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后,尚熹天和八玖他们没一会儿功夫便混熟了。
“尚兄,方才那名使者为何要放箭唬你?”尤奇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盯着尚熹天,末了再看看前方的龙飞舞那一行人。
“是啊,幸好那人箭法稳,方才连我都被吓出一身汗了。”八玖也跟着说道。
因为是走在车队后面,离龙飞舞有段距离,所以尚熹天说话便愈加的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了。
他道,“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给你们说哈,那个使者是我师兄……的……贴身……侍卫,平时不善言语,事事冷漠,而且他还有病,病的不轻呢。今日兴许是病发了,他一发病便喜欢捉弄吓唬我。”
布一漾听着来了兴趣,“他为何只捉弄你一人呢?”
“这我哪知道,兴许是我们上辈子有仇吧。你们没事可别随便去招惹他啊,不好惹,真的!”说着,尚熹天搪塞地吐了吐舌头,撇撇嘴,特意趄着身子,伸长脖子去瞅了瞅车队前面的龙飞舞。
龙飞舞正低头给自己受伤的左手缠着纱布,哪有功夫去理会车队后面的事情,任由尚熹天不顾颜面地诋毁他。
旁边马车里,时妤樱双手环胸靠在车窗边,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人鄙视了,太特么不痛快了。
时妤樱在心里诅咒,快点儿下滂沱大雨吧,淋死他!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外面闷不吭声的,他不无聊么?死木头,闷葫芦!
突然,时妤樱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道她还真的很听话的去龙涏跟那个龙飞舞和亲吗?
时妤樱想起了表哥跟她说过的那些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传闻龙飞舞不近女色,性格古板,二十好几连个侧妃都没有,即使有也是直接被发配到边疆贫瘠之地,或者直接打入‘冷宫’做一辈子奴隶,抬不起头。那些女人连龙飞舞的真容都不曾见过,可想是多么的悲催至极。
时妤樱想着自己若是嫁过去岂不是同样的遭遇?又或者守一辈子活寡?与其这样,不如逃掉,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那个送她玉佩之人,与他浪迹天涯,想想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想至此处,时妤樱从腰间摸出那块儿龙凤玉佩,轻叹一气,盯了好一会儿才又放回去。
说逃便逃,时妤樱和景噏以及苏锦敏三人悄悄商议好后,两人从头到脚互换了身份。
时妤樱拾掇好后,便从马车背面的车窗里小心翼翼地跳出外面去。以她的功夫不漏痕迹地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那必是绰绰有余的。
马车还在缓缓行驶,从头至尾一切正常,没人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至关重要的人。
时妤樱身如巧燕,一个闪身,人已经躲在了一颗粗壮的大杨树后面,嘴角上扬,一抹邪肆得意的笑便绽放开来。
只见景噏和苏锦敏含着泪朝她招手,虽然是在前面的客栈会面,可他们还是担忧时妤樱的安危。
时妤樱摆摆手,示意他们按她的计划行事,不必担心她,目送着车队离自己慢慢远去,时妤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眼下自由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景噏换给她的这身衣服穿的她好不自在,她得找个地方弄几件男子衣物。
时妤樱刚一转身,便与尤奇撞了个满怀,心里还想着谁这么不长眼,又不好大惊小怪地发出声来,一抬头才道,“尤……尤……尤奇,怎么是你?”
“大王,哦,不,您现在是长欢公主了,您不是在车里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
他指着时妤樱的衣服从头看到脚,疑惑不解,“您怎么穿着景噏的衣服,哦,我知道了……”尤奇叫的特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时妤樱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嘘,你小声点,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许告诉谁,听到了没有?”
时妤樱用强硬的命令形式,很严肃地警告尤奇。
末了还不忘左顾右盼地张望一番,真怕尤奇打草惊蛇,而后问道,“你不是跟他们一起走的吗,你干嘛要掉队?”
“我内急,我现在解决了,我要走了。”说罢,尤奇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掉头便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