为一个既没后台、又没渠道、水平还比较低劣的小偷,徐为民是很清楚自己跑出去单干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