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禁地,本是宁家族人的闭关修炼之地,但又与罗家不同,此地并没有聚灵阵塔,而是一间间密室洞穴散落在各处岩壁上,其内布置着独立的聚灵阵。
其实说来,整个禁地就是一座类似与山谷的地方,只有一条通道进出,其它都是高低不一的岩壁。
此刻,在这处禁地最大的一间闭关室内,聚集了二十几人,其中的二十人为清一色的宁家核心高层,还有五人便是远道而来的研者协会成员,以及被宁姣拖来的萧逸。
这整整二十五人,全部聚集在闭关室内,却是显得并不拥挤,反而还十分的宽敞。
“就是这座石碑?”位于人群最前方的庞文,抬手指向了身前的一座石碑物,说道。
只见这座石碑物有着两人多高,通体幽黑,呈四面锥柱体,上窄下大,四面都有古怪文字呈现,一面为三个大字,另三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眼。
一种苍古莽荒的气息从这座石碑中溢散,如同要将众人带回到那荒蛮的远古之地。
“观其气息,的确是远古之物,这种独特的气息,是无法伪造的。”这时,同来的另一位研者高层,人称卫老的老者,神色凝重的接过话。
“切,我难道还分辨不出真假,需要你来提醒?”庞文不屑一笑,对卫老毫无敬意。
他在研者协会中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仗着师傅是会长,自身也是天赋异禀,成就非凡,因此对于除了他师傅外的所有人都是不屑一顾,即便是协会高层的卫老,也是得不到他的一丝尊重。
“你……!”卫老的两名弟子顿时怒起,但话还未出口,就被卫老拦下。
年轻人血气旺,自视非凡,可以无视一切礼数,但他却是有身份的长辈,自然不能如此,更何况此刻还是在外人面前。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还是开始吧。”没有理会庞文的那种倨傲态度,卫老自顾自的走到石碑前,开始研究起来。
“哼!”他的两名弟子,都是冷哼一声,急忙的上前打起下手。
但似乎是不屑与一些垃圾共事,庞文并没有动静,依旧是微昂着头,用着斜眼看人。
无所谓是谁上阵,宁家的所有视线,都是此时聚集到了卫老身上,后者的名声也是不错,虽不及研者协会会长那般通晓极多,却也是一号在研者圈中响当当的人物。
“不知卫老是否能够解开这石碑上的秘密,要知道,先前我等也是请了不少研者过来,却是毫无收获,若是此次还不行,恐怕家主大人就得被永世囚禁了。”趁着卫老专心研究的空挡,宁家的一众高层也是开始了窃窃私语。
“以我看,此事挺悬!我记得上次那位研者说过,这座石碑的确是远古之物,但上面的文字却不像远古文字,更不是上古文字,倒是极像一些特殊字体,却是闻所未闻过。”
“的确,此事我也记得,那位研者也是颇有名气,说出之话,必定是有所依据。”
“切!不过是给自己的无用,找的借口罢了,你们还真信。”听得议论之声,那庞文冷笑起来,一脸的不屑。
“这世上,从古至今其实也没多少种文字,就算有着些微变化,也能大体归为几大类,而这几大类的文字现今都有所研究,压根就不存在所谓的未知文字。”
“所以,你们所言的那人,还请别再称他为研者,这是对我等正统研者的侮辱!”
一席话无比是尖酸刻薄,又是狂妄自大,顿时引起了不少宁家人的反感,但眼下形势偪人,却又不得不忍下。
“此人是谁?”位于人群最后方的萧逸,也是在此时看向了庞文,听得他的话语后,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他是帝国研者协会会长的得意门生,相传是下一任会长的继承者。”身旁的宁姣也是对庞文没有好感,皱着柳眉道。
“那这石碑上的字,是否存在着问题?若是不然,你们宁家应该也不会如此任他摆谱吧?”
“你果然是机敏,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宁姣点点头,算是承认下来。
既然已经将萧逸带到了此地,她就没想过要隐瞒,压低着声音,将事情的原委都道了一遍。
听完宁姣的讲述,萧逸这才弄明白了藏在宁姣身上的故事,也清楚了现在宁家的形势如何。
原来宁姣这个大小姐,不过是一个只有名号的空壳,在整个宁家中并没有实权,也怪不得被处处针对。
而萧逸,也直到此时才真正注意起石碑上的文字来,一双眼眸微微的眯起,开始解读。
“古怪!当真是古怪!老夫研究古文已有五十余载,竟是从未见过此等字体!像远古之文,却又不是,竟是连一个字都无法解读!”仔细的研究了许久后,那卫老惊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卫老,难道连你也无法解读吗?”宁夫人走前几步,神色倒是平静。
现任的家主能不能救,于她都有好有坏,好则家主康复,便能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儿子稳固地位,坏则宁姣的归来,势必成为她儿子继位的一大阻力。
而反之,若现任家主无法康复,以她如今在族内的权势,定能让宁华宇继位,但坏处便是后者毕竟还小,没有足够的威慑力,很难执掌大权。
因此不管现任家主究竟能不能救,她都是抱着一种旁观的态度。
“老夫不才,无法破解,或许真要会长大人亲自前来才行。”卫老苦笑着摇摇头,明确下此事他已无能为力。
但就在这时,一道冷哼却是紧随响起:“哼!你是不才,但不代表我也与你一样无用!”
“让开。”完全没有留给卫老丝毫面子,庞文一把将他推到一旁,亲自上阵。
然而这一推,却是力量大了些,而卫老也不过是个不懂武的普通老者,踉跄了几步,竟是一个没站稳,向着地上倒去!
“师傅!”卫老的两名弟子措手不及,猛然转身间,根本来不及去接!
便在这时,一只手臂突然出现在卫老身后,稳稳的将他托住,又是轻轻一推,让他站稳。
“多谢。”转过身子,卫老道出一声感谢,若是刚才真的摔倒在地,那他也就真的再无颜面继续待下去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对面之人轻笑了笑,眼中平静,看不出何许波澜。
但在他的嘴角之上,却是轻掀起了一抹标志性的冷讽弧度,似冷笑,又似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