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王国,拾樱山间。
四月,松青竹翠,莺歌燕舞。泉水‘叮咚’,瀑布飞流,涧溪淌青石,壁岩上堆蓝叠翠。
春光无限美,漫山遍野如红唇般的樱桃,娇艳欲滴,甭说是人,即便是那些小动物见了都要馋上几分。
微风和煦的午后,眺眼望去,那樱林中一名衣袂飘飘的白衣小生正憩于高处。树当床,臂做枕,屈膝而卧,半梦半醒。
近看,树下毛茸茸圆滚滚的小兔子三瓣嘴不停地咀嚼着,捡着青草地上的落樱食之,吃的津津有味。
正值此时,一声声抽抽搭搭,呜呜咽咽的哭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声音虽小但足以扰醒树头小憩之人。
只见她猛地睁开眼,那眼底仿佛一汪清水,波光粼粼,似星辰般的明亮,亦或如月光般的皎洁,让人心之所向,而又凛凛不可犯。
仔细听闻,竟还有求饶声,是一妇人的声音,“几位大哥,行行好,放了奴家吧,奴家上有小下有老……”
不等那妇人说完,为首的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男人,满脸猥琐的似笑非笑,“兄弟们好不容易觅得这般姿色的婆娘,怎地你说放便给放了?我们不要钱只好色,今日你若从了本大爷,本大爷今后保你吃香喝辣,哈哈哈哈。”
仰天笑毕,男人便朝身后四人使了使眼色,得到特许后,一个个好似恶狼扑食。
那妇人见状,拼命地喊着“救命”,提起裙摆,夺命狂奔,没跑多远便被一块儿石头绊倒了。
妇人惊吓之时,脸上已然没了方才的血气,赶忙翻身退避不及。恐慌之余,胡乱捡起地上的独木枝防身。
“娘们,还挺辣,合老/子胃口。”络腮胡子男人玩味儿似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便要上去。
便是此刻,那名栖息于枝头的白衣小生如蜻蜓点水,踩着纤纤细枝,掠过片片绿叶,在林中快意穿梭,身影似风一般飘飘然地落在那五人身后。
对于身后来者竟都浑然不觉,还想更进一步,不料便听得一声,“住手!”
络腮胡子男人身体登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哆嗦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初。
“青天白日,尔等还有没有王法,竟敢在本大王的地盘上调戏良家妇女。”
“哟、哟哟哟,呦呵,你的地盘,”说罢,那络腮胡子男人转身好似无辜又觉好笑,摊了摊手,四处瞄眼看看,重复一句,“你的地盘?”
这句重复之话,咋听都是满满的嘲讽,其余四个男人哗然,笑作一团,当然是不信了。
“这位公子,哦,不,你看起来更像娘们,别说你方才自称大王,就是天王老子下凡,爷爷我也不眨一下眼。”
白衣小生心中腹诽:竟然说我是娘们,是又怎样,不是又拿我奈何,本大王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不眨一下眼。惹恼了本大王,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哼!
“是吗,话呢——不可说的太满,人——不可做的太坏,小心自有人来讨。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放了这位大姐,给自己留条后路,要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啊。”
从这帮男人眼中看来,这白衣小生的身板,便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纤瘦,反而是说起话来挺来势汹汹的,莫不是想玩狐假虎威那套,哥几个才不会上他的当的。
“哎哟,我好怕啊,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免得到时我凶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奚落嘲讽不怕,就怕做人太嚣张,嚣张到都忘了提高警备,甚至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哈哈……大哥,别跟他废话,他是想英雄救美,咱们偏不如他意。先收拾了这小子,再耍弄这小娘们也不错。”其中一个道。
“就是就是。”其余几个跟着附和。
白衣小生根本没把这五个粗汉放在眼里,对付他们小菜一碟,只可惜他们有眼不识泰山,给足了台阶,自己不下她能有啥办法。
络腮胡子男人听罢,饶有兴味地点点头,再看向地上那妇人时,禁不住勾着食指在下嘴皮子上游.走,想入非非,就差那涎水下.流了。
那四个男人从背后抽出家伙什,一柄柄断刃,亮晃晃的展现在白衣小生眼前。男人们以为自己刀都掏出来了,这小公子竟然无所畏惧,勇气可嘉啊。
结果呢,四个男人连身都未近,便被这小年青打的懵圈了,一个个连自己的胳膊腿是怎么断掉的都搞不清,总之是防不胜防,很狼狈,史上以来第一次吃了这哑巴亏。
络腮胡子男人看的都惊傻了,他还没看清是怎地个回事,便瞧着哥儿几个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呻.吟连天。
这下腿一软,没了先前的狂躁之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四个兄弟给他趟好了路,他要是再没个眼力见儿,那便是真的找死了。
这白衣小生不好惹,是位惹不起的主儿,动不动就让人断胳膊断腿,想想挺后悔。
络腮胡子男人受惊吓不浅,脚底一个不稳,扑通跪地,连连求饶,磕头作揖,“大侠,大侠,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小的……啊——”
他姥姥的有这么阴的人吗?这也忒狠了。
这一声惨叫如雷贯耳,响彻云霄,痛不欲生。这仇咱们算是记下了,这辈子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还不快滚,长点记性,下次再让本大王碰见,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留你狗命,滚!”
对于这种恶人,尤其是强抢良家妇人,耍弄黄花闺女的,白衣小生恨得牙痒痒。干坏事不就要惩罚吗,惩罚不是让他们长记性吗?
这记性长得……呵呵,不好意思,本大王就是这么心狠的人,怨不得谁。
然而白衣小生亦是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三道谢七叩首,听不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妇人千古不变的话,听得白衣小生满脸不耐烦,“我救你不是要你谢我,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为非作歹,为虎作伥,嚣张跋扈的样子。”
她都已经转过身了,难道本大王很有魅力不成,被迷倒了,不好意思,咱们都是同道中人。见身后人原地不动,她就来气,扭扭捏捏的样儿,是她平生最看不惯的。
“还不走?!”
看来都赶人家走了,人家怎好再自讨没趣,只得微微福身,朝他行了一礼,默默转身离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婆婆妈妈的话,听得她头疼汗颜,扶额摇头。帮人帮的她竟有些害怕了,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唉。
妇人走远了,她倒是苦恼了,这像什么话嘛,莫名其妙。
“时妤樱!”
刚刚恢复平静的林子和人心,被身后这一声脆响又给打破了。
白衣小生听闻,只道是在喊她,笑的眼角开了花,不等她转身,那姑娘已经蹦哒到她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