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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不是傻的

“公子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找不到茅房了吧。”小笑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把做好的吃食端到餐桌上面。

小笑盯着桌子上那盆炖好的鸡,“公子嘴刁,这回了锅的鸡不知道走没走味。”说着用力咽了咽口水,“先尝一尝吧,免得不合公子胃口。”小笑用筷子在那只鸡不显眼的位置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嗯嗯嗯,味道正好。”小笑满足地眯起了眼,“去找找公子吧,已经许久了。”说罢小笑走向门口。

小笑刚走到门口时郭季正好从外面走了回来,两人差一点撞了个满怀,小笑眼尖,立马就看见郭季裤子两腿内侧湿了一片,小笑明显楞了一下,之后皱着眉头说道:“公子即使找不到茅房,也不至于尿了裤子吧,我都好几年未曾洗过自己尿湿的裤子了,莫不是公子返璞归真了?”

郭季本来坐在井研之上就要跳进井里回到自己的年代,当然他裤子湿了就是坐在井研上弄得。在郭季想起小笑时对这个将自己当做亲人的孩子放不下心了,不知道自己回去后小笑的那位公子是否也可以回来,郭季知道失去亲人的感觉,他不能就这样扔下小笑不管,应该给小笑安排好之后再行离开,反正这井也是跑不走的。

郭季当时想到这里便不愿再往下想了,因为他知道从这井回去可能会有时限的,这次不走就怕没有机会了。而且当下小笑最好的安排当然是托付给郭家,不过不说郭家是否乐意,要想小笑在郭家有好的生活自己也是需要时间给他争取的,而且我的离开如果是以为郭家而死的方式,他们也才会一定好生对待小笑的,那才会没有后顾之忧。最重要的是小笑很是乖巧,却也是因着乖巧会极其依赖我,这孩子怕是早已认定我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了,如果我说将他留在郭家而我自己走的话,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不管怎样都要跟那郭图走上一趟了。

郭季也是极力避免去想这些问题,他怕自己做了选择之后还要后悔,郭季走向屋门时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当他听了小笑的话后,很明显地愣住了。

郭季本来有些沉重地心情变得哭笑不得,自己都这般大了还真能尿了裤子不成,郭季笑着用手轻拍了小笑的额头一下,然后说道:“我这是不小心碰到的水。”

“那公子也太不小心了。”小笑一边说着,一边将郭季让进了屋子,不过从他那狐疑地表情来看,明显是不太相信郭季说的。

郭季进了屋子,走在了小笑的前面,小笑在自己身后低着头嘀咕道:“公子要把那里碰湿,也真是十分不容易呢。”

小笑声音虽小,但却清楚地传进郭季的耳朵,郭季的脚步明显一滞,身后的小笑差点撞到自己的后背。郭季摇了摇头,心想这事还真是解释不清了呢。

郭季换好小笑找来的裤子,用小笑打好的水洗漱了下,期间小笑说着什么,郭季也是随意地应和着。洗漱地方旁边的墙上有一面铜镜,郭季甩着手上的水,无意间瞥见墙上铜镜中自己的影子,郭季一惊那影子竟不是自己的模样。

郭季以为自己眼花了,走到铜镜前仔细地观察起来,自己平时很注重运动,身体很是结实看上去会有微胖的感觉,头发也一直是短短的寸头,而镜中的身影却看着文文弱弱的,有些消瘦,头上还顶着个发髻。虽说相貌和自己相差无几,却也是不同,起码脸也比自己瘦了一圈。

这我应该早就想到的,郭季想着,如果不是郭嘉本人,那郭图与小笑也不会那般称呼与对待了。

郭季同时恍然,原来自己在家乡井水里看到的带着发髻的倒影就是郭嘉无疑了,那个倒影和现在铜镜里的影子一模一样。

难道自己与郭嘉同时坠井时,自己进了郭嘉的身体?

那原本的郭嘉难道和我一样,现在已经是我了吗?

哈哈,郭季想到一个汉朝的人到了现代肯定比自己更难以适应,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那刚才在后院井里看到的带着发髻的身影也是自己了,那么就算刚才自己跳进去了,除了会被小笑笑话之外也不会发生别的什么了吧。郭季有些失落,本以为找到回去的办法了,没想到却是浮萍泡沫。

如果说之前是我在家乡那口井中看到郭嘉的倒影,而我们二人又同时坠井我才成为郭嘉的情况来看,难道要在后院的井里看到自己真正的身体时,这边的自己与那边自己的身体同时跳入井中才可以回去吗?

郭季心情有些沉重,郭嘉早晚也会想到这些吧,也不知道我这想法对是不对,这需要我们二人同时跳井试上一试。不过我在这里怎么联系那边啊。

难道只能等郭嘉也想通到那边的井口吗?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

难道我要时刻守在井边?

与此同时郭季家乡那边空地古井的井研上坐着一个人,此人正是郭季原本的身体,现在应该称呼他为郭嘉了。

郭嘉坐在井研上,向井水里一颗一颗地投着小石头,石头落入水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慢慢沉入井底,并未出现什么奇特的情况。古井所在的空地看着像是被简单的清理了下,空地周围高高的荒草也被清理出一条路来,这让出入都变得很是方便。

这时被清理出的道路上走过来一位老奶奶,手里拿着个草编的垫子,满脸和煦的笑容,走到郭嘉身前说道:“小季啊,这里凉,来给你个草垫坐坐,你这是丢了什么东西吗?你昨日刚刚掉进了井里,身子虚,这里不能待太久啊。”

郭季看着眼前的老奶奶,这长辈关爱晚辈的感觉,郭嘉也是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了,不由恬静的一笑,接过草垫说道:“孙奶奶,谢谢,我身体已然无碍,您无需太过挂怀。我于此寻些事物,不会太久。此地甚寒,您先且回去,不要伤了身子。”

孙奶奶听了呵呵一笑说道:“你小子怎得这般说话了?”说着自己也是一愣,接着说道:“你看看,把我都带偏了,我老人家身子可比你硬朗,你就别担心我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老房子好长时间没开过火了,中午来家里吃饭啊。”

“好。”郭嘉答应着。

孙奶奶见郭嘉答应了一声便笑呵呵地向空地外走去。孙奶奶说自己身子硬朗还真不是吹的,脚步稳健不说没几步就走出了空地,走在了荒草割出的小路上,一边走一边嘀咕着:“这小季不止是坠井摔失忆了还摔傻了吧,昨夜就要来这里,一大早又过来坐了这么久,怎么说都不听,这里这么凉,别真伤了身子。”

郭嘉看着孙奶奶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想着,这与我同时坠井之人莫不是傻的?如此时辰了都未发现个中蹊跷吗?

话题再转回来,郭季站在铜镜之前越想越是头疼,本想着等将小笑的问题安排妥当之后便可以回去了,没想到连如何回去都还是未知的,郭季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不过不管怎样,先将小笑安顿好都是需要先处理好的,毕竟没有了后顾之忧行事也是方便了。

小笑坐在餐桌前说着什么,见郭季在铜镜前站了许久也不过来吃饭便住了嘴,盯着郭季的背影有些好奇,开口招呼道:“公子过来吃饭吧,热好的鸡要凉了。”

发愣的郭季听到小笑的呼唤回过神来,知道光凭想象也不会解决什么实际问题,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也就坐到桌前,只是脸上低落的神情遮掩不住。

这里说下,郭季面前的餐桌只是一张矮桌,矮桌放在一张草席上面,二人此时也是席地而坐,屋里也没看到什么椅子凳子之类的东西。

郭季拿起身前的筷子,见桌上摆着一盘四个馒头,一小盆带汤的炖鸡,还有一小盘丝状的咸菜。郭季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随手夹了几根咸菜丝放进了嘴里无意识地咀嚼着。小笑见郭季动了筷子,也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郭季刚嚼了几口咸菜突然眼神一亮,只觉得嘴里咸菜酥脆清香甘甜竟然十分的好吃,不由来了精神,接着尝了口鸡肉,只觉肉质滑嫩可口,同样也是清香宜人,就连馒头都是香甜的味道,郭季竟然越吃越饿,越吃越有胃口,心情竟也好了许多,抬眼看着吃饭吧唧嘴的小笑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这孩子做饭这么好吃。”

小笑听了愣了一下,将嘴里的饭咽下又白了郭季一眼,有些委屈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公子穷还嘴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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