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稚童出现在宽阔平坦的大街上,欢快地左蹦右跳,小手不停的舞动着拨浪鼓,好不暇意。
常人见之,无不露出微笑。
时有路人上前逗一逗眼前这俏皮的孩子,也有面露凶相的大人吓唬稚童。
但稚童似乎都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想起,常唤自己儿子的娘亲和小少爷短,小少爷长的红姨,还有满头白发的老爷爷。
突然间,街道上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背对自己的男子。
“你是谁?娘亲呢去哪了?还有红姨和老爷爷!”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是谁!”男子转过身,弯下腰反问道。
稚童明明看见他在自己身前,却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怪人,不好玩!你~陪我玩吗?”
“除了玩~你就忘了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吗?或者说你忘了我是谁,也忘了你是谁!三年了!也该醒醒了!”
男子的话语,轻而郑重,字字如锤般敲打在稚童心神上。
稚童此时说不出的难受,心神都快崩溃了。
“看来还未到时候~”
男子看着眼前的稚童身上发生的一幕,见其心神稳定后便消散而去。
此时子雍从梦中惊醒,身后的汗水,湿透了整个床榻。
“我是谁!他是谁?”
子雍努力回想着脑中的一切,各种片段闪现在脑中。
自己六岁?
鳄城沐家!
娘亲!
老爷爷!
关于这三年的种种记忆纷纷出现在脑中。
原来,这几年自己“灵智未开”,才如同初生婴儿般浑浑噩噩。
至于,现在为何这般清醒,自己也说不出来,完全是下意识里的反应。
“小少爷~该起床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枝吖”一声,红姨推门而入,来到踏前。
“嗯~小少爷你不会尿床了吧!床上都湿透了!”红翠偷偷的笑了笑。
“你才尿床了!哼~讨厌红姨!”子雍连忙,起身,跳下床,直奔房外。
熟悉的场面,熟悉的庭院,这里自己曾经待了三年。
“小少爷~你还没洗漱呢!”丫鬟红翠紧跟在身后。
“老爷和小姐在前厅~”
一如既往的举动,让人无比担忧。
在沐府里转悠个遍后,子雍心里有了底。
这里的一草一木,自己都记得,三年间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但总感觉还有什么自己没想起来。
“雍儿~别乱跑了!快来用早点!”
门前传来娘亲沐芷兰的声音。
“嗯~娘亲~这就来!”
子雍甩甩头,这件事就先放一边吧。
“爷爷!娘亲!早!”
来到桌前,子雍一反常态的表现,让三人疑惑。
“红姨也早!”
这.....
沐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奇怪。
“怎么了?”子雍看三人也很奇怪。
“可以用早点了吗?”
“没事~没事!”沐芷兰此时也回过神。
“快吃吧~就等你了!”
兴许是一夜长梦,体力消耗过大,子雍大口大口的将包子往口中塞。
“红姨~你也一块儿吃吧!”
见红翠独自站在一侧,满心关怀的看着自己。
“对啊~翠儿一起来吃吧!”沐芷兰连忙抽出凳子,示意让她坐过来。
“坐下吃吧!这里没有外人!今后也不必拘礼!”
沐戍也难得见一家人这般开开心心的吃个饭。
“是!”红翠怯生生的坐在一旁。
子雍见状,心生不满。
“不就吃个饭嘛,胆小成什么样了!”
“别没大没小的!”沐戍一听,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般顺溜了。
虽然跳脱的性子没改多少,但较之以往,安分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这孩子平时吃个饭,非得弄得个满堂光彩。
“吃饱喽!”
子雍放下碗筷,几个小碎步,离开前厅就欲往后院跑去,出门后回过头来。
“爷爷!娘亲!红姨!请慢用!”
三人心里更是一惊,也是一喜。
“小少爷似乎开始懂事了!”
红翠低声道。
“是啊,转眼三年,虽然晚了点,也让我安了一分心了!”
沐芷兰浑浊的目光,逐渐清晰,看人的眼神也渐渐有了神采。
“小姐~我先扶你回房歇着?”
红翠连忙起身去扶沐芷兰。
“不用!我去看看孩子!”
红翠跟在沐芷兰身后,在远处悄悄的看着子雍在院里蹦跶。
一连多日,子雍都待在府上。
没有玩火,没有戏水,也没有胡乱折腾,让人省心不少。
这几日,子雍一直在整理脑中的记忆,试图想回忆起一点点关于脑中男子的一丝足迹。
但总是无从忆起,所有不自主的行动就开始被认为这是正常。
一日,子雍来到前院演武场。
这里还是第一次来。
但却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拿气兵器架上的武器,轮番尝试起来。
兵器很沉,但并不影响自己挥舞它们。
长枪,大刀,双锤,短刃,长戟都没有特殊感觉。
剩下的就是长剑了,也只有选择长剑了。
自踏进这演武场后,在自己将要选择入手兵器时,一道声音从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只有长剑最适合你!
慢慢的靠近长剑,伸出短小的右手。
“嗡嗡~”
子雍还远未碰到剑柄,这柄长剑似有灵性般,自行飞落进子雍手中。
这一幕,落在了躲在暗处的沐戍眼中,心里更是惊起一道惊天骇浪。
这剑只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长剑,能凭空摄剑,这般境界连自己也很难这般从容的摄剑。
沐戍不知所以,难不成这孩子天赋异禀,乃不世奇才。
这还没完。
子雍此刻正全神投入,回忆脑中残缺的记忆。
“千幻!”
只见子雍身形立定,一招唤出。
一个360度转身,右手一挥,六柄无形之剑凭空而现,漂浮在身前。
“剑出!”
右手向前一指,六柄气剑直击目标—院墙。
做完这一切,子雍似乎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
暗处的沐戍见到这等场面,早已丢了方寸,心神失守。
当沐戍来到演武场时,看着贯穿整个院墙的六道细小而光整的空洞。
心中激荡的波澜,早就抛之脑后了。
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又有什么样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