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分享,瓦尔莱塔女士……”听完这瓦尔莱塔的悲惨过去,里奥有些心情沉重,“不过现实一点,我们应该怎样了离开这个地方?”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个隧道之中来回穿梭,已经摸透了它的规律——放心吧,你如果是担心信的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缺席这一场游戏的。”瓦尔莱塔回应,“但是在我们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必须要处理。”
“哦?”里奥皱了皱眉头,坐直了身子,“要处理?”
“对,处理。”瓦尔莱塔毋庸置疑的点了点头——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见这一动作,但是里奥已经可以联想到了她的样子,“在庄园之中,你是否曾感受过不安、被窥伺、或者是诸事不顺的感觉?”
“嗯……”里奥沉吟了半晌,“确实,庄园里的各种灵异现象已经严重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他不由得想起了‘魂’,想起了美智子,那扇来历不明的密码门,“而且确实有处处被针对的感觉,仿佛就没有非常顺利的干成过一件事情。”他顿了顿,“至于你所说的‘被窥伺’、‘不安’,虽然有,但是这样的感觉并不强烈,我也没太在意。”
“你是想说庄园主那方的势力,对吗?”里奥歪了歪脑袋。
“里奥,不得不承认,你的直觉很差,但是即使如此,也不影响你作出正确的判断。”瓦尔莱塔的声音低沉,“听到你这样一番话,我便放心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里奥疑惑的眨了眨眼。
“在你的房间的一个角落之中——不,准确的说,是每一位访客的房间角落之中,都藏着这样一个奇异的怪物。”她顿了顿,“我称它为‘窥伺者’,而且经过我的观察,这种小东西能通过某种连接传导到另外一个地方,实现远距离的监控。”
“监控?那是什么意思?”里奥眨了眨眼——对了,顺带一提,在他们那个网络都还不复存在的年代,摄影、视频才刚刚处于起步阶段,他们这些“下等人”哪里有机会接触的到这些高科技的产物?
“简单来说,就是他在另外一个房间之中,也能看清楚你的一举一动。”
“任何的一举一动?”里奥瞪圆了双眼,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物品?
“理论上来说,如果访客房间中的‘窥伺者’数量足够多的话,的确可以做到‘任何的一举一动’。”瓦尔莱塔耸了耸肩,“不过不要忘了,我说过,你们的房间里的数量,最多也只有一只窥伺者。根据角度的不同也会略有差异,不过是不可能精确到一举一动的。”
“该……该死,我就说他们为什么能如此精确的掌握我们的一举一动……”里奥愤怒的锤了一下地板。
“别担心,里奥。”瓦尔莱塔笑了笑,“窥伺者在被我发现之后就已经失去了作用——它们都已经被悉数用黏稠的丝线缠绕起来了,对于庄园主来说,这跟这些‘眼睛’瞎了无异。”她很快收起了笑容,“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里奥。更严重的事情,而且即将要发生了,也就是我先前要急着告诉你我得到的线索的原因——我担心我无法说出这线索而拖累了大家。”
“呃,说起线索,你能再告诉我一下裘克当时的情况吗?”里奥托住了下巴。不出意外的话,裘克的字母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字母了,之后就算不知道自己和瓦尔莱塔的字母顺序究竟是什么,也可以试出来。
“嗯,五根树立的手指,还有‘滴,滴——滴’的声音。”瓦尔莱塔简单的回复。
“‘滴,滴——滴’。”里奥皱了皱眉头,“该死……”他对于摩尔斯电码也只是略知一二,简单的SOS之外,他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与文盲无异。这样的破译工作还是交给班恩来处理吧。不过好在字母总算是凑齐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那我就继续了。”瓦尔莱塔拉回了话题,“这个我们要‘处理’的东西,很可能在后续的游戏中对我们造成影响——我初步推测是第一封信中的‘它’——至于‘它’是什么,我已经大体上有了一个结论。”
“它,就是庄园主的帮手,做着一些庄园主不方便露面的工作。而且,它会阻止我们取得游戏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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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女人置身于火海之中,却丝毫不畏惧这般烈火,四处寻找着什么,“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掉?主人说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这屏幕,那这家伙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逃脱的?”
她眯起了眼睛,但是思考绝对不是她的长处——这也是为什么她甘于当一个助手的原因。虽然向主人夸下了海口,面对这般大海捞针的毫无头绪,她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呢,里奥,我对你能做到的能力,我可是了如指掌呢……”女人歪了歪脑袋,“你在哪儿呢?你又会在哪儿呢?我可爱的里奥·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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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什么声音?”里奥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这女人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
“是她,她来了。”瓦尔莱塔的声音也变了,变得低沉。
“她吗……”里奥重复着,“总算是要见到她的真容了吗……”他皱了皱眉头,储物室的伤、手里剑、班恩的房间门。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她做的手脚。
但是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呢?现在的里奥失去了愤怒,而且先前负了伤,现在才刚刚痊愈;单论战斗力的话,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稍微健壮一些的成年男子罢了。况且瓦尔莱塔没有手脚,面对致命的暗器层出不穷的敌人,他们应该怎样应对?
“里奥,你愿意和我一起参与这场战斗吗?”瓦尔莱塔突然说。
“你想说什么?”里奥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脑袋。
“你,可能会死。”瓦尔莱塔阴森森的回道,“但是如果放任这个女人进入到我们的游戏之中,那就完全说不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瓦尔莱塔小姐,在加入这场游戏之前——不,应该说是在那栋失了火的密涅瓦军工厂中,我就已经无惧生死了。”里奥攥紧了拳头,沙哑的嗓音之中透露着一种别样的坚毅,“就算我死在了这场战斗之中,总归有逃出庄园的人的。我想,到了那个时候,丽莎也会知道她的父亲是英勇的战死的,而不是负债累累的冤屈的死在熊熊烈焰之中。”
“我欣赏你的决心,里奥·贝克先生。”瓦尔莱塔笑了笑,“离开这个夹层方法十分简单——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流动——顺着风的方向,那里就是出路。”
“什么意思?!”里奥瞳孔一缩,感受到了本就漆黑的环境中似乎有什么在飞旋着袭向自己——旋即,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脚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不,是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捆绑成了一团茧的形状。
“唔!”他挣扎着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出于丝线出色的隔音效果,此时此刻瓦尔莱塔已经听不到这声音了,“唔!”
“活下去吧,里奥·贝克先生,您值得这场游戏的胜利——您值得活下去……”里奥的耳畔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就仿佛是录音机录制好了一样在丝线之间回荡。他感受到了身上缠绕着的丝线越来越紧——他感到了窒息、身体几乎要炸裂开来。
再后来,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