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待凤凰完全凝实，我的手已接近于透明。
我想摸摸它的头，凤凰很聪明，它看到我抬手，就把头低了下来。
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摸到，因为，我的手直接从它的头顶穿了过去。
凤凰又叫了起来。
它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哀伤。
我望着它，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我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好像放下了一切。
2
“我要走啦。”
我知道它听得懂，我甚至，从它的眸子里，看到了水迹。
这就够了。
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疼痛感，我只觉得轻松。
“凌芷！”
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微微愣神。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这是我还在凡间时候的名字，飞升之后，还没来得及有封号，我就与天帝成亲了。
于是，大家都称我为天后。
即便我在洞房花烛之时，已将自己在下界的姓名告知天帝，他也从未唤过我。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叫我。
初初我还会难过，现在，只是觉得自己的名字陌生。
我看到天帝衣衫竟有些不整，发冠也歪了些许。
他从未在我面前如此失态过。
许是人之将死，我对他的那些恨，忽然就如清风一般，消散了。
“天帝，我要死了。自此之后，天上地下，再也无人，与你心中的凌波仙子相似。”
说完，我拍了拍额头，“我怎么忘了，自我的脸被你送给凌波仙子后，便已无人再似她。”
天帝张了张嘴，终是未发一言。
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出了痛苦。
这让我生出一丝好奇，凌波仙子仍在，不过死个无足轻重的我，他痛苦什么呢？
如此想，我便如此问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