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生死抉择
惠云惊讶不已:“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
慕容芜平静道:“你还没有说完……”
正当此时,只听石壁门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个人停止说话,抬头望过去,只见石壁门打开,一个人亦被推了进来,那人长衣翩然,形容俊逸,慕容芜定睛一看,一惊:“哥哥……”
慕容绍!他如何也会被抓了进来?
慕容绍在别人眼里,一向都是病弱的公子,如何也会被发觉了与这场阴谋有关?
慕容绍看见慕容芜亦是一惊:“芜儿……”
慕容芜奔过去:“哥哥,你怎么会……”
她看向门口,只见秦明在一众侍卫的陪同下走进石室,他冷眼扫视众人,目光最终定在慕容芜身上:“慕容芜,慕容绍,你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知道妩妆的秘方!”
原来,是这个原因!可是,秦明是个男子,即使云妃是女子,可如今秦明显然想要谋反,云妃还会在乎李铭辅的宠爱吗?
竟然,连他都想要妩妆!
秦明走近两人,目光定在慕容芜身上:“很多人说,慕容夫人临死前,将妩妆交给了女儿慕容芜,也有人说是夜灵盗走了妩妆,可是无论如何,夜灵曾是你的情人,即使他盗走了妩妆,你也……一定知道!”
秦明忽的抓紧了慕容芜的手腕,目光阴狠的望着她:“说,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不要说慕容芜不知道,即使知道,她又怎么会告诉给这个人。
她冷笑:“你一个堂堂男子,也会对这些个胭脂水粉感兴趣?果真好笑。”
秦明道:“人间珍宝,人人都会有兴趣,既然……”
他挑眉看向李铭辅:“既然江山都是我的了,这曾令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宝,我怎能不求?”
一个人,一声呵斥,那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秦明一怔,立即回身看去,而随来的侍卫亦个个刀剑出鞘,寻着声音的方向,更有机敏如吴秀玉,将长剑横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李铭辅脖颈前!
只见石壁门外走进一些人来,为首之人,面若冷玉,寒冰之色却不失俊逸风流,竟是白玉之!
李铭辅大惊失色,看看来人,一行人中还有宋桑柔和夜灵,以及一位老者和一个青年。
“你……你怎么……”李铭辅不可置信,他盯着白玉之的脸,白玉之平静的看着他,“我怎么没死是吗?”
白玉之一步步走进秦明,秦明亦诧异不解,一个手势,身边侍卫一齐涌上,横剑在白玉之身前,白玉之低头看一眼:“就凭你们也想要拦住我?”
他目光扫过几人,吴秀玉剑锋一转,似是威胁,白玉之却笑了:“用一个要杀我的人威胁我?”
秦明顿时意识到白玉之与李铭辅亦是敌人,他倒是笑了:“白玉之,李铭辅不是一次两次的要置你于死地,但我秦明与你无冤无仇,你大可以不必插手此事。”
白玉之不屑的看他一眼:“的确,我们无冤无仇,只可惜……你是个更加卑鄙无耻的小人,李铭辅虽心胸狭窄,但于国事却从不懈怠。”
从李铭辅对待阜疆问题的态度来看,他的胸中除了不能容下自己外,对待国事自有一把尺,更不为儿女情长所累。
“你……”秦明眼光望向慕容芜,他立时将慕容芜拉到身边,手中有短刃明亮刺眼。
慕容芜却挑唇一笑:“你不要妩妆了吗?”
秦明道:“妩妆怎能与江山相比?”
“哈哈哈……江山……”白玉之轻轻摇头,“秦明,你不好奇为何我们会如此轻易的找见石室吗?若我说圣教之人已包围了此处,你可相信?”
白玉之眼光扫视石室中的几个人,冷笑道:“就凭他们几个吗?”
秦明眉头一皱,他的确相信,圣教有这样的能耐,只是他们究竟为何会知道石室所在?
见他思索,夜灵道:“错就错在,你不该贪得无厌的去找慕容绍,企图得到妩妆,呵,我们恰好带这位林先生去找慕容公子,无巧不巧……便跟来了这里……秦明……我想此时你该好自为之。”
秦明一怔,神情辗转之间,立即将慕容芜推给身边之人,身边之人火速将刀横在她的脖颈上,秦明则转身将惠云拉过,惠云怒目而视:“秦明,我待你不薄……”
“住口!你叫夜灵来杀我,还说待我不薄?”秦明一巴掌打在惠云脸上。
自从惠云坐上太后之位,还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惠云,惠云咬牙看他:“你会后悔!”
秦明不理她:“白玉之,你不会不顾及你的母亲吧?”
白玉之面色如常,还未答话,李铭辅却忽然笑了起来:“秦明,你可真是棋差一招,当时在万古山上,朕亦曾这样威胁过他,可他却是无动于衷……”
秦明苍眉一挑:“那恐怕是因为,白玉之在万古山上已经得知了这个秘密……你……亦是惠云之子,你不会对她不利!”
秦明看着白玉之:“是不是啊?倾城公子?”
白玉之眉眼安静,好像此事并非惊天动地,他淡笑:“不错,万古山上,我本想暗中救出皇上,却不想听到了他们的争执,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就被利用得如此彻底!”
惠云凝视着白玉之的眼,他清朗的目光如同水一样,若是没有这纷纷扰扰,原本该是那般美好的眼眸,只是他的眼里总溢满烦扰,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身世。
“你不会救我,我知道。”惠云眼神依然静美,不似面临着生死,“你恨我入骨。”
“我恨你,可你到底是我生身之母。”白玉之看一眼秦明,“你要怎样?”
秦明露出得意的笑:“杀了李铭辅,从此圣教再与朝廷无关,你们……依然去过江湖上的逍遥日子,不是更好?”
白玉之眼光看向李铭辅,他微微凝眉,李铭辅亦与他目光对视,白玉之,这个男人眉间常年盘踞着淡然的愁楚,只是因朗朗眸光而不甚分明。
一旦,那眸光萧暗了,那愁楚便会愈发明显。
他永远是一身寂寞的白衣,永远只身一人面对所有的艰苦。
李铭辅冷笑:“要杀便杀,朕绝不会向你求情。”
“我知道你不会。”白玉之安静的淡笑,“其实你我一样可悲,一样是被自己的母亲利用的棋子,只不过你能够让她得到更多,所以……她的心在你的身上,而我对于她只是工具……”
白玉之想,李铭辅虽得到了惠云更多的所谓母爱,却不见得是快乐的,这种被钳制被操控的感觉,他能够感同身受。
李铭辅许久不语,只觉得脖颈上的剑刃寒凉无比。
他依然讨厌白玉之,他的心里,白玉之始终是刺,可他说的,却偏偏没有错,他们都是被惠云利用的人,不同的是,自己的身份,令他更幸运一点。
“她是我们的母亲,我不能不救她……而你……”白玉之眉宇间的平静与隔膜相撞,是内心里曾放不下的纠结,他深深看着李铭辅,许久才道,“而你……是我的哥哥,我亦不能杀了你!”
他俊美的脸廓有刚毅之色,李铭辅却是心头一震,随即却更加沉了脸色:“朕……不需要你这样假情假意!朕屡次想要你的命,却不信你圣人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