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惊醒，还好刘飞还没回来。
林夏手脚麻利的擦干净水渍，打开一份新的标书。
快下班的时候，刘飞回来了，简单交代了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就又走了。
林夏叹了口气，做总策划也太省心了吧，喝了一下午的茶，怎么就不想上厕所呢？
吐槽归吐槽，林夏还是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毕竟是工作。
南方的秋天，其实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深的，甚至大多数南方人承认的天气只有夏天和冬天。
但是次日清早，林夏站在呼呼冷风里等着公司保洁来开门的时候，是真的感受到深秋的气息了。
悲凉无奈，还有一点凄惨和冷。
刘飞在前一天晚上就交代了时间，结果，林夏来了，司机来了，就刘飞没来。
“十分钟十分钟，我马上到。”
刘飞的语气敷衍到爆炸。意思等同于，“我这儿已经到眼线了，马上就出门。”
林夏不会承认，她的上司真的比女人还麻烦。
这次要谈的一个宣传策划，是在泉安下辖的一个县级市。
风景就和某度上介绍的一样美，城市绿化和道路规划也是赏心悦目，至少比泉安的拥挤要好得多。
“这个方案的分镜头写得还不错，很有画面感。但是这个经费部分，就……”张董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报价太高了。
“那您觉得多少合适？”刘飞笑得十分真诚。
“一般的公司来找我们都说三万多，您这边要七万多的报价，是不是高了点。”张董直言不讳。
“对了，那个林汉是这次负责对接的，不如你们俩聊一聊。”张董夫人看了一眼张董身边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瞬间心领神会。
刘飞不好拒绝，“你要跟我过去吗？”
这个方案是林夏经手，她本该跟着。
但是林夏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就摇头了。
“不了，还是您去吧。”
刘飞看了一眼林夏，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张董夫妇似乎有点高兴，拿出了他们的公司的产品冲了茶，还上了小食，仿佛林夏是来度假。
大约十来分钟吧，刘飞就出来了，手上那份唯一的方案已经不在手上了。
林夏瞬间就坐直了身体，脸上竟然还有点不自觉的期待。
虽然些宣传片策划案并不是林夏喜欢的，但是，严格来说这个小案子，才是林夏的作品首秀。
“把合同拿出来。”刘飞对着林夏伸出手。
林夏马上就把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等一下，刘总。您这个报价还是有点太高啊，其实我们是很希望和您合作的，但是容我们再和股东商量一下。”张董笑得十分和蔼，要不是那张仿佛填充过度的脸，林夏也不会太快出戏。
“也好，做决定什么的还是慎重一点好。”刘飞笑得仿佛合同已经签好了一样。
“那……”林夏想要说什么，却被刘飞摁了一下。
“我们这边有一家私房菜做得很好吃，中午我们就去那吃怎么样？”张董夫人是个很会来事儿的人，看场合有点尴尬，就主动提出要请林夏几个一起吃饭。
中间人很快就答应了，刘飞根本不能拒绝，林夏就更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在去私房菜馆的路上，车里没有中间人，林夏说话也就比较直一些了。
“刘总，既然还没有签约，那我的方案不是应该拿回来吗，一个不完美的方案，他们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吧。”
作为实习生来说，拿创意换经验可以，但是拿创意交智商税，就很可怜了。
再说了，林夏都真切听到了，那个叫林汉的似乎对解说词还很嫌弃的样子，说什么写得太过平实无华。
林夏要是服气才怪。
“他们答应了不会外流。”刘飞揉了揉眉心，语气有点疲惫。
“上次流标的那个，不是也说不会外流吗？最后还不是被别人用不正当手段拿下了策划权，还拿我的方案修修改改就说是自己的，还恬不知耻的到处投放。”
“行了！就当是花脑细胞买教训了。”刘飞很不高兴了，上一次的事，创影策划算是被恶意陪跑了。
在看到招标方投放的广告之后，刘飞就去了解过消息。才知道，流标之后，那家公司很快就开了二次标，然后敷衍的选了三家，再以其他两家资质不够为理由筛下去，最后顺利选到了内定的那家传媒公司。
而那家传媒公司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创影策划的方案，就修修改改直接用了。
偏生那家公司，以创影策划的地位还撼动不了，够得上是真正的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夏没有再说，不过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手指一动，就把一封电子简历投了出去。
“对了，月映湾的那份策划做的怎么样？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应该就是我们下半年的重点了。
如果这个策划能够投中标，我就给你抽成百分之一，还给你A级的实习评级，怎么样？”刘飞坐在副驾驶上，拧着脑袋说的这句话。
“如果您的姿势不要这么惊悚的话，我会更开心一点。”
林夏可是知道这个标的预算是一百多万，也就是说只要把这个策划做好，她从业的第一桶金就有了。
刘飞闻言老大不高兴，悻悻的把身子拧回去，开始拧眉头。
本来就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的“川”字，现在正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