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再敬皇后娘娘一杯,恭祝皇后娘娘早得龙孙。”
这话说的一众女眷愣住。
这人都还未成亲呢,怎的就龙孙了?
一个个都不知晓这丽贵妃是何意,纷纷看向丽贵妃。
然而丽贵妃却看着皇后,娇艳的脸上尽是笑。
显然,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一点都不觉得。
当然,她的确未有说错。
瞧瞧皇后,明嬅滢,连若郡主的脸色,那几乎瞬间变了的脸,当真好看。
皇后看着丽贵妃,可以说,那脸上的笑在刹那间没了。
好似春天变成了冬天。
明嬅滢更是。
她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连若郡主握紧酒杯,眼睛死死盯着丽贵妃,有那么一刻,连若郡主是极为愤怒的。
愤怒的似眼中要燃烧出烈火,要把丽贵妃给烧成灰烬。
殿内气氛一时间寂静无声,就好似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皇后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蔓延进心底,传到四肢百骸。
突然的,皇后一笑,“贵妃有心了。”
勾唇,拿起酒杯,把杯里的酒饮尽。
然后,拿起杯子倾倒,里面是一滴酒都倒不出来。
丽贵妃眼里划过一抹嘲讽,把杯里的酒喝尽。
看见这一幕,女眷们纷纷回神,只是这再回神后,一个个神色都各异了。
心情亦是。
她们怎的觉得这气氛怎么都不对。
感觉亦不对。
这是怎的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看到对方疑惑的眼神。
她们都不知晓这几人间是怎么回事。
明嬅滢看着丽贵妃,手落在桌沿,紧紧抓住桌沿,就好似她不这般抓着,她便会倒下。
丽贵妃喝了杯中的酒,放在酒杯,然后似不经意般,朝明嬅滢看来。
看见明嬅滢这般摇摇欲坠的模样,尤其那张脸,那双眼睛,丽贵妃惊呼出声,“太子妃这是怎的了?”
不等明嬅滢说,她便说:“我瞧着似不大对啊。”
说着,赶忙对身后的人说:“去,快去叫太医来,赶紧给咱们太子妃瞧瞧,可不要……”
丽贵妃似想到什么,语声一下停住。
然后,她睁大眼,说:“太子妃莫不是有了吧?”
丽贵妃这一声极大,两边的女眷都看过来。
可以说,一瞬间,殿内所有的视线都落在明嬅滢脸上。
霎时,明嬅滢抓着桌沿的指甲翻飞,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朝后倒。
看到这,皇后和连若郡主也顾不得那般多了。
两人赶忙扶住明嬅滢。
连若郡主最快,先扶住要倒下的明嬅滢,“滢儿!”
皇后后一步,却也扶住明嬅滢,对身后已然呆住的宫女说:“叫太医!”
久幼反应过来,立时说:“奴婢这就去!”
飞快朝外面跑。
很快,殿内乱成了一团。
唯有丽贵妃,坐在那,看着这一幕,勾唇,脸上尽是嘲讽的笑。
慈吾宫。
商凉玥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她昨晚太累了,算了算时间,也就不过睡了五六个小时。
这要在现代,她绝不会这般困。
甚至精神的很。
可这副身子,她无法。
现下困的慌。
倒床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商凉玥睡了一个时辰。
无梦。
可以说,睡的极香。
而她不知晓外面发生的事。
一点都不知晓。
正殿里,太后在商凉玥睡着后,她也睡了过去。
不过太后未有商凉玥睡的久。
老人家半个时辰就醒了。
而醒了后,辛嬷嬷便上前,“太后。”
太后这一觉睡的踏实,如前几日一般踏实。
听见辛嬷嬷叫,太后起身,第一句话便是,“那丫头可有醒?”
太后始终记挂着商凉玥。
可以说,这几日太后的心里都是商凉玥。
辛嬷嬷说:“夜姑娘还未醒。”
太后呵呵的笑了,“怪十九,把人折腾的狠了。”
辛嬷嬷却未如往常一般的应和太后,而是说:“太后,外面传来消息,太子妃有了。”
辛嬷嬷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凝重。
而听见辛嬷嬷的话,太后脸上的笑消失,眉头皱了起来。
有了……
太后看向辛嬷嬷,“何时传来的消息?”
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亦未有半分喜悦。
辛嬷嬷说:“一炷香前。”
一炷香前,那便是在用膳时。
那是用膳时感觉到的不适?
太后刚想着,辛嬷嬷便说:“祥云殿上,丽贵妃说了几句话,太子妃受不住,晕了过去。”
“太医随即来替太子妃诊脉,诊出喜脉,已有一月身孕。”
一月……
太后算算日子。
正好是那一日。
不会有错。
太后说:“今日诊出喜脉也是好事。”
辛嬷嬷说:“是啊,今日年三十,这个好日子,太子妃有喜,也算是老天给帝临的一个大礼,就是……”
辛嬷嬷停顿,看太后脸色。
太后站起来,说:“皇上那怎么说?”
辛嬷嬷扶起太后,拿过衣裙,替太后穿上,边穿边说:“皇上知晓后,立刻便去看了太子妃,让太医好生照料太子妃,不得有误。”
这怎么说都是太子现下唯一的血脉。
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太后点头,“皇上知晓如何做,哀家便不操心了。”
太后神色很淡,语声亦很淡,可以说,对此事太后似乎并不关心。
辛嬷嬷见太后这神色,说:“此事并未走漏风声,皇上也特意召了丽贵妃说话,今日这事,不会被传出去。”
虽说是钦赐的太子妃,但两人始终还未正式拜堂成亲。
这样的事要传出去,不好。
太后抬头,看着前方,一双老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清透,“嗯,去瞧瞧,那丫头可有醒。”
说这话的时候,太后眼中神色和暖。
就好似一瞬间春暖花开般。
听见太后这话,辛嬷嬷笑了,“奴婢伺候您穿好衣裙,洗漱好,奴婢便去。”
太后脸上浮起笑,“那丫头估摸着还未醒,不急。”
辛嬷嬷说:“是。”
此刻,皇后宫中。
殿内已然只剩下几人。
床上躺着的明嬅滢,坐在床前守着的连若郡主,以及站在屏风外的皇后,皇帝。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皇后,脸色是沉凝。
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