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跑不过我,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说道:“想跑,你跑的过我吗?”
那个人表情紧张,害怕我,“大哥,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他在故说八道些什么,我没有有理他,拎着他的衣领,来到车的前面,拉开车门,把他拖上了后座。
而我则是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一脚油门,离开了这个地方,我知道那边现在肯定很着急,加上这条路本身也没什么车,我便加快了速度。
那个人吓得全程没有睁开过眼,回去的速度又快了一些,足足快了有十分钟,我把车停好,还是抓住那个人的衣领来到了停尸房里,我把他往地下一甩,他这脸可就青了,因为他看到了四个壮汉和承叔站在他面前。
“啊!”他大喊一声。
他面前的人凶狠的看着他,着实把他吓的不轻,“你们抓我来到底要干什么?你们知道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吗?”
四个壮汉没有理他,仍是死死的看着他,他头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承叔看了他一眼,道:“这老太太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吓得跪在地上,神情紧张,“我……我和她就是邻居啊,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啊。”
他的花言巧语自然是瞒不过承叔,“呵,邻居,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承叔厉声说道。
那个人吓得不敢再说话了,承叔接着说:“好,你说你是她邻居,那她是怎么死的?你别跟我说不知道。”
“嗯?”四个大汉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的头上本来就有冷汗,这一下,汗流动的速度更快了,也不知道他是真害怕还是装的。
“还不说?那你就去死吧。”承叔的声音更加凶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敢杀我。”
“呵呵,为什么要我来杀你?杀你的应该是被你杀的人。”
承叔说到这,棺材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晃动了起来,见到这个场景,承叔并没有慌张,反而调侃起来,“你看,你不说实话,老太太是不会原谅你的。”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紧闭双眼,挪了几步,跪在了棺材前面,喊到:“妈,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吧。”
说完,他一个劲的磕头,从他的话中,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母子,可为什么他却要装作邻居?
“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吧。”说完,他还一直在磕,每一下的力度都很重,我们几个人就这样看着他,承叔无奈,只能摇摇头,“趁现在还没火化,把事情说清楚。”承叔一脸沉重的说。
“这……这老太太是我母亲。”他哆哆嗦嗦的说出了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果然,没错,这个中年男人和这个老太太是母子关系,说到这个,也是怪家门不幸,老太太生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按理来说,这是人家的家事,跟我们这些运尸体的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老太太不愿火化,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事那么简单了。
事情跟我们想的一样,这个人喜欢赌博,现在不像以前,你赌的话,说不定能赢,但是现在你压根没机会赢,刚玩赌的时候,人家会给你一些甜头,之后会让你越陷越深,并且一直赢不了。
这个不孝子便是这样,父亲走的早,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他,因为迷上了赌,逼迫老母亲拿出家里唯一一张房契,无奈,老母亲上吊离开了人世,而他把家里唯一一套房间抵债了,他知道办丧宴可以拿不少钱,事情才发展到这一步。
听他说完了他的事情,我真心觉得这种人真应该下地狱,可是承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是,他是这里的老员工,这种事早就看过不少次了。
“继续说,把真话说出来。”
…………
我真没想到,承叔居然这么说,听到这句话,我也明白,这个人的话还没说完,故意只编了个理由,想把我们打发了,不过他想的也真是简单,承叔怎么可能是这么好骗的呢?
“说完了,真的没有了。”那个人在地上打嗦,还没等承叔说话,棺材晃动的更加厉害,四个大汉合理按住棺材板,可是完全没有用。
“你还不说实话?”承叔说出这一句时,气场充满了整个停尸房,那个人被吓的不敢说话,“你是想让你母亲亲自来找你算账吗?”
“我说……我说。”不得不说,承叔真的是厉害,他这个气场我都有点快招架不住,不过,他说出了真话,她的母亲其实并不是因为上吊,而是他爬上屋顶,在母亲每天出门的必经之路上吊上白凌,老母亲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压根看不清远处有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这样做,那天早上,当母亲下床,刚要走到门口时,他把提前绑好的白凌从屋顶扔了下去,而绑好的白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好就套在母亲的脖子上,他把白凌往上一拉,母亲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母亲由于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好挣扎,挣扎几下就不动了,他把他这一头的白凌在屋顶绑好,顺着梯子走进屋里,看到屋里的那一幕,他不但不怕也不内疚,而是特别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心想:这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老子终于可以捞一些钱了。
他的老母亲死了,他巴不得家里可以多几个老东西可以死,这样他就不愁弄不到钱了。
他把他没说完的话,说出来了,之前我觉得他应该下地狱,现在我觉得下地狱简直是便宜他了,应该让他被地府的专吃灵魂的凶兽吃了,永世不得轮回转世才是应该的,此时我在心里把面前这个不是东西的人骂了个千八遍。
面对他说的这些话,承叔点点头,像我示意一下,我就知道是要我去报警,我不忍看这个没娘心的人,跟不忍看这剧烈晃动的棺材,便出了停尸房,停尸房安的是一道铁门,就算里面动静再大,在外面根本听不到,我走到外面,掏出手机,拨打了邵警官的电话,“喂!邵警官。”
“怎么了?这就放弃了?”
“不是,我要报警,有人残杀自己的母亲。”
邵警官那边停顿了一会,“在哪?”
“在庐州龙都殡仪馆。”
“什么?你这是在开玩笑吗?”电话那头显得有点不耐烦,以为是我在开玩笑,“没有,带队过来,你就知道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不喜欢别人说完话再走。
邵队也是将信将疑,没过一会,还真带人过来了,由于他在这里有承叔还有那四个大汉看着,根本逃不走,我向他说明了这个人所做的事情,他也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人。
邵队的手下把他铐了、带走了,停尸房的棺材盖晃动的幅度也小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晃动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们算是简单的解决了这件事。
“承叔,已经搞定了,这个人,法律不会放过他。”
“嗯!”承叔冷静点了一下头。
面对承叔这种冷静的模样,我由衷的佩服他这种态度,我问:“承叔,你对这种事怎么看?”承叔的回答却是“生老病死,乃是世间的常态,老太太遇上这种事,也只能说是家门不幸。”
对啊,承叔说的对啊,生老病死是常态,也不要过就牵份这件事。
我才来这三个月,就碰上了这种事,也多亏我是踢足球的,否则,那个人我还很难抓回来。
夜间,我回到学校宿舍,睡的很沉,物品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是现实还是梦境。
半夜时分,睁开眼睛,我半梦半醒的状态准备去上厕所,我刚走到厕所门口,看到正对面一个黑影,这个黑影高大,附着在墙壁上,侧身站立着,若隐若现,看到这个,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看到这个黑影仍旧附着在墙壁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打赌,这个绝对是我真实看到的,宿舍楼的这间厕所,半夜,我也不是第一次上了,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我缓慢的走了过去,想彻底看清这是什么,当我走进墙壁时,这个高大的黑影却消失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心想:算了,管他是什么,大不了就是幻觉。
我一心觉得这是个幻觉,也没有在意,迅速的解决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一睡着,就做了和上次一样的梦,梦中一个黑影追着我,可是却怎么也追不到,不知道跑了多久,醒来已经天亮了,还是胡浩浩看我头上全是汗,才叫醒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两次同样的梦,更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意义何在?
我知道两次做同一个梦,肯定会有什么征兆,但是那个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仍在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