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很好。”王姐欣慰的笑了笑,“好了,今日就聊到这里吧,我看你神情有些疲惫,还是赶紧回房间休息吧!”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吗?”
“有什么好问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承受不住的事情,也有很多,自己不愿意对亲人朋友说的事情,那么找一个相识,但并不熟悉的人,说说心里话,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这样的一句反问,让傅司辰的心里,安心了许多。
他也不再多问,而是回了那个小房间,洗漱过后,躺在了那张小床上。
其实那张小床很硬,也很窄小,他这样的个子睡在上面,着实有些憋屈。
可他并不介意,反而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一些响动,让他的心里无比的安心,自在。
就像小时候,受了欺负,受了委屈,躲回自己那个贫穷破烂的小房间里一样。
只是,能躲避一时,但不能躲避一世。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开车回了医院。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现在面对蒋历和柳宛如。
可是怎么办呢?
柳宛如出事的地方,是傅家旗下的医院,而她的全部人生自由,之前都掌控在他的手下。
只是找到柳宛如的病房时,他在病房外面,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人。
“蒋叔,您也来了。”
蒋期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蒋历,头也不回的道:“我过来看看,毕竟,柳宛如肚子里的,是我的第一个孙子。”
“抱歉,蒋叔。是我的疏忽,让她出了这样的意外……”
蒋期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不必道歉,我知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傅司辰有些意外,“您不怀疑,这是我让人做的吗?”
“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别忘记,我还在。更何况,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性子,会做什么样的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谢谢您,信任我。”
“不是我信任你,而是你值得相信。不过现在,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儿解释吧。他现在的心理,可是完全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了。”
“我知道,我正在调查这次的事情。”
蒋期终于回头看向他,“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这次的事情吗?因为这是傅家的医院,所以我为了避嫌,并没有做什么。倒是不知道,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柳宛如一出事,手下人就查过了,只是她出事的那段监控损坏了,表面上是意外,可实际上,应该是人为。”
蒋期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有人要害柳宛如?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唐……那谁?”
傅司臣冷下了脸,“您在怀疑微微?”
“不是我在怀疑唐微微,而是与柳宛如有恩怨的,只有你那个妻子唐微微吧!除了她,我实在是不知道,有谁会对柳婉茹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您应该知道,微微怀孕了,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怎么会出手去害另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呢?”
“恨意,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就算您说的对,可从之前医院的诊断结果来看,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根本就没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
“她没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能力。你别忘记了,她能够在你我两家的围追阻截下,轻轻松松离开丰城,她身边的势力,应该不会太弱,否则也不会让我们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那么,能查出柳宛如怀孕,并且做下这样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不可能,我相信微微,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笑,居然会怀疑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微微?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微微身边的势力,能查清楚柳宛如怀孕了,还做下了这样的事情,让他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什么证据。
那么,查到之前他与柳宛如什么关系都没有,也应该会很容易吧。
这样,误会自然就解除了,微微也不可能到现在都不肯回来,还让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想到这里,傅司辰突然想到一件事,“帮助微微离开丰城的人,应该是宿城的何志远,这个人您应该是知道的吧,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完全就没有他出手的痕迹。据我所知,微微的身边,应该不可能存在除他之外的其他什么势力。”
蒋期看了看他,突然笑了,“既然不是唐微微,和她身边的人,那自然就只可能是别人了。”
这话,似乎隐藏着什么?
傅司辰试探的问道:“蒋叔,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只知道,柳宛如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件事,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知晓。”
说完,蒋期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道:“告诉蒋历,等柳宛如的身体好一点儿,就把她带回蒋家来吧!我想,你应该也不会阻止了吧?不管柳宛如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一个孩子,也够弥补了!”
蒋期走后,傅司辰一直在思索他的话。
一上来就怀疑这次的事情,与微微有关,后来又怀疑微微身边的势力。
这么牵强的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没什么,可是蒋叔那么聪明的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猜测来呢?
最特别的是那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
别人的家务事,谁的家务事?
他的?
还是蒋历的?
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是。
还有“柳宛如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件事,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知晓”这句话。
的确,在外人的眼中,柳宛如一直都是他的青梅竹马,之前也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所以柳宛如怀孕了,孩子只可能是他的,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孩子会是蒋历的。
所以,对方要害的,其实是他的孩子。
蒋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别人的家务事”,就很好理解了。
所以蒋叔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跟他说这几句话吧。
扭头看了看病房里的蒋历,他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也或许,是为了临走时的那最后几句话吧。蒋叔他,是担心蒋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