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历心里一惊,连忙追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素来多智近妖,怎么会看不明白?”柳言嘲讽的笑笑,“今天一直到离开,司辰都没有跟你说过话,上一次你去医院看司辰,结果被司辰揍了一顿,上上次司辰亲自打电话给你,想的应该是希望你拒绝吧,可是你答应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再也见不到唐微微的面了。”
仔细想过三次见面,蒋历不得不承认,柳言说的都是对的。
其实这些,他未必看不出来,想不明白,只是他不愿意去看,去想罢了。
情之一字,最是迷惑人心。
但他宁愿被迷惑,并且永远都不想再走出来。
“我要和宛如结婚,希望得到祝福,你和司辰,都是我相识多年的好兄弟,我不想,也不愿在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不愿意来。我知道,宛如曾经做错了很多事,可怎么办呢?我喜欢她呀,即便是那样的她,我也还是喜欢的!柳言,你和安蓝在一起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还会喜欢她吗?”
柳言不假思索的道:“首先,蓝蓝不会做错事,就算是她做错了事,也跟我不会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在乎,就算是她做错了与我有关的事,我也还会喜欢她。所以我了解你的感受,今日也只是提醒你,而不是做什么事。可你要明白,这些只是如果,不是现实。”
“即便是现实,又如何呢?我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
“蒋历,你与司辰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你想要你们之间彻底反目成仇吗?”
反目成仇,蒋历当然是不愿意的。
兄弟和老婆之间,他想两全其美,却也不能。
人生总有遗憾,他知道,可他就是想,能不能让彼此,都少一些仇怨,少一些遗憾。
到最后,蒋历也没有给柳言一个明确的说法,就走了。
柳言有些烦闷,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蓝看了看他,突然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就算做再多,关键也还是要看微微那里。”
柳言眨了一下眼,露出一个讪笑,“你看出来了呀!”
他故意在傅司辰和唐微微不在的时候,把话挑明,就是想着能不能让两人帮帮蒋历,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你都说了,让他不要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我们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白活了。”
安蓝和田秘书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我只是不想我们留下遗憾,每一次聚会的时候,蒋历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就想着……”
“什么都别想了,我不会帮忙的,至于田姐?”
田秘书直接摇了摇头,“不管是我们总裁,还是微微,他们吃的苦,受的罪,都已经够多了,如果就因为可怜蒋总一个人的话,就要让他们把那些苦和罪吞下去,然后对柳宛如笑脸相迎,抱歉,我做不到。”
柳言也没多做指望,只是想着两人能不能帮帮忙。
其实,他突然把话挑明,跟蒋历做争吵,两人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想放弃,多做了一番挣扎而已。
他想,蒋历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没多做纠缠,就走了吧。
“今天我们的谈话,还请不要告诉司辰,本来他就已经很生气了。”
田秘书摇摇头,“我今天只是陪微微来吃火锅的,全程就只是一个看客,你们说了什么,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先走了吧,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等田秘书一走,柳言和安蓝也走了。
在送安蓝回去的路上,柳言问她:“蓝蓝,说句心里话,如果你是微微的话,会原谅柳宛如吗?”
“不会。”安蓝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在一切结束之后,还让柳宛如活着,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也是一个很冷血的人。那种以德抱怨的想法,我没有,同情心什么的,更不存在。”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和唐微微成为朋友。”
“应该是合眼缘吧!”安蓝想了想,又道:“在没见到她之前,我就特别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让傅司辰那样的男人,那般爱她,后来见到她之后,说实话,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可是相处下来,我发现,她身上有着我们都没有的心软,和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微笑。”
“心软,微笑?”
“傅司辰做了那样的事情,都都不曾对傅司辰恶语相向,也不曾想着报复什么的。或许是有恶语相向的时候,只是我没有看到,但是报复是绝对没有的。心软不是什么褒义词,我也不喜欢这个词,可这种心软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也让人无法放下她了。还有她脸上的微笑,不管到什么时候,那种微笑总是存在,让人看着,心情就特别好呀!”
柳言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出安蓝特别喜欢唐微微的事实。
既然自己心爱的女人喜欢,那就没什么了吧。
总归有他在,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是因为柳言的话,也或许是看出了什么,那之后,蒋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傅司辰和唐微微的面前。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另一边,唐微微喝醉了酒,整整折腾了一晚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宿醉的感觉,还有全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酸痛感,让她难受的爬都爬不起来。
在床上翻腾深吟了足足半个小时,直到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她才睁开眼睛坐起身。
结果入目所及的,是傅司辰含笑的眉眼。
“……”
卧槽,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她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不会全都被看到了吧。
这下还有脸见人吗?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一句淡淡的询问,让唐微微停止思考的脑袋,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她抽了抽嘴角,尴尬的道:“你一直都在吗?”
“这是我们的卧房,我当然一直都在,而且你都把我榨干了,我爬都爬不起来,不在这里能在哪儿?”傅司辰挑了挑眉,一点一点凑近她的脸,轻笑着道:“微微,你不会忘记了吧,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的所有经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