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
“啪、、、”书籍被打落于地,少年有些惊吓的望着站在身前的父亲,有些惧怕,颤颤巍巍的去捡打落的书籍,却不想男子举起手掌,便是打在少年的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双眼中尽是怒火,脸色有些苍白,一头黑色长发也是有些凌~乱,衣袍不正。
少年吃痛,这一巴掌很有力道,自小体弱多病的他怎能吃得消父亲一个练武之人的这一巴掌,强忍着眼眶的泪珠,“父亲,您回来了”。
少年名曰:纳兰竹,是纳兰家的独子。而其父名曰:纳兰武朔,也是纳兰家的一家之主。
恰此时,一妇人匆忙赶来,看着屋中两人,便急忙上前护在纳兰竹身前,有些心疼的望向那一张有些稚~嫩却异常白暂的脸庞之上,此时少年的脸上有五道红指印,“你说你这脾气,自己在外受气便罢了,你打竹儿做甚?他小小年纪,读些书籍有什么错?”
纳兰武朔看着地上的书籍,再次想起了今日受的屈辱,气愤道“整日读这些无用书籍,又有何用?若知你如此之状,生你又何用”。纳兰武朔顾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少年,愤而离去。
纳兰竹自小体弱多病,常年以来都是药物不断,而在这清水村里,比的不是谁家大业大,更不是谁文采出众。在这里,只有一个硬道理,那便是谁的拳头打谁就可以在村里横着走。身体羸弱的纳兰竹平日做些劳务皆是显得力不从心,更别谈什么习武了。
“竹儿,你没事吧”其母云氏见纳兰武朔离开,便是取了一条布巾,用凉水泡了,为纳兰竹擦拭脸上的血痕,“不必在意你父亲刚才说的话,他也是气昏了头,才那样说的,其实他还是挺疼爱你的,为了给你找药,费了半天的力气、、、只是、、、”话到嘴边,云氏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的是,找到的药材被武岚极抢了去。
纳兰竹接过云氏手中的布巾,“母亲,我自己来吧”,对于父亲这般的态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般的事情也似乎成了常事,他不问也便知晓,今日父亲定是又与人交手了,“是谁又打我父亲?”
话语虽柔,但那左手却是突然紧握,纳兰竹虽自小多病体弱,但天生倔强的性格。
“你怎么知晓的?”云氏看着少年,突然一想,又不禁的道,“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就别操心了,好好在家养着,再过几日就是村里的狩猎了,到时候你父亲肯定能找些更好的药材来给你养身子”。
纳兰竹将敷在脸上的布巾握在手里,自己的病何时才会有好转?“再过半年,我也就成年了。母亲你怎的还认为我是一个孩子呢?”
云氏闻言,脸上神色复杂,的确,再过半年时间,纳兰竹便是整整十三岁了,而按照清水村的惯例,便是要举行成~人之礼,也就是一场比试,年过十三而不能通过成~人之礼,则会被派往偏僻的荒川之地。荒川之地也被称为少年的葬地,一旦去往哪里,就再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好好养身体,我先去准备晚饭了”云氏急忙的走了出去,那回身的瞬间却是用手擦了擦眼角。纳兰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而如今纳兰竹却是身患病疾,想到此处,也不枉让人心寒。
自己的身体自己怎能不清楚,纳兰竹捡起桌下的书籍,脑中却是闪过父亲的话,‘若知你如此之状,生你又何用’话语久久的在脑海中闪烁不停,拿起手中的书籍欲撕裂,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将书籍缓缓的放在桌上,生气又有何用?能治愈自己之病?半年的时间,荒川之地,无为少年的葬地,这些言辞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陌生,这几年来,这些词如同魔鬼般缠绕着自己,似乎这是命中注定一般,自己的归宿注定是那荒川的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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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用茶”用罢晚饭,纳兰竹端着茶水来到纳兰武朔身旁,为其递上茶水,后者顾了一眼,烦躁的他接过茶杯,将其狠狠摆在桌上,而那一撇,却是见到脸颊的指印,无奈的道,“自己的路,自己走,有时候,别怪为父”。
“父亲之话,孩儿铭记在心”纳兰竹道。
纳兰武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成年之礼,谁都帮不了你,那荒川之地是什么地方,我想也不用我说。”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有些无奈的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明日就离开这个家吧”。
纳兰竹身子一顿,有些错愕的看着父亲。让自己离开这个家?那就意味着自己叛逃,对于村子的人来说,若是有少年在未举行成~人之礼私自离开村子,就会被认定为叛逃,不但自己要被追杀,更甚者家中之人皆是会受到牵累,将送往荒川之地。
这个结果也是他和云氏商讨之后才决定的,纳兰家一脉单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纳兰竹,决不让其去荒川之地,纵使让纳兰竹背上叛逃的名声。
“我不会走的、、、”纳兰竹言语柔和,却异常坚决。
“啪、、、”杯子摔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杯子也是破裂开来,“你知道什么?对你而言,只有离开清水村,才可能有活的希望,只要你活着,我们纳兰家就还在,难道你非要让我纳兰家就此灭了吗?”纳兰武朔怒吼道。
“砰、、、”纳兰竹跪倒在地,“生我养我者父母,不敢违背。只是父亲也说,自己的路,就该自己走。至于半年后的结局,谁都不曾知晓,既然如此,我便要选择留下来,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哼,你选择的路?以你现在连修炼都触及不到,难道半年之后就有什么结果吗?这十多年时间,可有丝毫改变?”。
“怎么?自己无能,要让自己的孩子做叛逃之人吗?”自屋外,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随着屋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