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石岩
我一向喜欢读传记和日记,从中可与作者神交,获得宝贵的生活智慧,欣赏其随缘应对的机智和风采,学习其待人接物的襟怀。
我读的传记甚多,日记则涉猎较少,因为日记出版得少,得之不易。我读过的名人日记,如胡適之的留学日记,存在主义哲学家齐克果的日记等,这些作品比起《星云日记》来,在分量和内容上,都显得简短不详,读起来难免有不耐咀嚼的感觉。
起先,我在《普门》杂志上读到“星云日记”,觉得内容丰富,文采隽永,所以每期必读,内子秀真跟我颇有同好。不过杂志总归杂志,如果没有特别收集,看过之后若想查考或重读,就不免有散落之虞。
有一天我在台北松山机场候机,随兴到商店闲逛,竟然看到《星云日记》出了单行本。我毫不犹豫买了一册,不忍释手地读了起来。于是,每出一册我就买一册,秀真也经常抢着阅读。
“《星云日记》是可以朗诵的。”她不只一次这么说。虽然她的工作很忙,案牍劳形,还是会抽空阅读。每当受到感动时,便找我一起分享。我们在书房里,她念一段,我念一段,然后兴致悦然地讨论起来。有时孩子们看到我们兴致勃勃地讨论,也会过来凑热闹,其乐融融。秀真曾对我说:“我爱读大师的日记,从中可以知道他如何为人解惑。跟他往来的有达官贵人,有信众庶民,问法请教,都是难得的启发。我们不费千里舟车之苦,就能当下受益,一切现成,岂不快哉!其次,日记中除了记载各地民情、待人接物的风采之外,更有广博的知识,如健康、教育子女和居家应有的修持等等,颇有生活百科的妙用。其三,从大师的行谊中,我们能看到修证的典范。”
接着,秀真反问我,“为何你也读大师的日记”?我说:“大师为我在学佛路上启蒙,在悲智成长中加被,读此书有如雷音寺中传法音,如严师之教诲谆谆,如夜行时之亦步亦趋。”秀真说:“若如此,会不会成为跟屁虫呢?”我说:“不敢,如落俗套则辜负师恩,必也从中有所领略,自悟自度才行。《六祖坛经》中说:‘迷时师度,悟时自度,度名虽一,用处不同。’大师的日记中有度有化,有顿有渐,有俗有圣,有机有缘,大家可以一起读,各有领会,各有修证,非照单全收,要用在砥砺智慧,用诸生活。”
《星云日记》有如滔滔大河,可以取一瓢饮而止渴,可以乘舟扬帆而任运其乐,可以沿途观察而收无尽之美,亦可以在其沙洲净土得晶莹之宝石。这套大书,非出家僧伽所独享,亦为在家大众所应阅读。续集即将出版,愿大家以欢喜心一起读它,必然福慧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