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孙冲一定是疯了。
一次赚那么多钱,这搁谁身上都要乐上好几天,他居然还嫌少,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们的想法没错,孙冲说的也是实话。
二百贯钱看上去不少,但不要忘了这是一万五千人凑出来的,平均下来每个人十三文多十四文都不到,是真的很少了。
秦宇突然出言,道:“孙兄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将?”
孙冲笑了笑,道:“秦兄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但说无妨。”
秦宇微微颔首,整理了下思绪,道:“这一万五千人却只有两百贯的花销的确少了,某刚刚仔细想了一下,
无非就是厨子功夫不到家,做出的东西不和客人胃口。”
孙冲点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秦兄说的不错。”
秦宇又,道:“既然如此,孙兄何不将此处承包与我秦家,不是某自吹自擂,我秦楼的后厨可谓是京师一绝,
孙兄要是同意,我秦楼绝对只收成本价,除此之外分文不取,父亲说是吧?”
秦磊缕了缕胡子,道:“我儿做主就好,不必问为父。”
秦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子终于长大了,自己可以放手了。
孙冲也是十分高兴,他原本就有这个计划,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现在对方主动提出,他何乐而不为。
孙冲拱了拱手,道:“秦兄说的句句在理,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给自己兄弟。”
见两方达成协定,有几个开酒楼的掌柜恨不得自扇巴掌,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
这么大一个馅饼就白白便宜了秦家,要知道这么大的买卖,光收成本价也能赚不少。
………
张海回到宫里,便马不停蹄的,奔向了坤宁宫。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不悦的,道:“让你去打探情况,为何去了那么久!”
张海垂着脑袋,瑟瑟发抖,道:“太后息怒,奴婢是为了更详细的了解足球,好向太后禀告,所以耽搁的久了些,请太后恕罪啊!”
太后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哀家懒得听你瞎叨叨,情况如何,是否真的想孙冲所说的座无虚席。”
“这……这。”
张海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后气的把果盘丢他脸上,道:“狗东西,哀家问你话,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被果盘砸倒,张海又快速爬到太后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太后奴婢是有苦衷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画卷在此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发出一声冷哼,道:“没用的狗东西。”
说罢拿起画卷看了起来。
画卷上,偌大的观众席就没几个人,球场上的球员个个身形消瘦颓废无比,踢起球来柔软无力,好似绵羊。
只听啪的一声,画卷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太后气的五官都拧道一块了,道:“小小刁民竟敢欺骗哀家,哀家要将他碎尸万段。”
张海是她的心腹,他说的话太后自然不会有所怀疑,这也张海撒谎的底气。
张海就这么爬过去,捡起画卷,道:“今日姜元也在场,他说,他说……”
太后皱眉,道:“他说什么,你如实说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他还说,太后如此勤于政事到头来……”
说到这里张海的话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些不敢说。
话说一半是最急人的,太后催促,道:“你个狗东西快点说啊!”
“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他姜家做嫁衣而已。”
噼里啪啦一阵响,太后把桌上所以的东西都砸了,道:“放肆,睿儿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帝。”
其实太后这是被气糊涂了,仔细想想姜元根本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
张海试探性的问,道:“太后要不要奴婢现在就把孙冲抓来。”
太后有些咬牙切齿,道:“抓,你带御林军将这信口雌黄之徒,给哀家抓来。”
张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奴婢遵旨。”
………
孙冲自回家之后眼皮就跳的厉害,心中有一丝惊悸,每当他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就代表有事要发生,而且是对他不利的事。
就在这时青鸾推门走了进来,道:“郎君楼下有位小厮指名要见你。”
孙冲一愣,道:“小厮,哪个小厮,不……”
他下意识的就想推了,但转念一想,这个节骨眼上会是谁来找自己呢:“人在哪里,我去见见。”
来人是位青衣小厮。
孙冲还未开口,小厮便,道:“郎君这边请,我家主人在车上等您。”
孙冲是一头的雾水,何人如此神秘?
孙冲带着询问的语气,道:“请问你家主人是……”
小厮依旧不肯说出主人的姓名,只是,道:“郎君随我来便是了,现如今只有我家主人能救你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孙冲点点头,道、:“好,劳烦头前带路。”
其实关于神秘人的身份,孙冲隐隐能猜到几分。
二人来到胡同里,小厮,道:“郎君请。”
孙冲登上马车,神秘人果然是姜元。
孙冲拱了拱手,道:“见过小王爷。”
姜元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道:“过来坐,由于情况特殊本小王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还请别见怪。”
孙冲坐定,摇了摇头,道:“小王爷用这等方法与在下见面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吧!”
姜元看了孙冲一眼,递给他一幅画卷,道:“聪明你先看看这个。”
孙冲接过画卷,里面全都是画的球场里的盛况。
孙冲有些不解,道:“小王爷这是?”
姜元微微一笑,道:“这是张海丢的,恰巧被我的人捡到了。”
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反正孙冲是不信。
但话又说回来,姜元总是再帮自己:“小王爷,在下有一事不解,张海为何要丢掉画卷,
把这东西丢了张海如何向太后交差。”
姜元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道:“今日我与他争锋相对,你没帮他说一句好话,这死阉狗一定怀恨在心,丢了这画卷他好告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