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说不值得
她的话如同锥心的痛，紫狐咬着苍白的下嘴唇，眼泪轻轻地坠落下来，“莹……不管怎样，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就算死，也必须得到我的允许……”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惨然地扬起嘴角，紫眸也闪着残酷的寒光……
这就是她爱人的方式——不准离开，不准死，就算死……
也要得到她的允许……
研欣拍拍紫狐的肩膀，紫狐却下意识地躲了开来，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滚出去……”语气还像是压抑着什么，紫眸里都是猜不到的哀伤和决绝。
研欣蹙眉，她来了自己房间还要她滚？真是个怪人。
她摸摸自己脸蛋，呜呜……疼死啦！真是有够变态的。研欣推开门，抬起眸子竟然发现老婆婆一直站在门外，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想叫出声，却被老婆婆阻止了，老婆婆轻轻摇摇头，“先出来吧。”声音小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研欣担心地往后看了看，发现紫狐正背对着她们，抿抿小嘴，走了出去了。
“老婆婆，你怎么又来了？”研欣跟在老婆婆后面，仍然持衡着音量的大小。
老婆婆叹了口气，“刚刚路过。”然后走到了一扇门前，“进去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研欣走了进去，房间不怎么大，格局跟自己房间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是这间房充满了药味，而自己房间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血腥味？为什么呢？也许……只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老婆婆皱着眉走到了另一边的柜子前，好像在找着东西。
研欣轻叹了气，垂下眼睫，无奈地摇摇头，“老婆婆，我要怎么才能离开……”她不想留在这里，她不想再对着紫狐，她只要带着她的美男离开就好了。
“宫主这个地方，不管是谁都不能离开的。”老婆婆的口气更加的哀愁。
“来吧！我帮你的脸上点药，涂了这些东西，很快就会好的。”老婆婆慢悠悠地走过来，眼里都是不尽的慈祥。
研欣笑了笑，余光不经意看到了刚刚老婆婆站的位置的柜子，上面都摆着许多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药瓶，“这里经常有人受伤吗？怎么这么多药？”
老婆婆凝视着研欣的眼睛，“以前的确是这样，经常有人受伤，这些药都是为她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些药继续派上用场啦！呵呵……”就连老婆婆也开起了玩笑来。
“都是因为紫狐才受伤？”研欣有点好奇，心里却对紫狐更加地心生厌恶。
老婆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地点点头，一边给研欣的脸蛋涂着药，一边说道，“算是吧！可是宫主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研欣汗颜，她有原因的吗？给予长期积压下来的郁闷，烦闷，想要发泄就胡乱打人？
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就像是迎面吹来的清风一样清爽、舒服，跟端木霜的药有点像，上次被小乖咬了一口的时候，端木霜也是这样给自己上药的，很温柔，很轻……
研欣轻轻嘟喃一句，“小乖……千面狐狸？对了！”她打了个激灵，“对了！千面狐狸，宫里是不是有个千面狐狸的男人？”那个眼角有一朵蔷薇花，美得别致的花朵衬托着那双神秘的紫眸，是那么的完美。
老婆婆怔了怔，黯淡无光的眼睛也闪过一丝诧异，“千面……狐狸……是、是有……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
“明明就有，老婆婆说吧……”研欣乖巧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绝对不告诉别人，保密！”
老婆婆看着研欣，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研欣光滑的脸蛋，眼神不由得浮出一些怜惜，研欣望着她慈祥的脸庞，握住她摸自己脸蛋的手，轻轻地抚着，这双苍老的手曾经也年轻过，柔滑过，可是现在……
研欣的声音也温柔起来，“老婆婆，说吧……千面狐狸到底是谁？”
老婆婆抿抿干涩的嘴唇，“颜姑娘，你和宫主相处了那么久，难道没发现什么吗？”
研欣毫不犹豫地摇头，“除了有点暴力以外就没有了。”
“你想想吧，有关你的小乖和千面狐狸和宫主的关系……”老婆婆揉揉研欣的头发，眼里写满了无尽期望。
也许能够解开宫主心结的只有她——一样的倾城美貌性格却迥然不同的她……
研欣扁起小嘴，歪歪头发，“一只狐狸，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额……应该没关系吧的！”
老婆婆摇摇头，“颜姑娘，以你的聪明才智，总会明白的。那些细微的地方……”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悟性低，没办法啊！
“对了，颜姑娘，你看到的是哪个千面狐狸啊？”
研欣惊奇地看着老婆婆，“啊？宫里有几个千面狐狸啊？”
“可以说是只有一个，也可以说是上千个……”老婆婆颇有深意地看着她，黯淡的眼里好像暗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研欣困惑地挠挠头，“什么意思？”
糟了！她发现她真的很笨啊！她完全不明白老婆婆说什么？
“那、那个眼角有朵蔷薇的男人算不算是千面狐狸？”研欣探过头来，好奇地问着。想起那个邪魅的男人，一举一动，一蹵一笑，都是那么的完美、优雅，就像蔷薇般惊艳……
这回轮到老婆婆疑惑起来了，“什么？蔷薇花？”
研欣点点头，“蔷薇……很美！”
老婆婆皱起眉，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的皱纹好像又多了几条，“怎么可能……”
研欣疑惑地看着老婆婆，“怎么了吗？”
老婆婆眉头深锁，依然在沉思着……
蔷薇，蔷薇……
为什么是蔷薇？
难道——“颜姑娘，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研欣点点头，虽然有点小近视，可是那朵蔷薇那么引人注目，她怎么可能看错？
老婆婆释然一笑，笑得像是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如果是这样，那么相信我……你可以的，可以解开宫主的心。”老婆婆拍拍研欣的肩膀，貌似也不断在给研欣压力。
什么跟什么嘛？她根本不懂？研欣扁嘴，“可是……”
老婆婆笑呵呵地，“认真想想吧……”
呜呜，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吗？干嘛搞这么神秘啊？
老婆婆慢慢地走过她身旁，一股药味又涌鼻而进，研欣打了个喷嚏，额……药味有点刺鼻，呛到了，唉！老人家就是这样，要么腰酸，要么骨痛，她也有感觉到那么的一点幸福——啊！年轻真好！
灵光一闪如果……
老婆婆有药味，药味……那么，通常的女人也会有香味，香味……
可是……
紫狐她，她……
没有，没有香味。
“老……”声音哑然止住，因为老婆婆已经离开了。
研欣的脸垮下来，还想着要证实一下呢……
如果是这样，她唯有靠自己了！
如果紫狐小乖千面狐狸的话，那么，她所想到一切也都会成立。
研欣的心紧绷着，紧张得要命，紫狐，现在应该还在她房间吧！
吱呀——研欣推开了门，只见紫狐正坐在那张破烂不堪的梳妆台前，那块模糊的铜镜正映照着紫狐的绝世美貌和研欣的面容。
紫狐瞅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了？还想被打？”
研欣抿抿嘴，不由得紧握起拳头，指甲都****在肉里了，她试探问了句，“千面狐狸，你认识吗？”
紫狐转过头晲了睨研欣，“嗯。”
“能见到他吗？现在……”研欣问得依然小心翼翼地，生怕会走错哪一步棋！
“你很想见到他吗？”尽管语气还是那么淡定，可紫眸里依然微微流露出一丝慌张，一丝惊讶……
“能见到吗？”紫狐的迟疑，研欣的笃定也多加了一分。
紫狐淡淡一笑，“你不爱你家美男了么？”
“不能看吗？”她慢慢地走近紫狐，危险气息亦慢慢逼近。
“是又怎样。”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是不准看，还是不可以看。”
“小乖，千面狐狸，紫狐……你、到底有多少个名字？你到底还有多少个身份……”
“你猜猜呢？”紫狐脸上依然挂着一个迷惑人心的笑，那紫眸依然那么摄人心魂。
研欣淡淡扯起嘴角，“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有点奇怪……”
“这个我知道。”紫狐的声音很甜美。当她还变着是小乖的时候，她就听研欣说过了。
“正常的女人，特别是你这种长得这样倾国倾城的女人，自然会想尽一切方法了迷惑男人，甜美的声喉，妩媚的长发，华贵的服装，可是就差这么一样……诱人的香味……”研欣慢慢地分析着，“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香气，还有再怎么大胆的女人也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吧？古代女人都那么的保守，敢肆无忌惮地脱掉衣服让别的男人任意观赏，唯一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个身体根本可有可无……对吧？”研欣眯着眼看着紫狐，“你倒要说说看，我应该叫你什么？小乖，紫狐，千面狐狸？还是说，你还有别的名字？”
紫狐艳魅地甩甩头发，“小乖是你叫我的，我还没嫌难听呢！紫狐，是这个身份的名字，而千面狐狸是总称吧……”瞬间，她立刻变回了千面狐狸的模样，神秘魅惑的凤眸，眼角的蔷薇花依然娇艳夺目，栩栩如生，如同蔷薇般娇嫩的嘴唇，也许真的只要这一张脸才能衬托起她的紫眸……
研欣眨眨眼睛，变魔术也没这快吧？“为什么你变这么多张脸？”
“因为我是千面狐狸。”
“为什么你是狐狸？”
“为什么你是猫女？”
“额……那你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张脸？”
“因为我是千面狐狸！”
额……算了！当她没问过。
她幽幽叹了口气，“随便你，还有，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干嘛每天偷看我洗澡！”
对，没错！实在太可恶了，那时候他明明每天都在看她洗澡，因为她以为他只是只狐狸，呜呜……她的贞节牌坊！没了！额……貌似是……
“哼！你的身材，真是差！比起我的！”而且他现在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有点低沉。
“去死吧！可恶！你这只色鬼，还有，为什么拐我来这里，你有什么目的？”研欣严肃地看着千面狐狸。
“没有目的。”他淡漠地答道。
“鬼才信你啊！我要回去，回去！”研欣瞪着他，不满地反抗道。
千面狐狸的脸黑沉起来，眼角的蔷薇随之也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冰寒，幽深的紫眸死死地盯着研欣，“不准对我说回去这两个字。”
他不会让她回去，绝对不可能。
研欣纳闷地看着他，唉……一说到回去就这么紧张，算了！现在也不是跟他拗这个的时候，不然他一气起来，就想不开地把自己咔嚓掉……
“哦！”她答道。
对了，如果是这样。研欣的啡眸顿时闪着异样的光彩，“那时候，为什么只是咬蓝倩一口！为什么帮我杀掉她！”
千面狐狸淡淡瞄了她一眼，“因为你的命只值得我咬一口。”
可恶……“什么？”研欣愕然。
“你只值得我咬的一口！，而且，那一口不也让她的腿麻木了吗？你应该感谢我！”
研欣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不好，如果你一早咬死了她，那么端、端木霜就不会死……”心里一痛，“呜呜，都怪你，害死了他……呜呜……木霜。”研欣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一想起他，好想，真的好想他……好喜欢他……
“他迟早也会死。”千面狐狸淡漠地说道。
“可是，呜呜……都是你的错！”研欣嘟着嘴，“好歹也是端木霜救了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他有权选择不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