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们见状早已经一哄而散,韩天佑看到对面轻松就将阻拦的兵丁赶下了河,激动地心潮澎湃,转过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图大胜阴晴不定的脸色。
图大胜是知道韩天佑的底细的,上次王双带韩天佑来安乐城的时候,王双专门上前跟他说了,这是城主新收的义子和未来女婿。可是,守卫安乐城,这也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没有城主的命令,他还真不敢放了这些人。
挣扎了许久,图大胜还是走到韩天佑跟前说道:“韩大人,我也是职责所在,烦请韩大人去取得城主的手令,图谋一定不敢阻拦。”
韩天佑抱歉地说道:“城主繁忙,现在不方便见我。”
图大胜听到这里,顿时一噎,这人是傻子吧,城主不见你,自然是不同意。毕竟,这安乐城一年可是三百万两银子的进项。
“韩大人赈济流民本来是好事,如今却因此有人流血遭罪。”图大胜故意讨好地说道:“要不劳烦韩大人再跑一趟,去找城主拿个手令过来,避免冲突。”
韩天佑心想,图大胜说的也对,便回道:“行,我这就再去一趟,劳烦你不要让士兵们再伤了大家。”
说完,韩天佑快步奔向城主府,梅映雪带着五个亲兵紧随其后。
望着韩天佑离去的背影,图大胜阴险地一笑,转身一挥手,堵在桥头的士兵们都退了下来,图大胜带着士兵往后退了大概四五丈的距离,然后围城了半圆。
刘思勤带着流民们走过桥头,陆陆续续涌了过来,大概有两千多人的样子,走下桥头那一刻,人们兴奋地欢呼着。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一股威势从空气里弥漫开来,听的人心里不由的一紧。
人们停下欢呼,迷茫地张望起来。不一会,一队队红衣黑甲的羽林卫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带队的统领一挥手,士兵们穿过外围的巡防营士兵,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弓箭手在最后。
“安乐城的人听着,马上退回安乐城,否则格杀勿论!”一个骑在马上的统领对着人群喊道。
刚才还在欢呼的人们顿时紧张起来,相互张望着不知所措。刘思勤见状大声回道:“我是宣抚使衙门的刘思勤,奉宣抚使大人之命,率领安乐城流民迁徙至天水城。”
说完,刘思勤高举着宣抚使衙门的令牌和公文,穿过人群,走到了围着的士兵跟前。
骑在马上的统领点了下头,士兵们分开一个缝隙,让刘思勤过去。刘思勤走到这位统领跟前,伸手将令牌和公文递了过去。
那统领并未伸手接,而是探下身子,在刘思勤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不得以,还请你见谅!”
刘思勤仰头不解地望着那人,刚想张嘴说话。只见那统领旁边的一名亲兵,挥刀砍下了刘思勤的头颅,并高喊道:“抓刺客,这人想行刺大人!”
被围着的流民们听见这边的响声,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都往前挤着,想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只听见密集的嗖嗖嗖的声响,无数的利箭射向了人群,围着的士兵们也开始砍杀起来,人们惊慌地开始往回跑去。
空地上布满了残缺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地让人想呕吐,不少中箭倒地的人还没来得及哀嚎,就被拥挤的人们踩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除了几百个后排腿脚麻利的人跑回了安乐城,其它涌过来的几千流民全部死在了这块他们期盼已久的土地上。
原先的巡防营士兵,麻利地重新封锁了桥头,图大胜看着广场上的尸体,脸色阴沉。
那统领一挥手,从街上涌出来无数士兵,推着大车,麻利地将广场上尸体搬上车,不一会就将尸体清理干净,羽林卫的士兵也开始陆续撤走。
不一会,广场上便空无一人,只剩下被人血染红的土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从鲜红变成暗红,最后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