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着小步子大摇大摆的走向他,他淡然一笑,我的心里突然很沉,恍如几百两黄金,而且闷闷的,就像封闭的宫殿,没有一丝生气,那种感觉,很不舒服,我忍不住的仓促的捂住胸口,重捶了俩下。
白衣蹙眉道:“怎么了?”
我喘了口气,恶狠狠的道:“你用的什么妖术?”
白衣道:“妖术?”
我欲要开口,可是一接近他,接近那张脸,我就像是撕心裂肺般的疼,我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一直捶着自己的心口,尽管在痛,也比不上内心的那种闷痛。
白衣有些担心的语气说道:“我带你去看白医。”
说罢,他想要扶起我,我打开他的那只仿佛是魔爪的手,猛推了他一下,我反作用的向后跌,我浑浑噩噩的,脑子很不清醒,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只有一抹模糊,身着白衣的那个人,我指着他,手颤抖的抬起,苍弱无力道:“你……究竟……是谁?”
我头痛欲裂,双手从心口处转移到了头部,我紧紧的捂着,忽然,像瘫痪般,身体一沉,眼前一片漆黑,任何知觉都烟消云散……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模模糊糊的,我看见有一个穿着粉色碎裙衣裳的女子,但她很开心很开心,站在她对面的,是一身红色衣服的男子,男子也很开心,只是没有对着粉色少女微笑,而是旁边那位漂亮的新娘,突然,身着嫁衣的新娘从身后陶出一把利剑,然后狠狠的刺向少女,少女措不及防,备受一击,而那种疼痛就像是在檀香阁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落地时,她绝望的看着新郎,说出一个名字,江无言……
江无言?江无言是谁?为什么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这么难受,他是谁,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从惊恐中突然醒来,猛然起身,眼神空洞如井,我的额头上全是汗涔涔的,衣服也全是湿的,应是刚从梦中醒来,我脑子晕晕的,我摇了摇头,欲要起身,可是全身无力透顶,连端起一杯茶的力气都没有,我莫名烦躁,勃然愤怒,大叫道:“废物!”
白衣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我茫然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不简单,而且他和梦中的江无言有什么干系,我开口,想要问问他,说不定真的和他或者他的朋友有关,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嗓子有些疼,我道:“你认识江无言吗?”
白衣脸色如常,没有丝毫波澜,他道:“不认识。”
我有些失望的垂头,眼正对着盖在身上的袍子,想起刚才自己晕倒,环视周围,是一片葱郁的大草原,还有许多点点星港的萤火虫,我抬手随机抓了一只,握在掌心,张开,小东西飞向了莹莹绕绕的萤火虫阵地,我看到此景有些欣喜,之前的愤怒无影无踪,我道:“这地方真美,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呢。”
白衣仔细端倪我,道:“从未来过?”
我笑道:“对啊,从小到大都没见过。”
我把外袍甩在一旁,站起身来,可身子经不起折腾,瞬间软了下去,我无奈的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白衣嘴角一丝笑意,他道:“怎么,想站起来?”
我撅嘴,道:“是啊,可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
白衣慢慢靠近我,向我走来,他蹲下身子。我警惕的看着他,吞吞吐吐道:“你想干嘛?我可是钟溶汐,是云川大陆最有权利的女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可是违法!”
白衣冷冷的看着我,他缓缓贴近我的脸,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往后瞟了一眼,身后是一块庞大的石头,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悔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出来,难道现在就要像白菜一样认栽吗?我紧闭双眼。白衣笑了笑,继而在我耳边糯糯的说了一句,“抱紧了。”
“昂?啥?啊啊!”
我大叫一声,身体一空,整个身躯被白衣圈在怀中,是的,我被横抱了。我又是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颈,身上那股淡淡的桃花香袭入鼻中,我慢慢睁开双眼,刚好对上白衣的黑眸。
等下!突然觉得他很好看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带着面具,可是眼神里那种宛如深渊万丈的眸子,却是让人陷得欲罢不能,呸呸呸,我在想什么,钟溶汐,你思想龌龊了!
白衣笑道:“现在能看清了吗?”
我眼神错乱,时不时瞄他一眼,“好……好看。
白衣抱着我,猛然飞在空中转了个圈,我的心悬着,一阵清风在我脸颊流过,很柔和,也很舒服,而我总却是从他的眼里转移不来视线,落地时,白衣狐疑的看着我,我慌张别开目光,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白衣不睬我,把我放了下来,他冷冷道:“玩的开心吗?”
我二话不说,脑子一骨碌道:“开心。”但是我又想到,我一个大小姐不能这样容易满足,而且他还是我视为狼子野心的刺客,如若现在这样开心,那还真是打脸,还特别响的那种,我干咳两声,清高道:“还……还行吧。”
白衣瞧我,“噗嗤”一声,仰望星空道:“今夜星空真美。”
我抬头,惊叹道:“是哎,好漂亮。”
白衣舒了口气,突然很忧伤,他道:“曾经也有一个人像你一样,骄傲,俯瞰天下,美丽,可爱,她叫……”白衣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汐词。”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这些,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此刻,我是相信他的,因为眼前的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尽是温柔,我想,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吧。
白衣道:“我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有趣,那时,我们不受任何自由限制,只需要知道怎么面对今天玩什么有趣的小玩意,或者其他的问题就好,虽然我们身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深宫,可是她对我,却是无比的真心,而我对她确属无尽的愧疚。”
我狐疑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很好吗?”
白衣苦笑道:“事情那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