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度回到游戏刚刚开始的时候。
比起其他的几位访客在四处观察或者是走动,瓦尔莱塔则是一直在这个森林的一角中,编织着她的丝线。
瓦尔莱塔的真容谁都没有见到过——就算是裘克,也只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了——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估计他早就把她忘记了。她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利用特蕾西为她制造的机械腿才能行动自如。因为受到先前“麦克斯的惊奇小屋”的影响,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么低的视角仰视这个世界,因此也就放弃了直立的设计初衷。
另外,她的丝线的能力,相信各位读者在看完了杰克和里奥的经历之后也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在这里,我们重申一下她的致命武器的能力。
丝线会让被接触到的人,会因为这丝线上涂抹的一种独特的剧毒——“冰封之心”——它导致肌肉僵硬、无法动弹;但是同样,在身体无法动弹的同时,这种奇妙的毒素,会治愈被丝线缠绕住的人的伤口,起到治疗断裂处伤口的作用。而它的运作原理,是透过皮肤渗透进接触者的身体;对于浑身都是机械制成的瓦尔莱塔、脸上又带着一张诡异的面具,根本不会有直接接触到丝线的地方,自然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她此时此刻在做的,则是在使用丝线的第二个功能。这个功能并不是言语所可以描述的,就连瓦尔莱塔都不知道这究竟会不会成功。但是一旦成功,将对游戏的局势带来巨大的逆转,也就是为什么瓦尔莱塔会在游戏开始之初就敢花费这么多蜘蛛丝来编织的一个原因。
她的手工艺技术不错,若是论丝线,可以说精妙得和里奥的布偶一样不相上下。忙活了一阵子之后,一个人形的茧也出现在了这森林之中。
“可算是完成了。”瓦尔莱塔轻轻的舒了口气,身上的伤口依旧是在滴淌着血。血还没有止住,刺骨的寒冷让她在不断的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丝线所能治愈的是断裂的伤口,先前被夜莺小姐的火球集中,这样的伤势是无法用丝线治愈的。再者,若是真的治疗了伤口,无法动弹这一特性只能让瓦尔莱塔静待丝线自己融化,无法保证这段时间之内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者这天气的低温也延长了这一时间的长度,让危险成倍的放大——因此,她不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去赌博。
“里奥·贝克……”她用自己其中一条尖利的腿在丝线的表面轻轻的雕刻下了这样一个名字,一切也算完成了。
而就在这一刹那,一个声音从脑子之中响起:“各位访客,如果是无声无息的隐瞒这个信息的话,相信你们就全军覆没了。但是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太无趣了,正所谓游戏,就是希望与绝望并存,才是真正的乐趣,不是吗?嘿嘿嘿……”
“这个声音……”瓦尔莱塔瞳孔一缩,旋即摇了摇头,“哈哈,我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可能是他……只是声音比较像罢了……”
“在你们之中,违反规则的人已经出局了——它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了游戏之中。我给它取了一个优雅的名字——‘监管者’,监管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同时毫不留情的开启它的杀戮……嘿嘿嘿,有趣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破解密码、然后逃离这里,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嘿嘿嘿……”
“监管者和密码吗……”瓦尔莱塔眨了眨眼,“有趣,但是这游戏的规则并不出乎意料。”她想了想,“监管者的身份——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名为’美智子’的女人吧,否则她为什么要撒谎?还是说,我真的有可能在这里遇到她?”
“不过真的在这里遇见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她忧心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我从未和他们接触过、再加上我的样貌,估计很容易就会被当成监管者吧……到了那个时候,游戏将对我呈绝对的不利。
“赢得游戏吗?或许吧,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了。在这六个人中,我获胜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而且比起我自己获胜,我现在更希望里奥这个更加值得游戏胜利的人能活下去啊……”
她现在身负重伤,几乎是无法行动了,只能躲藏在这个阴暗的角落之中。走动导致她的腹部的伤口撕裂。还没见到监管者呢,先被自己的伤口活活拖死了,也是挺搞笑的。瓦尔莱塔自然不是这种傻子,她清楚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现在应该做的是什么。
在这里蜷缩着的时候,她也没有一刻闲着——观察。
不归林,静谧的深邃的森铃。比起先前那安静祥和的心旷神怡之地,眼前的森林更显示着一种冷寂和阴气,仿佛黑暗随时都会将自己吞噬。瓦尔莱塔藏身在一个巨大的树根之中——除去这巨大神树盘根错节的树根,旁边一块树立的木板也让瓦尔莱塔感到十分好奇。目光所及之处,再无其他,一片空旷的空地,其他的小树错落有致的扎根在土壤和松针之中。
“这块木板……能做些什么吗?”瓦尔莱塔轻轻的用自己的腿触碰了一下木板——旋即,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涌上一股巨力,直接狠狠的将木板盖了下来!
“怎……怎么回事?”还沉浸在方才身体不受控制的惶恐之中,瓦尔莱塔突然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声响太大了……会引来监管者……
就在这一刹那,脚步声,仿佛是有什么在重重的践踏着地面、越来越近了。
“可能吗……这么快……”她不由得战栗起来,仓惶着环视四周,“才短短的一瞬,就已经来到我的身旁了吗……”
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对方和自己就只有一墙之隔了……
瓦尔莱塔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
突然,墙的那头探出来了一对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