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神密锦月
锦月看了她一眼,伸手又铺开一张宣纸,“我在写你今天讲的五文乞丐,想写出个简示出来。”
米米错愕地抬起晶莹的眸子,惊讶道:“你在写这个?你也感觉可行?”
“反其道而行,一时可达到哗世惊俗的效果,用于行乞,就算没有先例,也未偿不可一试。”锦月微微一笑,左手揽起衣袖右手执笔蘸点墨,在宣纸上落下三个大字。
“雪米亚?”她疑惑,能认识这三个字,但他写这个……
“我今天写不出东西来。”锦月抬头,瞅着她瞠圆的比珍珠还要晶亮的双瞳,淡雅一笑,轻柔道:“不如我教你写字吧,就先从你的名字开始,来!你试一试。”说着,他起身将笔递给她。
米米不禁有点汗颜……毛笔字哦?曾经也写过几个,但就算是拿给她那个自称半个男朋友看,他都喷笑着隔喊真丑,丑死了。“,更别说让她去画这样繁琐的字体了?
她抬高为难的眸子望着锦月,却发现他的眼分外认真的回视着她,忙收了直接回绝的心思,咽了咽,委婉的笑道:“谢谢,今天还是算了,你也累了,改天吧!”
他看她这样撅着嘴巴,反而知了,笑了笑,抿唇问道:“难道你是在担心自己太笨,学不会吗?”
闻言,米米心头猛的蹦了一下,一句谁说我笨,谁说我学不会。差点脱口而出……
米米闷了声垂下长长的黑色睫毛,小刷子一样地落下参差的阴影,沉着一张小脸深思……
她总不能真被人激住、看扁吧?哼!艺多不压身,学就学,难学不代表学不会?
“好。”米米瞟了他一眼,伸手拿过笔,挽了挽袖子,露出一段白藉般的玉臂,然后故做娴熟的蘸了点墨……
锦月的眸光,一直被她莫测的小脸牵引着,唇角处,原本溢着一抹柔情款款的笑意、但见她突然挽了挽衣袖,俊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移了移眼光……
米米抓着笔,心思都在它上面,自然不会注意到这抹异样,脑中思索着锦月刚刚握笔的样子,在手中试了N次握姿,唇角抿了一下,很小心很谨慎,及认真的一笔下去……呃……瞅着画的像拐仗一样的东西!说话,她太紧张了,第一次嘛——她抓起来团了团,扔进纸堆……
一张纸,二张纸……
丫丫地,怎么搞的?她烦燥的抓了抓头皮,沿路又摸了把脸颊,NND,活这么大第一次拿出百分之八百的劲来做一件事,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折腾了半天,还是拿捏不住力道,可是……她马上打了个哈欠。
对啊!现在都夜了……可是要谈的事情她还没说呢?
“锦月……”她的鼻尖不由得有点酸,吸了吸,难道她真的很笨?
抬了抬眼皮,却发现锦月正对着她鬼画符一样黑乎乎的团子凝眉思索,面容严肃地左右比对,对写的过的去的地方,还出声赞一下,米米忙收了打退堂鼓的心思,继续拿起笔,结果一个哈欠又接踵而来……
锦月瞧到她最后写出的一张,眉头紧紧的蹙起,看到她又要落笔的方向,实在看不下去了,“来,我教你。”他弯腰握住她的手,将笔尖多出的墨向研台抿了二下,缓缓下笔。
“落笔要轻,就像这样……运笔呢要快而流畅……”
“注意……力量在手腕,而不是胳膊……不对,这笔错了……”
一张严肃的俊朗侧脸,就搁放在她的脸边,认真而低沉的肃清嗓音清晰地在她耳边炸响,吞吐出的温热气息,那样分明的打扰她的鼻冀,使她很容易便勾起了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米米的心忍不住小鹿乱撞般地跳了起来。
她这样慌乱,跟本没办法进入学习壮态。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锦月松开她的手,直腰,瞪着她喘了口气儿。
“对不起,锦月,我……很抱谦。”米米谦意的看了他一眼,眼尾瞄到铜镜望到自己的容貌时,她吓了一跳……何时变成这样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乌黑的鸡爪,一下反应过来。
锦月见她这样,顺眼一看,铜镜中,显现出一张小猫脸,但是,这几道乌黑反倒映显出她肌肤更如凝脂般地细嫩洁白,樱桃般丰盈的小嘴半嘟着,一双柳叶眉挑起的高度也刚刚好,给人几份遐想空间,下面明亮的水眸晶莹剔透,犹如猜不透的两溏深潭,挑引着人的深思,这景致很美……噗嗤但他没忍住,还是被她的表情逗笑。
米米怔了怔,仰脸向他做出毫无心机的笑脸,问道:“你笑什么?”
“咳……没……没什么。”
她向前凑近了,墨黑的瞳子眨巴眨巴,嘴角放大,露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锦月瞅着突然笑面如花的女人,怔愣了一瞬,只差神的工会儿,米米扬手向他脸上抹去,“哼哼……敢嘲笑我,你不想活了?”
锦月向铜镜瞧了一眼,虽然能料到出了什么事,但还是有些意外,瞥了一眼:“你、好大的胆子……别跑……”
米米围个桌子跟他转,笑呵呵地:“不跑……傻子才不跑呢。”
“哎哟……”
“斟酒。”
明王府,一个孤独有点落莫的身影坐在桌前,他把空杯子墩在一傍服侍的侍女面前,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梅儿望着空杯有些犹豫,她回头看了吴坚一眼,后者垂眼,唇角抿了一下。
“斟酒!”锦烨抬了一下眼皮。
“是。”梅儿慌忙倒满,双手递过去。
他仰头灌下,从梅儿手中夺过酒壶,低头,自己斟满。
“王爷,您喝了很多了。”吴坚忍不住上前按住他取酒的动作,阻止他,主子从中午喝到现在,那有人这样喝酒?
“无碍。”锦烨甩开吴坚,扯唇清冷一笑,仰首倒了下去。
他并不是酒鬼,只是,不想去思考没有她的日子要如何度过,只有这一点飘浮感会使他拥有暂时的假象……骗自己、她还在府上。
梅儿站在身后,向俊逸而浪苍的背影望了几望,嘴角抿了又张,张了又闭……眼神闪烁,最后她又坚定的咬住了唇边……
锦烨向后瞥了一眼,犀利的眸子从她脸上扫过,微微眯了眯:“梅儿?”
“喔?”她心头一紧,随既抖了一下,面上将做下亏心事的心虚表露无疑,见露出了马脚,本来还犹豫不定的她,一咬牙将东西从怀中掏了出来,举过头顶、垂首便跪了下去。
“王爷,这是雪姑娘临走时留给您的,梅儿不想王爷见物思情,斗胆收了起来,请王爷责罚。”
“大胆!”锦烨霍然从椅子上弹起,转身,视线缓缓移向她的手,一双比寒潭还要幽深的冽眸眯了一下,伸手轻轻地拿了过来……“你!——退下!”
“是。”
“王爷?”吴坚盯着他的脸,欲言又止……
“你也下去吧。”
“可是……”
“那有那么多的可是!”锦烨突然怒吼一声,一股暴风骤雨般的情绪瞬间自冷静的面容兀起,砰的一声将桌子掀翻在地,他赤眼瞪着乒乓落地的盘盏,滚的满地狼迹……
“王爷……您需要休息。”吴坚上前,一把扶住他。
“滚!”
吴坚坚持扶住他,伸腿将他脚下碎裂的瓷片踢开,锦烨拿眼眈着,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向前狠狠一扯,盯住他的眼一字一顿的问:“本、王、很、可、怜、吗?”
“不。”
“那就滚!”推开吴坚,他向后踉跄的退了一步。
“哈哈……”
锦烨突然纵声大笑,他扶了一把墙,开始摇摇晃晃的向书房外走去,一条打开的心形吊坠自手间垂下,上面嵌着一张甜美的笑脸……随着他飘飘摆摆……
吴坚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向暗卫使了下眼色,转身唤来侍女收拾残局。
寒风卷起落叶,席地旋转,亮如银盘的月色,照上枯黄的残叶,从人的眼瞳传到心来分外苍谅,锦烨负手而站,感受着萧萧刺骨的寒风,任它拍打身躯,吹进冰凉的心脏……
回到卧室时,他扯下罩衫,丢到木椅中,眼习惯的瞄向一侧,霎时一愣,烛火?是谁点亮了她的卧室?
他眨了眨眼,有片刻的迷惘——忽然望向哪里的眼光狠冽起来……到底是——是哪一个敢住这里?
嘭他大力推开门,含眼一看,锦烨遂然愣在那里……
这个背影?
简梳的卷发,还有她最喜欢穿的淡粉色长裙,这样熟悉的背影,竟然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血液霎时急速上涌,他浑身变的僵硬,除了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以及欲蹦出胸瞠的心跳,简直无法动弹。
“锦烨。”纤影发出一声轻幽的低唤。
锦烨?
除了她,还有哪一个敢这样叫他……
“米……米米……”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难以至信、坚涩的喊着……
“嗯。”
娜儿应了一声,她抿唇闭紧了眼睛,痛苦的珠水还是从缝隙中挤出来……她这是做什么?何苦要这样作贱自己?
“米米!”许久的思念终于破提而出,锦烨举起飘摇的步子奔过来,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久久地紧紧地拥抱,“我……我好想你……真的……”他把住她的双颊,低头擢住了久违的唇辨,用力的搌转厮摸,带着浓浓的思念也深含着强烈的怒气与怨恨,他突然又停顿,在她唇边粗重的喘息:“不要再离开我……求你……”他的声音带出哭泣般的恳求,抬手轻轻的将她抱起,珍惜的好似拥着一具玻璃娃娃,生怕多一丝力会碎,少一丝力会掉……
呵呵,娜儿哭了,他的不解风情全是假的,他真的一点点都不爱她……但随着锦烨渐渐温软的柔情,她随既反应过来,扬手弄熄了烛火,深深地埋入他的热情之中……
不!不对!
这女人……她不是米米?
猛然意识到什么……锦烨停下所有动作,伸手点亮了床前烛火,垂眼看向这个已经被他抱在床上,压在身下的女人……
“娜儿?”惊颚,簌尔他震怒,“你?”闭了闭眼帘,锦烨深吸了口气才硬抑下要一掌拍死她的冲动,瞠瞪星目,从她身上一跃而起,“你走吧!”
“烨哥哥?”娜儿霍地从床上坐起,擢住他的手臂,仰脸对他,“为什么?我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还不够吗?”她双眼通红,瞪着他、愤怒的声音破嗓而出:“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这样作贱自己,值吗?难道这世上没有女人了吗?”
“够了!”锦烨突然喝断她,一手将她从床上揪了起来,拎到地上,不在乎娜儿痛的皱眉,眼光定定的落在她身着的衣服上,“记住……以后不准动她的东西!”冰寒的声线已经不带半丝温度。
“她的又不是你的。”娜儿嘴角微微一撇,用力甩开他的手,仰脸,嘲讽的盯紧了他迫人的黑眸,半晌,她故做镇定的淡淡微笑,挑衅道:“她走了,她不要你……不是吗?”这些东西……他以为她喜欢穿?笑话!
锦烨犀利的眸光直逼视她,“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压出来,冰寒入骨,带着肃杀的警告之味。
“我明白。”娜儿不输势的一眸不眸瞅紧他,突然一阵空洞的轻灵笑声从她喉间发出,接着她半抬起笑眸,睨着他:“我当然是明白的,如果我不是余娜儿,如果不是我的爹代你流血丢命,我现在怎么可能会活着站在你的眼前,我懂,我当然懂……呵呵……我怎会不懂呢。”娜儿转身,大笑了二声,身子飘浮着向门口移去,一丝黯芒从面上疾闪而逝。
亮丽的唇角始终噙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掩在衣袖内的素手却暗握成拳,饱含珠水的眼底隐隐泛起阴冷的狠冽。
不,她不认,决不……
那怕鱼死网破……
也决不——
“小姐、小姐……”
李妈的声音由小而大,米米的意识渐渐从睡梦中清晰起来,一睁开眼,只见到李妈一张热情的笑脸亲切的望着她。
“小姐,我熬了瘦肉粥,快起来喝点吧,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谢谢,辛苦你了。”米米既扬起笑,然后从床上坐起,眯眼看到窗外天光大亮,她撇嘴缩下了脖子,然后扬起包扎的像只茧的左手向李妈晃了晃,嘻笑道,“其实我不懒的,是它昨晚痛了半夜,才会一觉睡到现在……”
昨晚她围着桌子跑,光盯着锦月看,没有好好看路,结果被桌角辨倒重重的跌了一跤,她本能的抓住了花架,怎奈它太轻,上面的花盆应势落地,重重砸在她的左手……
“那现在还痛不痛?”李妈弯下腰,担忧的看着她的手。
“早就没事了,只是小问题。”米米大咧咧的笑了笑,收了手,开始穿衣服。
“我来,我来,小姐真是的,手都这样了,还不让人服侍。”李妈拿过衣服,抖了一下,动作分外小心的躲开她的左手。
“好啊。”米米也不推辞,伸出胳膊,爽快的配合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