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吴尘一行进入新疆回部境内。
冬日的回疆早已白雪皑皑,大地被厚厚积雪覆盖,留下的尽是一望无际的白。
对于程灵素这个在南方长大的姑娘来说,塞外雪景自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一路上都表现的非常活跃,有她的陪伴路途倒也不孤独。
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在甘肃境内被一小股清兵追击了半日以外,并无其他突发状况。
半日后,三人抵达天山南脉,进入了一座叫做乌拉泊的小镇,此地属于回部腹地,红花众人就避居在附近。
昔日平静的小镇突然来了三个汉人,想不引起围观都难。
吴尘虽然不懂回部语言,但从那些警惕之意写在脸上的面孔中不难看出,汉人在这个地方并不受欢迎。
迫于无奈,他只好将赵半三赠送的大红花佩在胸前。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效,在见到大红花以后,镇上居民看向三人的眼神迅速缓和下来。
片刻,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行数骑出现在吴尘面前,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却依然笑容可掬的赵半山。
“哈哈哈!吴兄弟,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赵三哥,多日不见可还安好?”吴尘抱拳一礼道。
“都好!都好!”赵半山翻身下马,指着身后几人说道:“这三位是我家老五老六和老七,听说吴兄弟到了,特意与我一同过来迎接。”
吴尘不由看了过去,三人中有两人是一对三十七八来岁的双胞胎,身长且瘦,精气颇足。另一人身形矮小,年约三十出头,带着丝丝文气。
对照原著中红花会众人外貌,吴尘对三人身份已经基本确定,抱拳道:“多谢抬爱,想来三位便是西川双侠常家兄弟和武诸葛徐兄了,三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吴兄过奖了!”三人抱拳回礼道。
客套几句,吴尘又向几人介绍了程灵素,随后朝红花会所在住处行去。
出了镇子,骑马沿着小道朝天山脚下行进约摸一刻钟,一座大庄园出现在视线里。
庄园采用江南风格,在回疆境内怕是独此一家。
赵半山勒马回头笑道:“那便是某众家兄弟安身之地,保证吴兄和程姑娘会住的舒适,你们可得多停留些日子。”
“如此便多有叨扰了。”
“哪里哪里!”
少许,一行进入了庄园,院内早有十余人在迎接。
这十余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个气势不凡。
为首之人是为年约三十二三岁的男子,一身宝蓝长衫,相貌俊秀,颇显书生意气,正是红花会大当家陈家洛无疑。
除了他之外,最能吸引目光的自然是霍青桐、骆冰、李沅芷、周绮四名美妇,四人个个生的貌美如花,外带人妻独特的妩媚之气,和苗人凤的老婆南兰有的一比。
不待吴尘见礼,陈家洛上前几步迎了上来,笑道:“赵三哥回来以后时常和我们提起吴兄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陈舵主过奖了,吴某今日能与红花会各位英雄聚在一起,实乃荣幸至极。”吴尘抱拳环礼,表现的相当淡然。
寒暄几句,众人在大厅就坐。
除了赵半山,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说,无非是聊着一些和某某相不相识、赵半山如何夸赞吴兄弟之类的话题。
聊了一会后,红花会好汉慢慢退去,程灵素也跟着霍青桐几女走了出去,厅上只剩下吴尘、陈家洛和赵半山三人。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陈家洛问道:“吴兄弟,请恕陈某直言,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福安康之事?
吴尘笑了笑,点头道:“陈舵主果然慧眼如炬,我还未提及此事,你便已经猜到了。”
见他颔首确认,陈家洛和赵半山对视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苦涩之意,“你应该知道,我红花会说的好听一点叫退隐,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丧家之犬,如若只有陈某一人还好,但我不能置诸多兄弟于危险之中,还望吴兄弟多加体谅。”
听到这话,吴尘在心里笑了。
怂货!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陈家洛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毕竟他已经不再是数年前那个满腔热血、意气风发的少舵主,在经历反清复明失败后心性稳重了不少,在做出任何决定前,顾及到的东西也就多了。
再加之退居回疆的数年间,昔日的雄心壮志已被消磨大半,如今和霍青桐风花雪月的安逸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然而,吴尘本就没把福安康交给红花会的打算,更没有想过蛊惑这群人和满清鞑子进行正面斗争。
作为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他知道,如果没有大的局势变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想要通过武力驱除鞑虏恢复汉室河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不代表没有机会,毕竟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满清鞑子内部并没有想象中的和谐。
更何况,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乾隆皇帝实际上是汉人,如果他的真实身份被满清八旗子弟知晓,一场前所未有之大变局怕是会席卷天下。
至于什么“乾隆盛世”的屁话吴尘是不信的,因为那从来都是靠奴役数万万汉人给满清鞑子打造的盛世。
战争固然残酷,但再怎么残酷也没有失去自由可怕。
殊不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么?
思索片刻,吴尘面露微笑,朝陈家洛点了点头,“我能理解红花会的难处,此行我也没有想让各位与朝廷去争斗,陈舵主放心吧!”
“哦?那吴兄弟到底是何打算?”
“我已经让人去京城通知富察傅恒,相信此时他已经在赶往回疆的途中,到时想请陈舵主帮个忙。”吴尘说道。
“吴兄弟莫非是想用福安康要挟傅恒?”陈家洛已经忍不住想要提醒,如果是这样的话,注定会失败。
“自然不是要挟,福安康只不过是让他前往回疆的诱饵罢了,我其实是想让他知晓一些事情的真相,比如陈舵主和坐在金銮殿那位之间的关系。”
什么?
陈家洛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惊色,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