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爱情是一场感冒
“我只是来做客的,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搞错了对象。”云飘零撇清道。
“姑娘就是奴婢们的主子……”
“停,不准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不准,知道不?”云飘零大声打断了带头侍女的话。
“是,姑娘。”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最后说道。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都下去吧。”云飘零挥了挥手,说道。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不动,她火大,一声吼道:“干嘛还不走,下去啦!”
“姑娘,王爷吩咐,说姑娘喜沐浴,让我们好生侍候着。”带头侍女说道。
“行,你带我过去就行了,其他人,都散了。”云飘零一挥手,拿出大姐大的气势。这一次,几个女人终于退下。
洗澡后,云飘零早早地上床休息。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吃饭,又到处溜达了一下,一天又这样过完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吧,如果虞臻他们不走,那她不是要一直住在这里?
这个地方虽华丽,要什么有什么,她住一天就快要不行了。
她坐在台阶前,无聊地看着夜空,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个破地方。
“唉……”云飘零长吁短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便一直听到你哀声叹气。”
听到虞慕的声音她跳了起来,惊喜地说道:“王爷,我是不是可以出这个鬼地方了?”
虞慕听到她说这里是鬼地方的时候,脸上有些微搐。
“三弟明日才离去,你再忍一忍。”虞慕拾起她前面的发丝,放到鼻间闻嗅。
云飘零用力地想要抽出,却被他拽得更紧。
有时候她怀疑虞慕是不是有恋发癖,要是知道他会来,她会把头发扎好,不像现在这样,披头散发。算了,下次还是直接把长发给剪了吧。这样她不会困扰,虞慕也找不到借口非礼她的头发。
“我说,你来这里,就不怕虞臻偷偷地跟在你身后吗?”云飘零嗤笑着道。
“他还没这能耐。”虞慕嗤之以鼻。
云飘零失笑。虞慕他还以为这天下就他最厉害呢。她看哪,那虞臻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查探到她可能在慕王府,那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
“既然今晚还回不去,那我去睡了。”云飘零用力地从虞慕手中抽回自己的头发,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飘零。”
听到虞慕的叫唤她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飘零。”虞慕的音量加大了一些。
可她还是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飘零!”虞慕一声大喊。
云飘零直翻白眼,这一次,她回过头,等着虞慕把他要说的话说完。
“飘零,我想你,你想我么?”
虞慕站在宫殿的正门口,他的脸她看不太清楚,宫灯将他修长的身躯映得清晰又梦幻。似有微风拂过,他的衣袍缓缓而动。
她与他遥遥相对,这个男人,或许此刻正在紧张地等待她的答案。
恶劣地笑了笑,她才道:“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你。”
心底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间,能让一个这个骄傲的男人对她牵肠挂肚,她应该感到骄傲。能让这个自大的男人拿她没办法,她应该很荣幸。
可是她心里,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再没有其他。或许,她变坏了,或许。
躺回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不会吧,难道是因为明天能出这里,兴奋过头了吗?翻来,覆去,翻来,再覆去,还是睡不着。
完蛋了,她怎么会睡不着?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已睡得天昏地暗。她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办,失眠?她居然会失眠。
她下了床,开始写“静”字,平时她写下这个字后,便会静下心,很快睡着。可是这一次,她写不下百遍,还是睡意全无。
无奈之下,云飘零下了床,找了鞋子穿上,披上衣服拉开房门。
当她看到那个站在她门前、看着房门发呆的男人,她惊讶地张大嘴。心底,似乎有种什么东西在流动,直达心底。最后,浮躁的心渐渐平静。
“你怎么还没走?”云飘零收敛起惊诧的表情,问道。
“飘零,你真的没有想我么?”虞慕继续追问道。
这是个固执的男人,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他打算跟她耗一整晚?
“没有。”
“真的么?”
“是。”
虞慕的脸黯下来,半晌,他喃喃道:“我很想你,飘零,很想,很想。”说完,他转过身,黯然离去。
她倚在门边,想着那个男人神伤的样子。看到他为情所困,为她所困,她应该放声大笑,因为他也尝到了情伤的滋味,她应该开心的。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沉甸甸的?压抑得难受。
她不是早想好了吗?不动如山,不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为什么她还是不开心?
今晚她为什么会失眠,她知道的,是因为虞慕。她怕他因为她那个回答不开心,她潜意识里知道,他或许会流连于此不肯离去。不放心他,所以她担心得睡不着觉。
这不是好现象,慢慢的,虞慕已经进驻了她的心。很久之前曾经离开过,如今,他又悄悄地进驻。如同慢性毒药,毒素是一点一滴地进入,慢慢再渗入五脏六腑,直到无药可解。
在这座宫殿住了一天后,她更加肯定自己和虞慕两个人不可能走在一起。他的王国那么大,那么宏伟。而她,太渺小,如砂砾,扔在这宫殿的一角,便再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这,就是她跟他之间的差距。
再次确定她和虞慕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她的心里并不开心。
缩着身体,云飘零躲进了被子,可还是觉得冷,冷得,从手心到脚底,都冰冷到极点。
没关系的,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实。
云飘零知道自己爱着那个男人。从以前到现在,她就一直爱着他。所以她无法接受流阡,所以她想跑出王府,因为她看清楚自己和虞慕之间的不可能。
冷啊,冷到骨髓里的那种冷,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
最终,她还是睡去。临睡前,她似乎看到虞慕那张有点忧伤的脸,印在她的心里,抹不掉,擦不去。
“飘零,你怎么了?”
那叫她的声音,忽远又忽近。她想睁开眼,却力不从心。
好渴,她要喝水。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很烫,和昨晚那种冷的感觉,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好像有水进入她的嘴唇,她贪婪地吸吮。可是还不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燃烧一般,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