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众人的目光,天垣浮生向谷外走去,搭着这身莫梓潼的身份,让她感觉脱不过气来,一只手把她牵着。
“姐姐你……”他感到担忧她的这种状态。
“我没事”面具后传来一阵嘶哑的声音,“小哲我在问你一句,你当真要跟我走吗,我是去报仇的,手上会染上鲜血”
“嗯,我跟姐姐,姐姐去那我就去哪”他淡淡吐出一口气,这女人也并非是那些个矫情柔软之辈,药王谷自己也待够了。
“梓潼,不知近日可过的好”一翩翩白衣男子拦住两人前面,剑眉星眸,两袖之间带着一阵清幽的药香。
浮生连忙抽出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哲微微蹙眉,他刚刚盯着自己的眼神很危险。
“逸轩师哥好”她向他行礼,快速拉小哲从肖逸轩身侧经过。
“莫梓潼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是同一辈分?我刚刚在问你,你过的好吗?”他略怒,打开两人的手,看着面具后的那双眼睛。
自己从小被父王送到药王谷学医便一直跟着几位师哥师姐,尤其是一起每日伴读的肖逸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具后面的人是谁?她故意叫的师哥,因为想早早离开,她不知怎么面对这张面容。
“我很好,谢师……谢逸轩哥挂念,我有更要紧的事去办,照顾好师傅和自己”他心头一紧,那阵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听到弈宁率军攻打天垣的消息时,他便明白了小师妹会有今天,药王谷的没落,师傅……
“临溪镇前过荒漠山头,二处落败镇子,你想杀的人,如果可以,事办完了,回来吧,师傅的位置……”他哽咽着,不知怎么说下去,他想告诉她,所有人都被师傅赶走了,弈宁想握住药王谷,每天清晨的重兵,夜间的卧底,如果她愿意回来,师兄师姐几个愿意杀回来。
“逸轩哥做谷主吧,师父会同意的,我……我会回来的,谢谢哥。”
肖逸轩不在拦她,一个小巧的青丝金边盒子塞到了她手里,望着她走出了药王谷,肖逸轩面色沉重。她的话可以信的,对吧?
“主子,三殿下不见了,另外药王谷中,莫梓潼莫名回谷,与肖逸轩发生争执。”帐中,奎恩如实报信,弈宁略微头疼,将军椅上右手父扶着头,自己这个三弟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疼,至于药王谷座下弟子私事,自己也不想插入。
“派人去找要快,我们还有三天就班师回朝了,到时候就无法顾及到了,找到了给药王谷送回去”弈宁捏捏紧拧着的眉心。
“不可一起回宁国吗,探子回报,三皇子想见见主子,想回家”奎恩看着椅子上的男人,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弈秋熖都不曾给过好脸色的主子,这是在单心弟弟的安危,嗯……因该不会,大概是烦。
“他身体不好,回去无法好好活着,况且还有一个弈秋熖”他回应道,示意他下去办。
“好的,主子”奎恩出了帐幕。
三皇子虽不是静音妃所处,又体弱多病,但两人关系是极好的,皆是扮猪吃老虎的硬菜,倒是三皇子生来一张人人见了都心怜的皮囊。
据肖逸轩所言,临溪镇与弈军驻扎地,相隔并没有很远,行过两个落败村落,翻个山头,她用最后的首饰在街上换了个客房,一些粮食过了一夜。
离开临溪镇,行走在荒漠山头上。意外撞见了一个商队,得了一匹马。
商队主人是个极好看的女人,白丝绸纱面罩遮掩住她的面容,肤如凝脂,眼眸藏着深邃星河,一身绿莺裙,清新淡雅极了。
“小姐可是要讨什么?”天垣浮生问她,世界上并无白吃的午餐,她明白即使曾经是个公主,毕竟她也早已经没了公主的那一份娇气。
阿哲躲在她身后,畏畏缩缩的,不知为何身体和精力都越发差了些,幸有肖逸轩所赠送的药盒吊着。
“不了,不用了。”女子拒绝道,令人备了些粮食和水递给她,顺便给了她一匹马。
“为何?”她手持在空中,不知该不该接,眼眸中的敌意少了几分,虽然开始她并没有想抢的意思,却也不想被人乞怜。
“乱世佳人,互相扶持,还望以后小女子有难时,姑娘会施以援手”女孑行过礼,便回马车上,同商队一起赶路。
“姐姐,阿哲好难受”天垣浮生的白色衣角被扯动(药王谷徒弟衣服,阿哲是青衫),背后的他面红耳赤。
至出了药王谷,两幅面具也由阿哲收了回去,她才可以好好端详他,他似于她年龄差不了多少,头恰好可以够到她的鼻子。一身青杉,一幅稚嫩的面孔,面颊红彤彤的发烫,想必是难受极了。
“来,吃下去”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药丸喂他吃了下去,灌了口水。
她将他靠在自己后背上,用绳子牢牢绑住,策马扬鞭在荒漠山头上赶路,他头倚在她肩上,难受的喘着。
“姐姐,我好难受”他在她衣服上蹭了蹭脸,欲加难受,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很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坚持一下,小哲,过了这段路就快到弈军驻扎地了。”她心头一颤,赶马快了些,这荒漠山头本就难行,风沙肆虐,石头横于路中央。
天垣王朝在时,这里也曾绿央央过,与弈的那场战斗,从一开始天垣就输了民心,征战时,国库就干净的差不多了,老天垣王除了顾森一族的庇护在朝中什么都没有了,皇后佐政好场面讲排场,每一份粮食都是从人民身上刮来的,到逼民掀草而觅食,药王谷虽处天垣境内却已差不多归了弈。
“老人家你可知弈军的具体位置,我是一个商贾之女,因为战乱与家人分散,就只剩我和弟弟了相依为命了,想去做个奴,讨口饭吃”她停下马,下马扶住何哲,向赶路的白发老人询问。将
“唉,真是可怜,都是这个公主和皇后的错,老天垣王怎么有这样的后宫。这个村落后在行几里就可以看到了”老人抱怨道“公主不守礼节错与敌国人交心,皇后不守妇道干预朝政。”
她不知怎么回应,不守礼节,她很想知道这话传到几年前那个心气极高,骨子里诱着傲慢的公主的耳朵里,会是有怎么样的结果。
是啊,无论谁执政,都不会对当年的浮生有半点影响,她是皇后唯一所出,哥哥们都疼她,直到后来回来药王谷学成归来他们都不见了,直到后来父皇教她不许顶撞母亲。
“谢谢老人家。”阿哲清醒了许多,答谢过后将木讷在那的她拉上马,老人不紧不忙的继续赶路。
“姐姐没事吧”
“没事,继续赶路吧”
“我来吧,姐姐抱紧我。”他熟练的上马,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目的地……”
“我知道,姐姐睡会吧,失去家人的感觉很痛心的吧,弟弟会保护姐姐的。”
“嗯,谢谢……弟弟”他的肩上有一股药香味,她安心了下来