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必须去掉两个字
“呃……这不别扭着吗，再说了，你我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不能逾越的！”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我心生感激。他要是永远都这么正正经经的该有多好。
“这会儿你倒是记得我是你老板了。怎么不见有人犯错的时候，当自己是员工啊。”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水珠顺着他的刘海流过脸颊，滴在车板上。我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喏，擦擦。”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可是你的大恩人，还要我自己擦？”
受不了！“把你的猪头伸过来点！”
待他真的把头凑到我面前后，才发觉不对劲。于是，我又挨打了：“米妮丫头你找死！敢说我是猪？”
他这么一叫，四周安静了。他好像忘了自己正在救护车上。
“请不要大声喧哗，病人需要休息。”好公正的护士阿姨！
他被骂，把原因归咎在我身上，气呼呼地敲了我的脑袋。
念你功大于过，不跟你计较！我揉了揉头，没好气地给他擦脸。我细小的动作竟让他的脸微微红了起来。不禁在心里偷笑。然而在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们都显得好慌张，他的脸更红了。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只感觉没有来的耳根一热便转视线了，哪还敢观察他的表情。
“我自己来。”他抢过我手中的纸巾。
原来……这家伙也会脸红啊！蛮可爱的嘛……
经过检查，妈妈没有什么大碍，幸好摔下去的时候，没有被桥索打到头部。
妈妈看起来好憔悴，脸色很不好看。我心疼地摸着她的脸，还好没有告诉她欠债的事呢，要不然又不知道要操多少心了。妈妈，我一定让你幸福地生活。
“噗……”突然一声笑声。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刚刚一直在看你，发现你安静的时候还真不错呢，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我想反驳他，可看到睁开眼的妈妈后，开心得什么都忘了。“妈妈！妈妈你醒了？莎莎好担心你啊……”
“莎莎……莎莎，你去哪儿了？”妈妈坐起身。
我抱着妈妈。“妈妈，你怎么跑出去了呢，知不知道很危险的啊……”
“找你啊……”前一秒妈妈还是关心我的表情，可却在一秒后，我结结实实地感觉到了右脸上灼热的痛。“啪”的一声，便留下了五个指印。
“妈妈……”我捂着发热的脸，眼睛立马就湿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做错了什么？
“这……”他大概想问这是什么状况吧，可是，看着我们，又闭嘴不说了。
妈妈也哭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成这样。以前她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不会在我面前哭得这般凄惨。
我的心痛极了，哭着说：“妈妈，别哭，你一哭，莎莎心就快碎了。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好了，不要哭好不好？”
她哭得更大声了，而且还不让我靠近她。
他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妈妈……”
我们三个就一直没再说话。我和妈妈还是一直哭一直哭，他将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
突然，妈妈抬起头，带着哭腔对我们这边说：“放开我们家莎莎！不许碰她！”
这突然的叫喊让他花了几秒的时间才知道说的就是自己，忽地很听话地放开了手，插在兜里。
妈妈唤我：“莎莎，你过来。”
我走了过去，半跪在床前。
没有任何预兆地，我的左脸又挨了一巴掌。我惊讶地看着妈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居然让她如此气愤？我疼是小事，可不能让妈妈受到刺激啊！
风辰瑾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结巴着说：“喂喂……你家庭暴力？”
我示意他闭嘴。
妈妈擦了泪说：“他是不是叫风辰瑾？”
继一惊后，我们点头说是。
“莎莎，你怎么会那么糊涂？不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把自己交给别人啊！”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
“今天，他妈妈宇文若雨打电话到家里，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说是要选一个日子早日订婚。你告诉妈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妈妈，我……”我点了点头。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还五千万的债，才不得不和风辰瑾签订协议的吧？
“莎莎，一时的冲动以后会后悔莫及的，你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可以做那种事？”她又流下了泪，“妈妈曾经和你犯过同样的错误，可是一切都不可以重来了……这造得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跟我同一条路？测天，你在天之灵为什么不保佑我们母女俩……”
我终于找知道，原来妈妈也无悔了。
“妈妈，你们都误会了，莎莎绝对没有。不信的话，我可以对着爸爸的灵位发誓。”
风辰瑾也凑上来说：“阿姨，我们真的没有。”
妈妈的泪止住了：“真的？”
“是真的。”
妈妈忽然搂过我，心疼地说：“妈妈打疼你了吧……”
“没有，妈妈，不疼……”我依偎在她怀里。
“阿姨。”他说，“我希望您能相信我。我会永远对她好的，请您放心地把她交给我。”
“你还是想和莎莎订婚？”
“是的，您辛苦了十几年，应该享福了，我会让莎莎幸福的。”
他喊我莎莎，还真是不习惯啊。如果除去我们的协议，听到这些话，我一定会感动死。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漂亮妈妈能开心，所以才非要和我订婚。
“我不答应。”妈妈断然回绝，“你们应该好好学习。”
妈妈一定以为我们会误了学习吧。她不知道，我们只是因为有协议而已，而不是真的恋爱。
“阿姨，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莎莎……”
“不行，我不答应……”
“妈妈，给我点时间。”我将风辰瑾拉出了病房。
走廊上，我说：“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我知道你想让漂亮妈妈开心，但我也不想看到我妈妈难过啊。”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阿姨高兴地接受的。”
“还是不行。”我摇头说，“就算你做到了，那我们订婚之后该怎么办？这不是长久计划，难不成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们真结了不成？”
“真结不好吗？你嫌弃我啊……”在收到我的警告眼神后……“唉，到时候我们就闹感情分裂呗，分手不就得了。”
“那漂亮妈妈不是照样伤心难过？如果那时候分，还不如这时候就分了呢！”简直多此一举。
“不一样的，那时候分说不定就不一样的，那时候，妈妈可能就不在了吧……”
“怎么会不一样呢，不……你说什么？什么叫可能就不再了？”难道……
“是啊，医生说一年之内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心脏做移植手术的话，妈妈可能就……妈妈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病呢，爸爸不许任何人告诉她，所以，怎么会一样呢……”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应该与他统一战线。不能让漂亮妈妈有所遗憾，“不过，我答应了你，你也要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以后你不可以干扰我喜欢任何人！包括轩，我要追他的话，你不可以捣乱，要不然，哼，我罢工。”
“……好，我答应你。”看上去，好像有些勉强。
“对了，你干嘛不找个女生真真正正地谈一次恋爱啊，那样多好，不麻烦。那个叫筱姵的也不错啊。”
“我不喜欢。而且妈妈也不喜欢她。再说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么？谁呀谁呀？”这家伙也会对女生动真情的吗？真是好好奇哪个女生这么有魅力啊！
“她啊……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呢，我就可怜了，暗恋。”
“啊？是谁啊？谁这么幸福，可以被瑾少爷暗恋啊！告诉我告诉我，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我替你告白！”我指指胸脯，信誓旦旦。
“不用了，她有喜欢的人了。她曾说过她喜欢的人呢，很帅。”
“不是吧？她眼光这么高？你可是一中赫赫有名的瑾少爷啊，还帅不过他？何方神圣？”
“她说我们有天壤之别……”他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我安慰他：“不会的啦，你要相信自己！是她没眼光而已，连瑾少爷都看不上，她眼里还能容下谁啊，这种女生不喜欢也罢，太清高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啊？”
“你咯！”他哈哈大笑。
我？
汗流浃背……我想起来了，天壤之别……
“得了吧你！你就算喜欢轩也不可以喜欢我啦！”
“喂！你干嘛不相信我啊，我说的是真的啊。”
“你再玩我就罢工了啊！”我威胁道。
“哦……米妮丫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欸，好讨厌你喔！”
“哇塞，好巧噢，风辰瑾同学，我也很讨厌你耶，嘿，志同道合！”
还互相击了一掌。
喔天哪，这什么跟什么啊！
“不对啦！我哪里没眼光！哪里容不下谁了！我不是容下轩了吗！还有啊，我哪里清高了！”
“喂……这些好像都是你自己说的吧？”
调整好心态，我们又重新进了病房。
“商量好了？”妈妈问，“孩子们，爱是很沉重的。小小年纪，不要轻易说爱，更不要轻易地对谁许下亘古不变的诺言。”
“妈妈……”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莎莎，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如果你们真的爱对方，就要为他（她）的前途着想，将这份爱先延期吧，存在妈妈这里，到时候你们再来提取。”
我知道我辩不过她，因为她随时可以说一个事例来击败我的观点。我们必须改变策略。于是，我将漂亮妈妈的事说了出来，末尾，我说：“妈妈，我们这做完全是想了一个做母亲的心愿，妈妈也是母亲，应该能理解那种心情的吧？我们之所以不跟漂亮妈妈解释我们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就是怕她受不了刺激。”
最后一句是假的，不是我们不解释，而是以漂亮妈妈的性格，我们再怎么解释都只会将事情越抹越黑。
“可怜天下父母心……好吧，莎莎，妈妈答应你，不过，你的成绩不能退，必须保持在全校前三，否则妈妈决不答应。”
“没问题！”这招果然有用！
没多久，妈妈便睡下了。我本想陪着她，可她硬是不许我落课，非要我回去。风辰瑾好像认识这家医院的每一个人，他只打了个招呼，那些护士便纷纷点头：“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心照顾好她的，请瑾少爷放心。”
哼，到哪人缘都那么好，真不服气！
出了医院后，我意外地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跟风辰瑾嘀咕了几句，让他先走了。随后，我朝那喊：“轩！”
“莎莎，是你啊？我刚从公司办完事回来，准备去看我妈了。”
“你妈妈住哪家医院？”
“就前面这家。……对了，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呃……我妈妈出了点小意外。走吧，我们一起进去看看阿姨，探完病再一起去学校吧。”
“恩，走吧。”
我呆了，他不经意地牵起我的手，却让我惊讶不已。
为了不经过妈妈的病房被逮个正着，我要求轩来个“三弯七拐”，最后，竟然真的糊里糊涂地到了阿姨的病房前。
我们进去时，林阿姨正坐着身子看窗外的风景，脸色很是苍白。轩提了一壶补品上前，说：“妈，我来看你了。”
“轩，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有上课就不要来看妈妈了吗，耽误学习的。”阿姨微笑着说，“咦，这位是……”
她指着我。
我向她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姨您好，我是轩的朋友，我叫左莎，您叫我莎莎就好了。”这时，我已经到了她床前了。
阿姨摸了摸我的脸，笑容满面地说：“轩，莎莎这孩子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妈，她已经是……”
“阿姨。”我知道轩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阿姨，您放心好了，我最喜欢轩了。等我们订婚的那一天，阿姨可一定要来啊。”
“莎莎，阿姨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呸呸呸！阿姨怎么能胡说啊，我可说明白了啊，阿姨要是不来，莎莎就不喜欢轩。哼！”
我故作生气地撇过了头，阿姨赶紧改口说：“好好好，我一定去，一定去行了吧？……轩，我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刚见面就惹人喜欢到心坎里去了。”
我还是怕她心脏不好才拘谨了点呢。
嘿嘿，她要是知道我当初对付漂亮妈妈的招数，会不会一个激动就晕过去啦？
咳咳，我还是少造点孽吧，阿弥陀佛……
轩和林阿姨聊了些琐碎事后，我们便离开了病房。
“莎莎，你不必为了让我妈妈开心，说是我女朋友的。”轩说。
我笑笑：“没有啊，我是说真的，轩，我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呢！”
轩再次怔住，呆呆地看着我。过了会儿，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莎莎，你怎么还是这么顽皮。这样子下去不行的，风辰瑾那个家伙不懂得迁就你，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恐怕以后就要吃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