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过了,萧瑾本想回宫继续处理政务,谁知太后竟说:“皇儿,不用这么着急回宫,哀家与皇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既然今日是过年,也是敏昭仪刚入宫的第一年,皇上是不是得让她好好陪你。”萧瑾深知逃不过,只得应允,经历了前几日的那件事,他的心里更加断定太后在利用瑟儿。他随着敏昭仪去了齐云殿,侍女和太监都摒退,只剩萧瑾和敏昭仪两人,敏昭仪顾不得礼仪,直接抱住萧瑾,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有些啜泣:“瑾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瑟儿,为什么成亲之日你要去皇后那里。”说完萧瑾就感觉到自己的胸膛有些湿润,他最是看不的女人哭,用手轻拍她的背:“瑟儿,朕不想让你卷入后宫中来。”吴瑟瑟将脸从他的胸膛离开,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垫脚吻上了萧瑾的嘴唇,萧瑾赶忙推开了她,她被他的反应所惊到,然后嘴角开始咧开笑,有些悲伤有些无奈,将桌子上的一个小碗拾起,“瑾哥哥,这是瑟儿命人现熬的银耳粥,刚吃完年夜饭肯定有些油腻,喝点粥养养胃。”萧瑾被上次的事情吓到,估计她又会故技重施,他将粥放在桌上,敞开对她说:“上次在天都殿你喂给朕吃的东西,让朕有些不舒服。你在里面放了龙涎香吧。”敏昭仪脸上变化了一下,后矢口否认:“臣妾没有,是谁那么大胆敢给皇上下这么伤身体的东西。”“朕查了那几日的进宫的记录,只有你的宫中出现了此药。瑟儿,若你觉得得到朕的宠幸能让你感到快乐,那朕就满足你。”萧瑾粗鲁的将敏昭仪按压在床上,随后褪去她的衣物,他对她只有恨与无奈,恨在于她的父亲和姑姑是杀害自己母后的凶手,更是野心勃勃想夺走自己皇位的奸佞,无奈在于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天真烂漫,可不知她是否已经成为他们的棋子与工具,矛盾与纠缠,汗水交织,她身下传来的疼痛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她终于是他的了,尽管他有些粗鲁,但她相信他对自己有爱的情分。
天都殿,秦公公派人送来一些食物,还对月澜说:“今日年夜饭上,皇上赐婚安亲王与沈将军的妹妹,年后估计就会完婚,你好好照顾公主,不要让他人发现。”星瑜看着桌上的食物虽然都是山珍海味,但终究顶不过母亲的肉包子,听到安亲王即将成亲的消息,她的心咯噔一下,随后脸上苦笑,服侍她的侍女对星瑜说:“公主,奴婢待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惦记着谁。”星瑜扯着嘴角微笑,“你可以帮我取个琴来吗?”星瑜坐在窗前,弹起了那首《清秋》,脑海中是小时候母亲教自己弹琴的样子,而后转换成那日沈如霜对她说的话:柳星瑜,安亲王是不会娶你的!沈如霜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月澜看向弹琴的星瑜,竟看痴了,从未见过如果美丽的女子,月光和烛光辉映着照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嘴巴,虽然未施粉黛皮肤依然白皙,星瑜眼角滑下一滴泪,琴声听者悲伤,弹者更加悲伤,她好像懂的母亲谱此曲的深意,嘴里喃喃道:“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萧源,安亲王。”脑海里出现了他温柔的脸,他抱着自己说:“等年后本王就求皇兄让你做安亲王妃,好不好?”
一大早萧瑾从齐云殿赶回天都殿,去偏殿看了眼熟睡的星瑜,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不忍心打扰熟睡的她,将月澜叫去门外,“昨夜公主听闻安亲王要成亲的消息,将奴婢支开,可能哭了许久。”“替朕好好照顾她,等朕替她洗刷冤屈就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朕的宫内。”回到正殿后不久,暗卫影来报:“皇上,影追查多日,发现有些蹊跷,虽然那封信上字迹与公主字迹一模一样,但有些奇怪之处,信纸很新,像是才写好的来不及送出去,从她身边的侍女开始排查,小素和小苏,都说不识字,可仔细观察她们的手,发现小苏虎口有握笔的茧,让她写了几个凉国文字与信上字迹完全不一致,臣出宫查了小苏的身世,发现她不是凉国人,家人竟然都在宣楚,而且家境殷实。”“立刻从天牢内将小苏带来,朕亲自审问。”过了一会,小苏被押进天都殿,跪在萧瑾面前,“公主那封信可是你写的?”“皇上,是公主自己写的,奴婢从头到尾都不知此事。”“你既然不知此事,你又如何得知是她自己写的?”“公主她经常将我们支开,自己一人关在房内,凝香殿从来没有外人来,只能公主自己写的,小素又不识字。”“那之前有人问你们会不会识字,你为何说自己不会。”“因为.......因为奴婢害怕.........”她不敢看萧瑾,身体有些发抖。“你若不说实话,朕便派人将你家人全部抓起来。”“皇上饶命,奴婢也是听公主的话行事,公主吩咐过奴婢如果事情败露将责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会有人救她。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求皇上饶命。”萧瑾挥手将人推出去,“皇上,看她八成是宫内有心人的人。”“朕知道,但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线索,唯一有的就是她,可是什么都不肯说。此事先不要声张,朕若一直不处理此事,看谁会着急提出来。”月澜跑来对萧瑾说:“皇上,公主她跑出去了!想出去,估计这会被殿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萧瑾赶紧出了正殿去殿门口,只见她在和侍卫纠缠,萧瑾赶紧跑过去拉住她,让她面对着自己:“你是不是疯了!”“让我出宫,去一趟安亲王府。”她的脸上还挂满了泪痕,眼睛肿肿的。萧瑾很生气,对着她怒吼:“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现在还是凉国的细作!你没有资格出天牢更没有资格出宫!”星瑜听了这话对着萧瑾的胸膛一顿乱打,“我说过了我不是!我没有出卖你们宣楚的兵力布置,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是撕心裂肺的吼声,在凉国日子过的再苦还有母亲陪在身边,来了宣楚爱而不得,还被人诬陷为细作,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她听到了小苏的供词,她的精神要崩溃了,连身边亲近的人都陷害自己。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刺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萧瑾用手抓住了那把剪刀,右手一直在流血,侍卫看见此景赶紧夺下星瑜手里的剪刀,萧瑾一把抱住眼前这个崩溃大哭的女子手里的血还一直在流旁人见此景纷纷避讳退下,“不管怎么样,朕都不准你伤害自己,你要相信朕会帮你洗刷罪名。”星瑜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所感动,慢慢的便不再闹,任由他抱着,听着他说话,随后声音很小的对他说:“皇上,让我见一眼安亲王。”萧瑾答应了,立刻派人去宣安亲王到天都殿。萧瑾带着她进了正殿,并让御医来止血包扎了伤口,两个人就一直坐着不说话,等到有人报安亲王已到时,萧瑾默默起身对她说:“朕先避让,你们两个谈吧。”
萧源刚进殿看到了眼睛肿肿的星瑜,第一反应是想将她搂在自己怀中,双手已经伸出来,但星瑜往后退了退,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荒唐,连忙将手收回去,星瑜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你要成亲了。”萧源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她,她又继续说:“我是罪人,成不了你的王妃,今日找你来,是想和你一刀两断。”她将第一次两人见面时他送的暖炉还给了他,“是这个暖炉给了我温暖,物归原主后这个温暖不再属于我。”随后用手将头上戴的步摇拿下来,“这个也是你那次出宫送给我的。”将步摇生生的扳断,手也被割出了血,红宝石的流苏珠串非常散落在地,和手流的血滴在地上混为一体,萧源心痛不已,嗓子几乎哑的说不出话来,只听见他一遍一遍说着不要,眼泪就那样流出来,谁能想到堂堂安亲王在天都殿哭的泣不成声,没有谁能够懂他俩此刻的感受,身为皇家有太多身不由己。“安亲王,从此刻起,柳星瑜与萧源的故事已消失在回忆中,祝安亲王与安亲王妃和和美美。你走吧。”萧源看着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哑着声音说:“星瑜,爱上你我从不后悔。”萧源说完转头离去,他是宣楚的安亲王,不是平民百姓,圣旨不可违,爱而不得就让他们这段短暂的回忆消散在时间中吧。
等萧源离开了天都殿,殿内异常的安静,散落的流苏珠串依然在地上,星瑜手心的血还在滴,萧瑾从后面的偏殿走到她手边,轻轻的用布将她的手包扎好,然后伸出自己受伤的手在她面前晃晃,安慰她:“你看,你和朕还真是同病相怜。”星瑜红着眼睛看着他,觉得他的安慰真傻。安亲王的婚期定在了元宵节,异常隆重,听说婚期是太后所定,操办是皇后操办,就在安亲王即将成亲的前两天,天牢里的小苏对外宣称暴病身亡,留下一封认罪书,将罪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太后也督办刑部尽早结案,还凉国公主一个清白,认罪书中说,自己是宣楚人士,小时候因为和家人走散误入凉国,被凉国选作陪嫁丫鬟到了宣楚,找到了自己的亲身父亲母亲,但是月例太少不能养活家人,靠出卖宣楚的情报因此从凉国换的金银无数才能让家中父母衣食无忧,如果事情败露还可以推卸到凉国公主身上,但和公主相处的日子里觉得她很善良,自己良心过意不去,于是畏罪自杀。萧瑾明知此事是何人所为却还是不能查下去,为了替她洗刷莫须有罪名,最终还是草草结案,她也终于不再是戴罪之身。小素虽一直被关押在天牢,但得了皇后的庇护也没有受到什么刑罚。萧瑾派人将星瑜秘密送回天牢,第二日大早皇后就亲自去天牢接星瑜出来,谁也不知这段时间其实星瑜一直住在天都殿之中,皇后一见到星瑜就牵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异常的冰冷:“妹妹,你受苦了。”星瑜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还好有这个皇后姐姐,虽仍值冬季,却有暖阳照在身上,格外的暖和,皇后刚想说什么,就晕倒了,众人赶紧搀扶,星瑜赶紧喊人:“快,送回长椒殿,翠翠你去叫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