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成瞪着她，没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不值得。
若一开始便明白乔茵的薄情寡义，他绝不会落入她的情网的。然而，他更可悲地明白，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天晚上，他还是会答应乔茵。
爱是个什么东西？没人能说得清。
有人让爱成了神，有人让爱成了魔。
乔茵的凶杀案，随着陈国成被逮捕归案，也有了很好的进展。当天陈国成便被王警官联同当地警察押送回清市，之后，陈正昊便马不停蹄开始审讯。
陈国成几乎没有抵抗，坦白了一切。
他交代了郝大杰案件的犯罪事实，也交代了曾经为乔茵做过的张萍案件的伪造不在场证明。
陈正昊严谨地根据陈国成的口供跟人证物证比对过，最后的结论自然是能对得上的。
毕竟，陈国成这次没再撒谎。
那么，乔茵再负隅顽抗，也没用了。哪怕她不愿意招供，警方也有足够的证据提交司法程序，移交法官择定日期开庭审理。
跟陈国成招供的好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慕容老先生终于找到沈灵遗物中关于那个纪念品的线索。
沈灵当年在慕容家留下的东西不多，堆放在阁楼那些大多是衣服杂物什么的，慕容老先生跟张妈翻了一天没翻出什么来，没想到，正心灰意冷将东西重新归结好的时候，却在沈灵的一件大衣外套里，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破旧的楼房外围，在一个手工制作的秋千旁边，有一棵槐树，槐树的上似乎悬挂了几个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慕容老先生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就有预感这个地方一定很特别，于是专门派人找寻这个地方的位置，而最大的可能性，自然是是沈灵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慕容辰经过两天的休息之后状态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但医生仍旧不太同意他出院。而慕容老先生腿脚不方便，因此，查找的任务只能暂时交给信得过的人来完成。
期间，监狱那边蔡云德有再次传来消息，让慕容辰尽快给答复，说他若再不答应，自己便不客气。
“那现在有什么眉目了吗？”乔星心问道。
剧组的拍摄接近尾声，还有几天便可以杀青，由于大部分戏份都是白天的，所以这两天她收工很早。
“暂时还没有。”慕容辰眉宇之间有些忧色，“已经让人分别去找了不同的地方，母亲的娘家，乡下，她曾经的学校，这几个地方都让人去过了，但是暂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我能再看看照片吗？”
慕容辰拿出照片，贴近摄像头，“看得清吗？”
照片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在收藏的时候就已经磨损，还是存放在阁楼这些年的磨损，总之并不是很清晰的一张照片。只不过照片上的那棵树和旁边的秋千倒是很醒目，大概因为拍摄时候沈灵便是以这两样东西为聚焦的。
“阿辰，你说，这个秋千会不会是蔡云德给婆婆做的？”乔星心忽然问道。
慕容辰一怔。他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这样问？”他拿回照片仔细查看，发现这秋千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能我说这些话你心里会有点不舒服，但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会收藏着这么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东西一定是非常具有纪念价值的。如果我是婆婆的话，当年我跟蔡云德明明是曾经爱过却最后分开，哪怕我再怎么决然也好，我心里肯定会有些留恋的。你看啊，照片中这棵树上挂着这些东西，就像是景区里的许愿树，旁边又正好有个秋千，会不会，其实秋千和树，都是属于蔡云德的？”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接着往下说，“你看啊，正常咱们出去玩要拍照片，肯定都会想要在最值得纪念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身影，可是照片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要么这地方不是景点，要么这地方是曾经蔡云德跟婆婆去过，但后来只有婆婆一个人前去拍下的。我比较倾向第一个可能。这地方应该不是景点，极有可能是她跟蔡云德在某个地方停留过的一段美好回忆。”
不得不说，乔星心的这番猜测给慕容辰带来了很好的启发，他恍然道：“不错，星星，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查找的范围，不应该只是母亲生前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有可能，其实是蔡云德曾经住过的地方。”
有了这个猜想之后，慕容辰当即多找了几个帮手，一边调查蔡云德从小的生活轨迹，一边寻着这些轨迹去找。
又找了三天。
蔡云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通过陈正昊提醒慕容辰，他的耐心已经用尽，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他要慕容辰亲手捧着沈灵的骨灰到监狱见他，否则，他不会罢休。
虽然蔡云德现在被关着，24小时有专人监控的，防的就是他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方式联系手下们进行大规模的恐怖行动，但警方仍然是不太放心的，依旧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
陈正昊分析道：“索性我们就将计就计，不答应他的条件，让他去想办法联系国外的人，我们警方跟国际刑警那边通力合作，争取一次将恐怖分子一网打尽。”
当然，若真这样做，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因此，这仅仅只能是个想法而已，上级根本不给通过。
没办法，还是需要稳住蔡云德。
慕容辰跟爷爷面面相觑，脸色皆十分难看。难道，真的要让母亲在死后都受这样的屈辱吗？
幸好，就在当天下午，终于有好消息传来。
“小慕总，找到了！我们找到照片上的地方了！是在一个叫做肃镇的地方，这地方是蔡云德小学的母校，那秋千和那棵树，就是学校后面，现在秋千都还在，就是烂了，用不了了。”
慕容辰大喜：“多谢。麻烦你将具体的地址发过来，我马上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