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幸福
“苏姗姗，你在做什么？！”
“沐，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苏姗姗跟狗皮膏药似地帖到苏沐的身上，“我只是让她知道真相而已。”
苏沐双手推开肩膀用力一甩，走向晓轩。苏姗姗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被埋在沙发里。
“晓轩，你必须听我解释，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
林晓轩从苏沐紧箍的手中费力地抽了出来，扶着沙发艰难地站了起来。
苏姗姗又凑到跟前，一把抓住苏沐正打算去扶林晓轩的手。
“沐，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们的东西你都还保存着……”
“闭嘴！好好去过你的日子，为什么来这里煽风点火？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这些东西是我忘了扔而已。”
“沐，我知道错了，你不也自愿帮我吗？”
“苏姗姗，我警告你，你在胡说八道我马上让你消失……”
“苏沐，我和你在一起二十多年，你竟然一点情分都没有吗？一点都不念旧吗？难道你也是喜新厌旧的人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即使我结婚了你也会继续爱我的吗？”
看着林晓轩煞白的脸孔，苏沐的火苗在急速上窜，还是晚了一步。“苏姗姗……”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林晓轩使尽全力大吼了一声，把苏姗姗吓的七魂去了六魄。
“苏沐，你和她是情侣是吗？”
苏沐点了点头，“曾经是，但是……”
“你和她联合抄袭了我的计划书，然后再做修改，是吗？”
“是，可是……”
“她有目的地接近我，接近石磊，你都知道，还从中帮助她对吗？”
“我承认我知道，但……”
林晓轩截断了苏沐所有的话，她只要确认苏姗姗所说的关键部分是事实就足够了。
她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苏姗姗，你的目的达到了，石磊、苏沐，现在都是你的，小时候的恩怨到此结束了！……”
她转向苏沐，“苏沐，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林晓轩的朋友！”
“晓轩……”
整颗心跌落到无底的黑暗中，却在无沿的底下攀爬挣扎。她用仅存的一丝力量走出了大门，满是泪水的眼中只有绝望与悲伤，没有丁点的愤慨与留恋。
等苏沐恢复意识，林晓轩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苏姗姗，我怎么可能会爱过这样狠毒的女人，现在对你唯一的过去的记忆都被你彻底粉碎了，你给我记住了，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所谓的过去。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客气的说话。”苏沐紧握的双拳发出连续“咯吱”声。
“你说什么？”
“晓轩不见了。”
“为什么？”
“一时说不清楚……”
“早上还好好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把她气成离家出走？”
无奈之下，苏沐只好把大概的过程告诉了楚夜。
“混蛋！”楚夜二话不说狠狠一拳砸在苏沐脸上，“枉我叫你一声大哥，这么放心把她交给你，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楚夜再次抡起拳头时，被古瑜婷给截住了。
“楚大哥，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到晓轩姐。”
古瑜婷的话如醍醐灌顶，楚夜松开苏沐的衣领独自离去。
“苏沐大哥，你爱晓轩姐吗？”
“我承认，刚开始是为了姗姗接近她，但后来是她的热情，她的执着，她的善良，她的坦白，她的单纯感动了我，而错就错在我没有事先了解整件事，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晓轩……现在她不会再信任我了……”苏沐懊恼的恨不得把自己活埋了，他宁愿她狠狠的报复他，绝对不要像高原所说的那样自我毁灭，“楚大哥也喜欢晓轩姐是吗？”
“婷婷……”
有时候，正像艳琪所说的，她真得很愚蠢，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偏偏傻傻的让自己反复受伤。
林晓轩竟一路跌跌撞撞，坐着公交到了乡村，这一次奇迹般的没有迷路。
“外婆……”
“晓轩？”楚夜的外婆探着头往外找着什么，“小夜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外婆……”晓轩终于扔掉了伪装坚强的面具，趴在老人家的身上嘤嘤啜泣，“他们都骗我，都是骗子……”
老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去理他们就是，乖，不哭了……”
老人托起她布满泪水的脸，用粗糙的手小心地擦拭着。林晓轩从微微沧桑感中，体会到了许久未有的踏实。
夜色黯淡，天上无一颗星星闪烁，早被冻的缩进了被窝，还是伤心的偷偷哭泣？
回想着来到S城后发生的一切，无非是梦一场。事业上的挫折，石磊的背叛，飞机上的“邂逅”，小偷的突袭，“好心人”的帮助，到原沐……一连串的“巧合”，只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一步步地走进去。本以为可以幸福了，也愿意接受被爱的幸福，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要经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她的命运必须坎坷多舛？老天在嫉妒吗？感觉自己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鸵鸟，一点一点被黄沙吞噬……
她能够相信谁？又有谁值得她相信？爱情，呵，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外婆……”
“小夜？今天不是周末怎么会过来？”老人家没有表现出平日的惊喜，继续低头做针线活。
“那个，外婆，晓轩有没有来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晓轩会来这里的预感，只是凭直觉就到了这，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晓轩？她为什么会来这？”老人摘下老花镜认真地看着他，这孩子，明明很着急，还装沉稳。“小夜，不要委屈自己，你的“谦让’，痛苦的或许不止你一人……去吧，晓轩应该还没有离开，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了。”
“外婆，我太爱你了……”楚夜跑过去使劲地拥抱了一下外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楚夜飞奔到小山坡，却空空如也，四周也只是静悄悄的寂静，难道回去了吗？
晓轩，请给我点感应。
刚一转身，他惊喜地看到脚边那个闪着亮光的水晶星星手机链，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也挂着同样的链子。他缓了口气，嘴角又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楚夜，我是穷人，只能回赠你这个。”
“那是什么？”
“满天星手机链啊，晚上会发光的哦。”
“林晓轩，你实在是很小气。”
“不要就算了，我自己用，老板说只有一个了。”
“哪有人送出的礼物还要回去，要不这样吧，我施舍给你两颗。”
“你以为我会说“谢谢施主’吗？NOWAY！”明明就是我的。
楚夜蹲在地上，将两个手机链小心地拼凑在手心，“满天星星”熠熠闪光，一泓清泪轻轻滴落，在透亮的星星间渗透蔓延，他将它们紧紧地攥在手中……
“对不起，晓轩，是我食言了，我说过要守护你，不应该把你放开……对不起……”
一旁赶来找手机链的晓轩早已泣不成声。
不，你一直都在守护着我，你对谁都没有食言。
她很想上去靠着他的肩膀大哭，想拽着他诉说自己的委屈。即使心里万分的渴望，她还是没让脚步挪动一分，没办法再承受离别了，自己的一切都不确定……
林晓轩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万籁的夜空，楚夜利落地起身，寻找声源。
“什么……”林晓轩僵硬地伫立在冷风中，手机随之在冰冷的手中跌落。
“晓轩，真的是你？！”楚夜恨不得把她打包到衣袋中，甚至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林晓轩麻木地吐出一句话，“楚夜，小飞自杀了，我该怎么办？”
“不要着急，我借车过来了，马上就可以到……”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透过迷蒙的泪眼，满是无助与混乱，“相信我，好吗？”
她只是使劲地点着头，眼泪也随着飞舞起来。
楚夜与林晓轩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小飞就在里面。楚夜找了医生询问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是你打电话通知晓轩的吗？”
“是，病人的手机一直都显示着这个名字，所以……”
“小飞……”林晓轩抱膝蜷缩在角落，颓废无意识地靠着墙，痛苦的脸已被泪水浸渍的分不清轮廓。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对她发脾气，要不是我闹情绪不理她，或许她就不会自杀，都是我的错……”深深埋首于两膝间，似乎与死亡的沉寂融为了一体。
看着一直喃喃自语的林晓轩，楚夜不知所措，只能把她拥入怀中，感受到浑身的颤栗。
楚夜轻抚着她的长发。“傻瓜，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谁的悲剧发生，更何况你也尽力劝过她……”
“不……不是的……我没有尽力，当初只是冲动的想把他们拆开，却没有好好的跟她说，在这里她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如果她醒不过来了，我该怎么办？”
楚夜用拇指温柔地拭去了她积聚在眼角的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别难过，小飞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替你扛着，我再也不放手了，再也不会了……”
古瑜婷与苏沐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一眼便看到了深情凝望的两个人，听着一句句发自肺腑动情的话语，古瑜婷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感动的泪。
“苏沐大哥，如果有个人这样爱我，宁愿这些痛让我来承受……”
“婷婷……”苏沐的心早碎成一张张纸片，散落一地，他麻木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婷婷，因为他也同样的心情。
“DOUBLESTARS？！”古瑜婷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
尽管她早已想到了，尽管她也接受了楚夜不爱她的事实，但真正看到DOUBLESTARS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她的心痛的犹如被人硬生生的摘除，即使不爱，她也习惯了他在身边的小心呵护。
苏沐不解地问：“那是什么？”
古瑜婷凄冷地一笑，“看到晓轩姐脖子上的项链了吗？这是楚大哥送的，你知道那个意义吗？”
随着古瑜婷的话语，苏沐恍然大悟，额上的川字分明地加深了，难怪那****如此紧张……
“苏沐，看到我的项链了吗？”一大早林晓轩就黑沉着脸翻箱倒柜，急切的表情像要把屋子整个给翻过来，“恩？看到过没？”
“两颗星星那条吗？你落在洗手间，我帮你放回房间了。”
她飞快跑进房间，拿起项链亲吻了一番，还激动地拥抱了下苏沐，“啊……谢谢。”
“这项链有这么重要吗？”
“恩，是我的守护星。”现在只剩下它了。
“丢了再买一条便是。”
“那不一样。”林晓轩脱口而出，“呵呵，我是说守护星就像是护身符，怎么可以随便换呢，是吧？”
古瑜婷毫无感情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沐大哥，或许我们该放手了……”
“是啊……”
手术室内忙碌的抢救，手术室外四个人各怀心事，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抢救灯一暗，林晓轩第一个冲向刚出来的医生。
“放心吧，幸好送过来及时，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四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晓轩破涕为笑，跟着从手术室出来的小飞进了病房。
小飞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嘴唇布着一个个小水泡，林晓轩轻轻地触碰着颈上随处可见被虐的隐隐的伤口，怕吵醒小飞，她捂着嘴无声的啜泣，可还是有一滴泪柔柔地划过她的皮肤。
“晓轩，是你吗？”小飞疲倦地睁开了双眼，“晓轩，对不起……”
林晓轩吸了吸鼻子，抹了抹泪，笑着靠近她，“是我，傻瓜，为什么要自杀呢？”
“晓轩，我错了……”小飞的泪断了线般浸湿着枕头，不堪的回忆让她再次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才两个月就原型毕露了……”
“为这样的人渣自杀不值得，夏小飞，你为什么总让人那么心痛呢？”
小飞欠了欠身，温柔地笑着把头靠在晓轩肩上。
“晓轩，好怀念以前单纯的日子，没有爱情的日子，我们都不会受伤，不会痛……”
“傻小飞。”
过去怎能抹去？就算死了，那也是曾经存在着，过去就像是一张标签，一直都会贴在我们的身上，哪怕化成了灰。
“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亲历过一次死亡已经够了。”
“小飞，只有经历了，才能让我们明白自己的内心，才能提炼出最真的情感，最真的那个人……”
“恩，晓轩，至少我还有你这个最真的朋友……”
两人微笑着含泪相偎着，轻轻合上了沉重的双眼。
楚夜深吸了口气，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夏小飞身体的伤害在渐渐的康复中，而心理上的，或许只能靠时间。
“小飞，真的要回A城吗？”
“恩，阿姨催我好几回了，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她拽着晓轩的手，“还有，晓轩，牢牢抓住你要的幸福，楚夜是个很不错的人，真的，不要再放手了，一个女人没有多少四年……”
“恩。”
两人拥抱了许久，迟迟不愿松开。
送走了小飞，楚夜陪着林晓轩去苏沐家取行李，她迅速地将衣服塞进箱子中。
“晓轩，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