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你以为跌到了谷底,其实谷底还有水;有的时候,你自以为身处华堂,下一刻却是水月镜花。
——佚名
今天,我失恋了。我走在这空旷的小巷里,有些恍惚,爱情什么果然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不远处,我看见有家书舍还亮着灯,橘黄的灯光下,莫名的孤寂,可真好,我就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我走了进去。书舍里没人,我独自在那些书架旁走来走去,拿起书翻来翻去,试图在这些书里找到一个和今晚的我一样的人,可惜没有,没有。
突然,我看到书架角落里有一本书,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其他书都是一起一起的,只有它不是。
那个角落有些黑暗,我想,原来,也有光照不到的地方。我把它从黑暗里拿了出来,那是一本名叫《镜中花》的书,磨砂的书皮包着,摸上去总有种熟悉感。
“你好。”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本来就是深夜,突兀的声音传来,吓得我差点掉了手中的书。
是一个女人,她总给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至于那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
“跟了她这么久,还没有放弃吗?”她突然这么说,我一时发懵,她和谁说话?
“你说…什么?”我问她。
她笑笑不语,可我总觉得她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叫白枝,”
“嗯,我知道,有人提过你。”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我手中的书,她的目光里居然有打量的意味。
我不喜欢这样的目光,我放下书,慌慌张张想要离开。这深更半夜的,这女的看不到几丝人气。我有些后怕。
她笑了笑,诡异极了。
“别走,有人叫你把这本书看完。”她拦在我身前,眼里有红光掠过,我只觉得眼一黑,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
白枝是个文静的女孩,她两岁的时候被寄养外婆家,外婆家里也有个比她大一点的姑娘叫陈芩,陈芩平时没事就和白枝混在一起玩,两人曾经在一起做过不少所谓“伤天害理”的大事。
家的附近是有座观音庙,庙子小,里面就摆放着一个菩萨,和两个金童玉女。石像上面彩绘都磨损得差不多了,但依稀可辨。菩萨倒是那观世音,每年到观音会,人们就会往那庙里点蜡,焚香。再在那观音菩萨头上披一块红布。有时候,就会往庙里放点香火钱。白枝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也不会去碰这些,反观陈芩就不同了,每次读书上学必定回去观音庙子走一遭,如果有香火钱,就会收入包内,她也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反正你也不缺这点小钱,就救济救济可怜的我吧”于是边说边拿了那钱,陈芩也是个仗义的人,有了好东西,肯定不会独享,每次到了小卖部,也会分白枝一成。
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村里人都说会遭报应的,偷菩萨的钱不厚道。这话传到陈芩耳朵里去了,陈芩一听面子没什么,其实吧,心里挺不舒服的,那天放学回家,陈芩又拉着白枝去了那小庙,她还有模有样的装成大人那样子,说:“白枝,我知道错了,我们不不应该偷这观音娘娘的香火钱,我们真心实意的给菩萨拜拜,让她原谅原谅我们。”
陈芩说着一把跪在那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白枝看她这个样子,不疑有他,也闭上了眼睛。
这时,陈芩的声音突然传来,“白枝,你可不要睁开眼睛。我现在教你怎么拜,你把手给我。”白枝只觉得手中被放入了一个东西,细细的。
“这什么啊?”
陈芩好笑的说,“这可是拜菩萨用的香,现在我拉着你手把香上了,你可别睁眼,不然就不灵验了。”
然后她就拉着白枝拿香的手去点燃了观音菩萨头上那块红布。等白枝发现事情不对时,火已经烧了起来。
火最开始是烧红布,然后慢慢的烧到了菩萨下面的香火那里。然后不知怎么的,就都着火了,陈芩见大事不好,就立马逃了,等白枝睁开眼睛的时候,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了,等跑远一看,浓烟滚滚,而她们俩心有余悸后,也就逃之夭夭了。
等到了第二天,白枝在路过那个观音庙时,已经是被火烤得黑了好一大片。
人们纷纷猜测是谁干的。查来查去,最终落到了白枝头上,白枝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陈芩干的,“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这是白枝离开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因为观音这件事,外婆打了电话,告诉白枝爸妈,在第二天就把她接回了城里。
有时白枝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每次打电话去外婆家,都不见陈芩她人。
她和陈芩是怎么认识的呢?
虽说她被寄养在外婆家,到底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白枝对周围的一切都有戒心。
一天,外婆家打谷子,打谷子的地方离家不远,白枝还小,外婆就叫她和隔壁的那个男孩玩。
于是她就和他在上面玩,那里有个大水塘,平时乡里乡亲就在那里洗衣服,水塘的水也挺深的,至少也曾淹死一两个小孩。
外婆请了几个人打谷子,中午早早的就出来了,就放着那两个小孩在那里玩。
当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机器不响了,几个大伙子检查了半天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油没了吗?然后又叫人拿油,等上了油,机器还是没什么动静,就跟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这时,一伙子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是那个邻居孩子的声音,“子文哥落水了!”
那时候这群小伙子里有个叫陈子文的小哥哥,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农村里的人,他说来这边找人,就住在外婆家里,看外婆打谷子,于是就来帮忙了。
一旁外婆笑,“你子文哥在这呢?那里落水了?”
只有陈子文眉头紧锁,他觉得这孩子的意思是子文哥,落水了。三岁的孩子说不清什么话,陈子文脸色一变,大跨步跑上前去,按他的猜测,那么,落水的人只可能是白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