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浑身都有些僵硬,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震住了。
她甚至忘记了将这个男人推开,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看着薄景言那双宛如星辰大海一般的双眸,她脑子乱哄哄的,却又是一片空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薄景言看着她这个样子,嘴角一扬,眼中的宠溺能沉了几分。
俯身,他好像克制不住般,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了她的额头。
续而,他起身,又将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尽管因为角度问题,郁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像是个孩子偷吃糖成功那样。
有点蠢蠢的,但是真的开心。
这个吻的时间停留地有些长,她的不抗拒让薄景言心中软成一片。
再次撑起身子,他望着郁瑶,声音中透着一丝丝无奈。
“你是不是觉得这句话……很随意?但我是真的,很认真的想告诉你,至少是我的这份心意,想让你知道。感情,绝对不是假的!”
说着,他垂头浅浅得笑了起来。
“算了,你不喜欢酒味,我先去洗澡……”
说着,薄景言侧着脑袋,万分恋恋不舍地,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的步子很不稳,好像随时都要倒在地上。
郁瑶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呆呆地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反应。
【郁瑶,我爱你!】
这几个字,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出现,伴随着薄景言刚才的声音。
逐渐实体化……
漂亮的眉头,在这一刻不自觉紧皱。
郁瑶用手捂住胸口,那种悸动感……是从未有过的。
——
等薄景言用冷水让自己稍微清醒,从浴室出来,入眼却是她缩着小小的身子,坐在地板上。
落地窗大开着,窗帘随着风儿,随意地拂过她的脸庞。
外面的雨,似乎大了一点。
哗啦啦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尤其明显。
郁瑶将下巴支在膝盖上,歪向一边,莫名的,她的周身好像浮动这一股落寞的气息。
薄景言擦了擦头发,慢慢走了过来,顺手拿过了放在沙发上的毯子。
“怎么了?”他将毯子披在她身上,在一旁坐下。
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带着凉薄的寒意,裹着毯子感受温暖,一个人看着雨点不断落下。
这种时候,她就不会感到害怕和孤独。
半晌,郁瑶将脑袋歪向另一边,看向薄景言的目光没有一点神。
“你说,什么是深情呢?”
薄景言微微一怔,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郁瑶抬起脑袋,转头看向他,那个样子很是呆萌却也让人心疼。
“是不是一辈子的陪伴?但同时也会让人撕心裂肺?”
薄景言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深情是什么?
陪伴又怎么会让人撕心裂肺?
他不懂,也不知道,但他想给她一个回答。
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回答。
这个女孩的心门关得太紧,也许是很早之前开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那把锁上她心门的锁扣,已经慢慢生锈。
空口白话,对她而言不过是笑话。
似乎,一直以来,她要的是自己真正看到感受到的!
“也许……都不是……”
说着,男人伸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郁瑶的身子很本能地一抖,作势要去推开他。
双手却在触及到男人肩膀时,停了下来。
她好累……
见此,薄景言只是加快步子,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
然后自己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只占据了大床的边缘部分。
“你听话,我保证不碰你,别这么睡,容易掉下去。”
刚想缩到床边的郁瑶,动作一顿。
郁瑶:……
——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好。
反倒是徐光远,因为烂醉,睡得几乎是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薄景言就带着郁瑶下楼吃了早饭,开车往A市走。
而徐光远,据酒店人员通知,好像一直睡到了下午。
回A市的路程,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一路上,两人也没说一句话。
薄景言偶尔侧首去看她,看到的基本就是一个侧脸,甚至是后脑勺。
两人出发的早,高速上还没有出现早高峰,薄景言干脆将车速提到限制范围最高。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就到了。
而目的地,出乎郁瑶意料的,是郁雅所在医院!
“上去吧。”薄景言停好车,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郁瑶看着地下车库,眉头微微蹙起,还是走了出来。
她跟在男人后面,看着他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随即大手一捞,牵住了她的手。
郁瑶说不上来自己情绪如何,只不过今天男人的手,让她觉得格外温暖。
两人搭乘的是vip的通道电梯,很快就到了郁雅病房门口。
而这一层因为都属于vip病房,护士都集中在护士站,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过去查看。
薄景言和郁瑶出现的时候,她们只是看了一眼,便各自忙手头的事情,整一层都显得格外安静。
以至于病房内的话语,隔着房门,也听得很清晰。
阮美云一心想让席诗蕾能站在郁雅这边,这要有了这个大靠山,她们之后的机会才会畅通无阻。
显然,经过一晚上的游说,席诗蕾有些动摇。
阮美云看着她拧起的眉头,又添了一把火。
“亲家,我们雅雅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家里的事情,又要照顾弟弟,虽然很是心力交瘁,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平时连让我们担心都不肯,哪里还舍得我和她爸都差点吓晕过去啊!”
“妈……我没事……你别哭了,你哭我……好疼……”
郁雅一手捂在身前,眼里包着一汪水,楚楚可怜。
此刻,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让人不忍看,嘴唇微微颤抖着。
“妈……您别哭,这件事真的只是瑶瑶一时错手,她可能……真的很恨我这个姐姐吧!”
说着,郁雅深呼吸了一下,眼泪,重重地砸在了枕头上。
这一下,席诗蕾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远离病床的身子也不由得靠近几步。
这个动作自然是被阮美云看在眼里,她上前扑在床边,抓着郁雅的手。
“雅雅你乖!躺好!这种时候你就别为了那小畜生开脱,她今天能伤了你,以后指不定还会伤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故意留了一段,视线淡淡扫过席诗蕾和薄高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