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唐微微以为自己会失眠睡不着,可是没想到,双眼刚闭上,再次睁开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四肢酸软,睡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很累。
勉强爬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漱,脚刚落地,一个腿软险些摔倒。
“昨晚真应该撑着吃点儿东西再睡的。”苦笑了一下,她撑着去洗漱,然后出门去找昨晚的那个大姐。
“泡面?”那中年妇女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唐微微等了一会儿,见她端着一个大碗回来了。
“泡面没有,粥倒是有一碗,你凑合着先吃一口,等中午了,我再做点儿好吃,到时候你可要多吃一点儿。”
肚子饿的有些发慌,唐微微也没有矫情,道了谢后,接过碗,喝了一大口。
温热略烫的粥,很是清淡,却让她许久没进食的胃部,得到了慰帖。
大姐这是知道她许久未进食了,特意给她粥,让她暖胃的吗?
“粥,很好吃,谢谢大姐你了。”唐微微一边喝着粥,一边强忍着泪水道谢。
“谢什么呀,出门在外的,谁还没个难处呢?你呀,暂时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别担心。我姓王,你以后就叫我王姐吧!”
“嗯,王姐。”
“哎。”王姐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又道:“昨晚拿医药箱给你的时候,我敲门你没应,我猜你大概睡着了,就没吵你,等会儿你记得把医药箱带会房间,处理下伤势。”
“我知道了,王姐。”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唐微微一边歉意的笑笑,“本来是想等着你的,只是昨晚太累,一下子就睡着了,就没听见你的敲门声,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王姐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哪儿呀!”王姐瞪了她一眼,“不过是点儿小事,生什么气啊。再说了,为了这点儿小事生气,可不值当,王姐我是做生意的,这种吃亏的事,王姐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唐微微一边吃粥,一边和王姐聊天。
吃完后,她准备去把碗洗了,却被王姐夺了下来,直言这里不用她管,让她去处理伤势,然后好好休息。
她觉得不好意思,哪有吃了别人的饭,碗都不洗的?
可王姐拒绝,她没拗过,只得拿了医药箱,乖乖的回了房间。
这一个上午,她洗了热水澡,又处理了伤势,然后还美美的睡了一觉。
可另一边的管家和蒋历,却没有那么轻松了。
绑匪全都抓到了,甚至都审问完了,唐微微却没有找到。
不仅没找到,还连最后一丝线索,都失去了。
管家再次从审问室出来,疲惫的叹了口气,“该问的不该问的,已经都问过了,少奶奶还是没有踪迹,这可怎么办?”
蒋历看了他一眼,满脸凝重的道:“加油站那里的监控,已经都查过了,没有什么线索,那周边的所有监控,也全都让人查了,里面都没有唐微微的身影,我猜测会不会是有其他的人介入了这件事,不然以傅蒋两家的势力,不可能会查不到。”
“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可是在丰城,有哪方势力能够比傅蒋两家还要厉害?”
这问题一出,两人同时沉默了。
傅家和蒋家已经是丰城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势力,别的那些,不说是与两家相比,就是放在一起,提起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做这样的事。
可如果不是丰城的人做的,那会是外来人吗?
管家想到这个,眉头紧紧皱起,“蒋少,会不会是……别的地方过来的人?就像是……沈见那样的人?”
沈见吗?
蒋历想了想,摇摇头,道:“你是在怀疑沈见吗?可如果是他的话,那绝对不可能。第一,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第二,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第三,事情一发生,我就查过他,他去了国外,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
“我也没说一定是他,只是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的,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利益,谁会冒着得罪傅家的风险,绑架傅家的少奶奶?更别说,还派了这么几个蠢货来做这样的事。我倒是觉得,这一次的绑架,有些诡异。”
说罢,他转身往审讯室走,“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再进去问问这些人。”
蒋历最先审问的,就是绑匪领头的那个小黄毛。
他并没有一上来就问话,而是坐在小黄毛的对面,盯着他看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移开视线。
大概是被审问的多了,小黄毛起初并没有在意,可慢慢的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蒋历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慢慢的变成了严厉,再一点一点的变成狼一般的噬血……
“您……您到底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我受不了了。”小黄毛挣扎着,想跪到地上求饶,可是双手被铐在椅子上,让他动也动不了。
“我想问的你知道,我想让你说的你也知道,可你偏偏不愿意说,一定要瞒着。麻烦你告诉我,我要问什么,你才会老老实实的,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
“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呀!”
“是吗?”蒋历冷冷一笑,慢悠悠的道:“黄康,26岁,未婚,孤儿,从小就在市面上混,后来跟了道上混的陈哥。这些年,大事不犯,小事不断,这次会被推出来做绑架唐微微的领头人,是你的陈哥,想要除掉你吧!”
小黄毛,也就是黄康,惊的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们都查到这些了,还问我唐微微的下落做什么?之前就说过了,那天下车前,她还在车上睡着呢,后来我就被你们抓了,再后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监控里,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原本想带她去哪里?”
“我们原本并没有目的地,在得知你们在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又在路上看到了警察,一时又没想到能去哪里,就开着车在路上兜圈。这个,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
“我知道。”
“那你还问我?”
“你的话,我没有办法相信。”
黄康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道:“我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若实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