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严冬,阴霾笼罩着苍茫的关东山。
在这苦寒的日子里,抗联领袖杨金鱼将军不幸被俘牺牲……
残酷的斗争环境使幸存的抗联旧部产生了分化,一部分留在敌后,继续坚持斗争。另一些人,则叛变组织,投靠敌人,做了无耻的叛徒。
而此时,日本关东军内部的高级军官因为利益分配不均产生内讧。他们中的一些人急于利用叛徒解决内部纠纷,重新达到平衡,于是,一个错综复杂、奇诡莫测的计划就此展开。
老抗联战士燕彪为保护关东山第一大侠步鹰,全家惨遭土匪屠杀,三儿子燕双鹰被绑在一棵大树上。
土匪头子独眼龙目光阴冷,慢慢走到燕双鹰跟前,看着绑在大树上的燕双鹰,对着身后的喽啰问道:“他是谁?”“他是燕彪的小儿子燕双鹰。”
独眼龙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你叫燕双鹰?”“我是你爷爷!”年轻的燕双鹰一身傲骨,从不懂什么是屈服,面对着杀害自己全家的仇人,他半点都没有妥协的打算。
独眼龙却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冷笑着说道:“燕彪的儿子,小子,只要你今天肯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燕双鹰目眦欲裂,“就算你叫我祖宗,我也不会放过你!”独眼龙冷哼一声,掏出枪来,一枪打中燕双鹰的左肩,正打算要结果了燕双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皮靴,穿着黄色风衣的昂藏大汉突然出现,以闪电般的速度救走了燕家唯一幸存者燕彪的三儿子燕双鹰。
等到燕双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山洞里了,受了枪伤,十分虚弱的燕双鹰,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在那里烤火。他勉强撑起身体,思虑良久,才试探着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是我把你背来的。”那汉子背对着燕双鹰,目光闪烁。
“你是谁?”“步鹰。”
燕双鹰心神震动,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就是神枪第一大刀步鹰。“你是我爹的朋友?”他试探着问道。
“不是,”步鹰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件事,“记住,在关东山要想活命,就要忘掉朋友这两个字。”
燕双鹰神色冷硬,想起了老父和家人的遭遇,多少有些不甘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救我。”
“因为我要用你。”“我为什么要为你所用?”“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的父亲、母亲、哥哥,和我七岁的妹妹。”燕双鹰的声音没有波动,眼圈却红了。可是眼前人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我知道,但是你要忘了他们,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语不发的想往回走,怎么可能忘掉,血海深仇,必须要以血来偿还,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还没挪动两步,便昏迷了过去。
步鹰冷冷的看了昏过去的燕双鹰一眼,没有什么表示。
等到燕双鹰再次醒来的时候,步鹰依然坐在那里烤火,彷佛一动也没有动过。
勉强挪了几步的燕双鹰,已经能够看清这个人的脸。他已不再年轻。上唇上留着一抹浓密的胡须,他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
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透着冷幽幽的光芒,不带有一丝情感,却有一种看穿一切的凌厉。
也许就因为这双眼睛,才能使他活到如今。
他看着气喘吁吁的燕双鹰,以冷漠的口气说道:“刘大麻子已经不在你那个村子了,想报仇的话,就去小石栎子”
燕双鹰难以理解他的冷漠,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当时在场?”“是。”“为什么不出手?”“因为我还不想死。”燕双鹰闻言情绪激动,目光冷的吓人,伤口都因为过于激动而开始迸裂。
步鹰皱眉,“你总是这么激动吗?”他站起来,盯着燕双鹰发红的双眼,“你和你爹一样,永远都不明白,什么叫机会。”
“我们至少不会像你一样,去做缩头乌龟。”“所以他们都死了。”
燕双鹰怒火渐渐难以抑制,“你说什么?”他的样子让步鹰觉得好笑,“怎么?你想打我?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也想报仇?我看你爹是白死了,你还是忍了把。”
燕双鹰一拳照着步鹰的脸就挥了过去,可步鹰连步子都没动一下,只是偏了偏头就闪过了这一拳,他肩膀一晃,就把燕双鹰撞到在地,他一脚踩在燕双鹰的头上,“小子,你给我记住:第一,我虽然救了你的命,但我不是你的朋友,第二,想要报仇,不拜我为师你就办不到。”
之后,他带领燕双鹰来到一座破庙中,并开始对他进行严格的训练。在步鹰的精心调教下燕双鹰的本领突飞猛进。
但此时的步鹰已经不是当初的抗联战士,而是个利益之徒,他投机革命,在革命队伍中经营着自己的地盘,他以掮客的身份周旋于地下党、土匪和日军之间,并与日本官员私下串通,秘密进行着军火买卖以谋私利。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数次想要牺牲燕双鹰的生命,并害死了燕双鹰的意中人理惠,最终,在理惠的冒死掩护下,燕双鹰开枪打死了步鹰。
此后,历经五年后的风风雨雨,将燕双鹰磨炼成了一条好汉,他杀匪济贫、来去无踪,关东山的各派土匪势力对他又敬又怕,因此他被土匪敬畏的称之为:“半人半鬼、神枪第一。”
1948年,随着辽沈战役的隆隆炮声,我东北野战军迅速攻克锦州,关闭了东北大门,我军主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推了辽西走廊,全歼廖耀湘的西进兵团。被常凯申寄予厚望的国党新一军、新六军两大王牌部队也在解放军摧枯拉朽的攻势之下土崩瓦解,烟消云散,紧接着,我大军挥师东进,揭开了解放沈阳的序幕……
而就在东北全境解放前夕,已经加入我军,并任四野某部侦察营长的燕双鹰奉命组织一支小分队潜入天津市,设法搞到守卫天津的国民党军队作战方案,绘制军事布防图以及兵力部署,为大军解放天津铺平道路,就在此时,我们的陈昂同学,就在津门一条狭窄的胡同里,缓缓睁开了双眼。
九河下梢天津卫,两道浮桥三道关;
南门外叫海光寺,北门外是北大关;
南门里是教军场,鼓楼炮台造中间;
三个垛子四尊炮,黄牌电车去海关。
这个顺口溜,是说旧时天津城的风物,民国那时候,南有上海滩,北有天津卫,乃是最繁华的所在。
上岁数的人们,提到天津经常说是“天津卫”,天津卫的卫当什么讲?明朝那时候燕王扫北,明成祖朱棣在天津设卫,跟当时的孝陵卫锦衣卫一样,属于军事单位,是驻兵的地方,大明皇帝把从安徽老家带过来的子弟兵驻防于天津,负责拱卫京师,所以管这地方叫天津卫,到了清朝末年,天津已是九国租借,城市空前繁荣,三教九流聚集,鱼龙混杂,奇闻轶事层出不穷。
天津城北依燕山,东临渤海,上有白洋淀,下有渤海湾,地处九河下梢,民国以来,一直是平津地区的核心,也是这一次咱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卖枣卷儿,糖面座儿,白糖大发糕哇”
“杏仁茶哩个真好喝,青丝玫瑰白糖搁的多,快来哩个买来嗨呀。桂花味的哎!”
骤然从虚无的意识空间跑到这样一个地方,听着那穿透了一个世纪的叫卖声,陈昂多少有些懵,只是有一点他还是能弄得清楚的,当初他所在的那个21世纪的天津,绝不可能保有这么完整的古民居建筑群。
凭着脑海中对于地球影视作品的印象,陈昂渐渐回过味来,我这是回到民国年间了?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陈昂暗自嘀咕着,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迎面而来,这人穿着破旧褪色的短褂,脚上的布鞋破了大洞,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沧桑。
他打量了陈昂两眼,讨好的问道:“先生,要买麻花不?什锦馅儿的大麻花,好吃还不粘牙。”
“你的麻花怎么卖?”陈昂试探着搭话。
货郎见有生意可做,立即放下担子说:“6分钱一斤。”趁着货郎说话,陈昂瞄到对方的担子里放着一叠旧报纸,抱头上印着“民国三十七年”的字样。
民国三十七年,换算一下就算1948年,好家伙!都快建国了,这时候,霍元甲啥的都见不到了把。
此时的陈昂,身上穿着他在当初地球上上班时的穿着,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货郎见他发呆,也不敢多做打扰。
陈昂很快回过神来,他这时候身上还有当初地球时上班背着的公文包,看着眼前的货郎,他装模做样的拿出钱包,里面只有银行卡、公交卡和RMB,他拿出一张绿票子忽悠道:“美元可以吗?”
货郎道:“看您说的,买些个麻花还用洋钱,您就是给我,我也找不开啊。”
陈昂这时候不管怎么呼唤意马都不见回应,也只得随口忽悠着说:“我刚从国外回来,身上只有外国钱。这城里哪有银行?或者当铺也可以,烦请请个路。”
货郎笑着说:“原来是留洋回来的先生,难怪国语说的这么好。你想换洋钱,最好去东南边的租界,那里洋行比较多,若是寻当铺,出了这条胡同往东走就有家当铺,很好找的。”
谢过货郎,陈昂便一路打听着朝货郎指的那家当铺去了。说实话,这一路上陈昂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在地球,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负二贷(工资能付房贷车贷)”啊,到了西游世界那就更了不得,西海玉龙三太子,正儿八经的官二代,自己还是个厅局级干部,出门到哪不是一堆虾兵蟹将伺候着。
这倒好,一下子穿越过来连根麻花都买不起,还得忽悠人货郎,估计自己绝对是诸天万界最惨的穿越者了,想到这里,陈昂默默的朝屏幕后的作者竖了根中指,骂他是不敢骂了,上一章他威胁过作者大大之后,说好的金手指没了不说,连意马都唤不醒,他现在总算是是知道谁是胳膊,谁是大腿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好在作者君还把地球的一身行头让他带了过来,总算还有路子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