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春,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因为素琴20岁了。
这天,吴翔约素琴在老地方见,素琴高兴的去了,一见面两人就开心的拉着手一起坐下,他们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有忧虑,但也有开心的事,谈到高兴的事时,素琴正开心的捂着嘴笑。
“素琴,我有个正事和你商量一下”吴翔突然严肃的说着。
素琴马上停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吴翔说:“啥事,你说”
吴翔回答道:“就是我俩的事,现在你也20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家跟爸妈商量谈谈我们的事了”
素琴有些顾虑,可是这个事确实是必须得考虑了。
素琴本没那么急的想结婚,可是,吴翔大素琴七岁,此时的吴翔已经27岁了,在那个年代这么大还没结婚是要被人在背后议论的,素琴知道吴翔是因为等自己。
所以就对吴翔说:“那我们回家先和父母说一下”
吴翔听到素琴这样说脸上的严肃瞬间变为笑容,开心的拉紧素琴的手。
这几天,素琴边干活边想着怎么和父母说,想了一整天她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回到家奶奶发现素琴的异样,对素琴叫道:“素琴,你过来”
素琴向奶奶走过去后,奶奶继续问:“素琴,你是不是有啥事,给奶奶说一下”
素琴带着愁容对奶奶说:“奶奶,就是我和吴翔的事,吴翔都27岁了,可是之前我和爸妈因为那些事吵过,现在我不知道咋和他们说”
“你都20了,时间真快啊”奶奶有些不舍的说。
“可是素琴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奶奶想着。
素琴看奶奶半天不说话好像知道了奶奶在想什么,就蹲下身来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素琴就算出嫁,也会经常回来陪奶奶的,反正我们这么近,我也可以天天过来看你的,你也可以过去住着陪我”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奶奶。
奶奶看向素琴微笑着摸了摸素琴的头,素琴却顺势趴在奶奶的腿上撒起了娇,奶奶被素琴逗得笑了起来。
对素琴说:“多大人了,还这样”
素琴嘟着嘴说:“不管多大,你都是我奶奶啊”
奶奶开心的笑着,心里却也在想素琴的婚事。
过了几天,这天素琴和往常一样干活回来,刚进门奶奶就把素琴叫过去说:“素琴,你快去洗一下手,然后和我一起去给你爸妈说一下你和吴翔的事”
素琴听完对奶奶回答道:“好,我马上去洗手”然后转身向水盆走去。
素琴洗完手,奶奶就拉着素琴到陈建军和刘照华家了。
刚进门素琴就看到宏斌和宏伟蹲在那在那帮陈建军编背笼(是用来在收麦子和苞谷时搬运的),宏伟看到素琴就开心的跑过来喊到:“奶奶,姐,你们来了”而宏斌却继续呆那盘弄着。
宏伟因为是儿子中大的那个,所以自从有了宏斌,陈建军和刘照华就不再对他有太多关注,而他从小就没啥心思,不知道咋讨好爸妈,所以素琴有时会偏爱他这个弟弟多一些,有啥好吃的都会先想到他。
记得1989年,13岁的宏伟因家里太穷,就辍学和一群人去打工,出去时就只拿了一床薄被子,便走了。
当时素琴很是不放心,但是是爸妈安排的她也无能为力,只是在宏伟走的时候,把自己攒了好长时间仅有的两块钱给了宏伟,看着宏伟离开的背影素琴含泪久久没有离去。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这天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在地里干活的素琴急忙往家跑,跑到快到家的一个拐角,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就又退了回去。
素琴退回去仔细一看好像是宏伟,他抱着湿透的被子,蜷缩在角落,衣服还是一个月前穿的那一件,只不过上面已经脏的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素琴试探的叫了一声:“宏伟,是你吗?”
宏伟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看是素琴,丢下怀里的被子哭着扑向素琴,边哭边说:“姐,我没赚到钱,我不敢回家”。
听到这里素琴的眼泪如此刻的大雨一样止不住,她不停的拍着宏伟的背说:“没事啊,没事,爸妈不会怪你的,回来了就要回家啊”
“我不敢回去”宏伟抽泣着说。
雨还在继续下着,素琴怕宏伟会被淋生病,就对宏伟说:“那我们先回奶奶家,行不行”
宏伟没说什么就是冲素琴点了点头,素琴看宏伟答应了,就提着被子,拉着宏伟往家跑去。
奶奶看下起了大雨,素琴还没回家正在门口担心的转悠,这时看到素琴拉着宏伟跑进来,奶奶刚想说什么,素琴知道奶奶要问啥就说:“奶奶我等会告诉你,先弄点水让宏伟擦一下”
然后转身对何全说:“爷爷,你有干净的衣服吗?给宏伟找一件换一下可以吗?”素琴的话语虽然有些试探,可是素琴心里清楚爷爷喜欢儿子,而且一直都想把宏伟带来养,好以后让宏伟长大照顾他。
何全看宏伟全身湿透就说:“宏伟快去擦一下,别感冒了,我去给你找衣服”说着转身往屋里走。
奶奶端来了两盆水让素琴和宏伟都擦一下,擦好后,何全从屋里出来对宏伟说:“衣服在我屋里的床上,进去换吧”
宏伟回答道:“好,我知道了,爷爷”
素琴看宏伟进去换衣服去了,自己也进到她和奶奶的房间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后出来了。
她出来后对奶奶说:“我刚回来看宏伟,在后面那个拐角待着,说因为没赚到钱,不敢回家,怕爸妈骂他”
奶奶知道后眼里明显有一丝泪光,然后对素琴说:“原来是这样,不过没事,等会吃完饭我们送他回去”
素琴应合道:“好的,奶奶”
这时换好衣服的宏伟从屋里走了出来,奶奶对宏伟说:“快过来,坐着,饭吃了我和你姐陪你回去”
宏伟小声的回答了一声:“嗯”
然后奶奶起身去厨房端饭,素琴跟着走了进去,她们将饭端来递给了宏伟,宏伟狼吞虎咽快速的吃完了,素琴看状就知道宏伟肯定几天都没吃饭了,就把自己的饭也给了宏伟,心酸的滋味一下涌上心头,她借重新盛饭离开。
到了厨房她的眼泪不受控制一下就流了下来。
哪是来盛饭啊,家里现在每次做饭都是一人一碗,根本没有多余的,素琴故意说去盛饭其实是怕宏伟不敢吃了,就打算待在厨房,最后出去就说自己在厨房吃过了。
奶奶心里却很明白就跟着素琴进到厨房,把自己的饭给素琴了一半,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全给,素琴是不会吃的,就把一半给了素琴。
素琴看到奶奶进来急忙擦干眼泪,奶奶将盛有一半饭的碗递给素琴,素琴看着奶奶,奶奶说:“快吃吧,听奶奶的我们一起吃”
素琴微笑着接过奶奶递的饭,和奶奶一起出去坐在那里陪着宏伟吃完饭。
饭后,奶奶和素琴带着宏伟到了陈建军和刘照华的家,宏伟有些不敢走,素琴就拉着他,到家后。刘照华先看到了回来的宏伟就说:“宏伟,回来了啊”
陈建军闻声也出来了,素梅和宏斌也陆续从屋里出来。
奶奶看到都出来了就对陈建军和刘照华说:“宏伟这么小就让出去打工,赚不到钱也正常,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你们别再骂他了,吓的孩子都不敢回家”
听到这里宏伟将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递给陈建军说:“爸,就这点,我一点都没花”
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手里,那是一张被攥的皱皱巴巴的五元钱,这一刻,所有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样,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陈建军接过宏伟递给自己的五元钱,对宏伟说:“回来了就要回家”然后转身走了。
素琴和奶奶看宏伟没有被骂,就和宏伟打了招呼回家了。
从此之后宏伟对素琴的依赖更多一些,所以每次见到素琴都很开心。
“嗯”素琴对跑过来的宏伟说着。
此时奶奶对正在干活的陈建军说:“建军,等会再干,把照华叫来,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陈建军随即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冲厨房喊到:“照华,出来一下,妈有事找我们”
刘照华在厨房不耐烦的回答道:“有啥事啊,等会说不行吗?”
陈建军听刘照华这样说,就加强了语气说:“让你出来,你就出来,啰嗦啥呢”
刘照华不情愿的从厨房出来,之后奶奶对宏伟说:“宏伟带着弟弟,出去玩会儿奶奶和姐姐有事和你爸妈说”
宏伟听话的带着宏斌出去了,陈建军见状,就对和刘照华一起从厨房出来的素梅说:“你也出去吧,去看着弟弟”
接着素梅也出去了,他们四人就坐了下来,奶奶先开口说:“建军,照华,我想说啥估计你们也知道,就是素琴也20了,该结婚了,我来想看看你们咋想的”
陈建军说:“这个事要看人吴家”
奶奶继续说:“那是,不过如果他们同意,你们呢”
陈建军继续说:“那我也不会干涉”
此时坐在旁边的刘照华刚想说什么话,被陈建军一瞅,憋了回去,很是不服气。
奶奶看陈建军这样说就懂了,可是刘照华好像一直为之前的事记恨在心,一直抱反对态度。
但到现在这个地步,反对也没办法,毕竟陈建军同意了,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看到好像谈妥了,素琴瞬间放下了心。
而另一边的吴翔也找吴三和刘兰说起了这事,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吴翔对他们说:“爸,妈,我都二十七了,那...”
吴翔还没说完,刘兰就急忙说:“你还知道自己都二十七,丢不丢人,你妹妹都结婚了”
说起吴翔的妹妹,吴翔就很是生气,和人还没结婚就怀了孕,什么都没办就到人男方家了,吴翔想为妹妹考虑就说先领证,再去家里,可是他这个妹妹却觉得吴翔想拆散她和那个男人,和吴翔大吵一架后和男人离开了。
而此时刘兰还提,吴翔火气从心底发出说:“结婚,她那叫结婚吗?,证都没领,孩子先有了,我现在还没娶媳妇有啥丢人的”
吴三看这俩人又要吵起来了就急忙说:“别说那事了,先谈谈翔娃的事吧”
然后继续说:“翔娃,你想啥时结婚”
吴翔说:“我想今年下半年的时候找一个好日子”
刘兰抢着说:“那你不看人家同不同意,人家说不定就没想结婚”
吴翔反驳说:“这个我们会商量好的”
吴三继续说:“那你们结婚后是不是得分间房子住”
刘兰听说分房激动的说:“分什么啊,房子外面那不是有一间单独空的吗?”那间是一个放杂乱的东西的房子。
所以,吴三就说:“那个那么乱怎么住”
刘兰怕把好的房子分给了吴翔而她的小儿子到时结婚就没好地方了,就说:“哪乱了,收拾一下就好了啊”
吴翔本就不愿意和他们住一起,因为怕素琴受委屈,而这个房子虽乱,可是只要精心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的,等以后有能力了,自己盖新房,暂时让素琴委屈一下,他想素琴肯定也会理解的,就说:“可以,就那间吧!”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现在就等着下半年他和素琴的婚事,想想吴翔都会不自觉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