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昀峰果然是个爱财的主,一看到银子两眼放金光,但又假意不好意思收下,故作推脱,最后还不是照样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接的极其自然。
景噏与八玖全看在眼里,估计这厮从前没少这样干过。
章昀峰笑面转身,朝后面侍从使了个眼色,有两人当即会意,这便接命行事。其中还有一个跟在章昀峰身后,随时听候差遣。
面对苏锦煜之时,这老家伙又是嘿嘿一笑,“苏将军,您便静候佳音,只是这时间上稍有些枯燥,不妨同在下去会客厅喝杯茶,如何?”
也不知道苏锦煜这么风度翩翩,温润公子是如何忍得了章昀峰这样的人。或许见惯了世面上形形色色的人,也便不足为怪了吧!
“无妨,我便在这凉亭处等着就好,还烦请章大人能予我一副棋子。”
章昀峰一听,急忙差身侧之人去拿。
而此刻,龙飞舞的客房,时妤樱的听力似乎已经超出寻常,竟然一字不漏地将云冰说的悄悄话顺耳听来。
她甚至还有点奇怪,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一夜之间听力非凡?她压根儿便没想听啊,谁让他们当着她面说。
时妤樱听云冰说驿馆被兵将包围了,只准进不准出。她心里便特别敞快,嘴上还自言自语,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清的话。
时妤樱握剑在手,在别人看来她已经莫名其妙的笑成了一朵花,‘腾’地从座位上跃起来,哼着小曲儿便要往出去走。
云冰似螃蟹横行,身影瞬移,将整个身体挡在时妤樱面前,冷着一张脸道,“公子,你要作甚?”
“嘿哟,怎么我出去一下,你也要拦着,本公子要去如厕方便方便。要不,你也来?”
时妤樱说着,一下子凑近云冰,云冰以为时妤樱要占他便宜,惊的双眸大睁,连忙慌不择路地将身子往后一仰,退了好几步,细腰撞在屏风上,唇角亦不自然地抽搐,只是一口茶的功夫,他又恢复冷冰冰的神态。
“你这人,真不经逗。看把你吓得,哈哈,你咋那么有意思呢!”
时妤樱捉弄完云冰,笑的花枝乱颤。
忽然之间,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坐着半天未发言的面具男。此刻正瞳孔微敛,定定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直发毛,浑身冒凉气。
她逗云冰,跟他有何关系,怎么横竖看上去,像是特别生气。
这人有病吧,时妤樱咽了口唾液,赶紧收敛好自己的表情,抱着剑不动声色地移着步子。
快到门口之时,她突然发声,语速超快,“木头人,你扣我在驿馆一夜,这笔账咱们先记着。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是龙涏迎亲使吗,昨晚我假借醉酒,就为试探你。外面那些士兵是为我而来的,要不要我向表哥告你一状?”
时妤樱话毕,人已经一个蜻蜓展翅,从楼上飞身下去了。
在龙飞舞看来,时妤樱这十三年来都学了些什么,恶意诬赖他人吗?
行迹恶劣,品行不端,到时候嫁给他,他得好好教教她做人。方才她逗云冰的这一行为已经把他气的快吐血了。
怎么他好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昨夜见她醉酒不省人事,她如何能回得去,他才好心好意让她睡在他房间里,她怎么能反咬他一口?
不行,这件事必须找她理论清楚,他不想被她误会,背个被人诬赖的罪名。
思及至此,龙飞舞紧追其后,也从楼栏上飞下去。
时妤樱正跑的欢,一抹白影从头顶飘过,带过一阵风,落在她前面。
时妤樱心惊,见来人是那木头人,竟埋头忍住没让自己笑出来。这木头人真是傻蛋,她就那样随便胡诌乱扯了几句,他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